梁文道:我们知道大家都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有一个很伟大的成就,什么成就?它干到了一个历朝做不到的事。以前所有王朝的权力,政府权力到县衙门为止,县以下就是您刚才讲的这些了。但是现在我们却把权力直接伸展到村那一级,那么但是问题是现在好像就到了村,理论上到,但是好像变得有点真空了是吧?
刘敬文:实际上是这样,就是说你刚才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实际上按我看来,我觉得是整个近现代化以来,你包括民国政府,包括地方军阀,像阎锡山,包括广西的。
梁文道:就是一直想进村。
刘敬文:一直是这么做,也有像阎锡山他所谓的“村本政治”,其实他也做的很好,他的动员能力也不比后来的那个差,都在这么做,但有一个问题就是说,它那个村政权跟村民之间是隔阂的,第二个它没有一个像弹簧这样一个调解的一个空间,就是如果他你直接赤裸裸的面对这个农民的话,农民是不太擅长跟你们这样打交道,他需要有一个第三方的一个东西。
梁文道:用他的语言,他的理解的方式来跟你来协商。
刘敬文:对,然后我感觉我经常就突发奇想,像在我们现在社会最了解农村的是哪批人呢?我觉得应该是原来那一批知青,有一个东西让我挺感动的的,就是韩少功先生。
梁文道:写了《山南水北》。
刘敬文:对,他回到他那个农村。他《山南水北》里面就讲了他做了很多这种就是帮助农村互助,提供市场信息。
梁文道:他就有点像一个新乡绅一样。
刘敬文:买二手车。
梁文道:对。你要想知青,1967年,到现在刚好也就是50多。
梁文道:就他这岁数嘛。
刘敬文:我觉得要是这一批人在这个第三次土改,这批人能够大量的到农村去的话,第一个他们有这个现代化的,这个是我的突发奇想,他们倒有点像原来乡村的乡绅。
梁文道:敬文兄,你这个是在号召第二回上山下乡?
刘敬文:因为他们从情感上,他们很多人也希望回到那边去。
梁文道:对农村有情感。
刘敬文:而且还有一点,其实这些年轻一辈的农村子弟,虽然他可能不再去种田了,但是他们有一个优势,他们普遍对网络世界是比较懂。
梁文道:是。
刘敬文:所以说如果国家能够,现在我看一些新闻也在做,能够扶持一些农村在做类似以前那种合作社。
梁文道:就是李昌平建议的,有一个新集体制。
刘敬文:农村的子弟能够去进行一个像网络维护,市场信息搜集啊,我觉得经过简单的培训他们都能做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