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麟:石先生,刚才我们谈到了政治互信的问题,其实看来要建立彼此的互信并不容易,需要很大的耐心和诚意,现在还有一种观点认为,要建立军事互信的前提,应该就是政治互信,对于这样一种不同的观点,您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军事互信VS军事合作
石齐平:军事互信是最近常常被提到一个概念,就是双方,大陆跟台湾方面都有人倡议,希望两岸能够建立一个军事互信的机制,也有人说军事互信有利于政治互信。但是似乎听起来好像这两者之间十分的吊诡,你说到底是军事互信前,还是政治互信前。有人说应该是先有政治互信,才能有军事互信,有人说应该先有军事互信,才能有政治互信,这个情况就有点像鸡生蛋跟蛋生鸡的道理了,其实我觉得都有点道理。为什么呢?因为你比方讲撤导弹这个事来讲,大陆方面说要先有一个“中国原则”才能撤导弹,那就是说大陆方面理解是先有政治互信,才能有军事互信。台湾方面说,先不要谈那个,先撤了再说,撤了以后就有政治互信,所以先有军事互信,才有政治互信。
王若麟:你讲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知道越是这种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道理,我们越难解,因此是彼此环环相扣的,而且一环扣一环,好像就难以解开了。
石齐平:你说鸡在前面,还是蛋在前面,就难以解开了。
王若麟:对。
石齐平:所以这有点像数学里面讲的,这东西解不开的原因是什么呢?一个方程式,里面有两个变数,一个方程式里面有两个变数,这个解是不存在的。
王若麟:碰到这样的难题怎么办呢?
石齐平:还是从数学概念上讲,得多加一个方程式,多加一个方程式就变两个方程式。但是这两个方程式有一个要害,就是原来那个方程式两个变数,在这个方程式也是两个变数,所以在理论上来讲,两个方程式解两个变数,也不是百分之百,有可能会出现一个解。
王若麟:能不能用具体的例子来跟我们说明一下?
石齐平:我们不妨试试看,在我今天一个讨论中,我就希望能够提出在军事互信、政治互信之外,再提一个军事合作的概念。我的想法是你先不要去搅和什么军事互信跟政治互信,咱们先找一个机会,能够进行两岸之间的军事合作。
王若麟:你这么一讲,我又有点糊涂了,没有军事互信,哪来的军事合作,那不是要比军事互信和政治互信之间的这种关系更难理解了吗?
石齐平:你的顾虑,你的困惑,我是明白的,一般完全会有你这样的逻辑,就是说没有军事互信,没有政治互信怎么会有军事合作。但是有很多思维,我觉得有点逆向思考,另类思考。我们不妨举个例子,最近在中国的近海,是不是有一些特殊的风云,有点紧张。
王若麟:像南海、东海、黄海。
石齐平:对,我们以南海作为例子,这几天南海是国际瞩目的焦点。美国那艘航空母舰,好像是风尘仆仆,一下子从东北角,跑到东南角,到越南岘港有一艘导弹驱逐舰,而且要跟越南进行军事合作。这个对中国来讲,又是一个新的刺激。但是我是觉得是这样一个情况,其实越南跟美国都各有自己的打算,美国自己的打算是这样子,你说南中国海是你的核心利益,我偏要经过一下子,有点刺激中国的意思,越南也希望透过美国来对中国挑衅。所以美国是对中国示威,越南是假美国以治众,对中国挑衅。
王若麟:既然南海的局势现在是这样子的,中国又该如何面对呢?
石齐平:其实我们中国首先要看清楚,虽然双方面好像都是冲着中国。但是实际上,你再仔细推敲一下,它在本质上的动机又不完全一样。你比如说美国的动机,我的理解是美国的动机是这样,它比较更重视南海作为一个公海,它的军舰,它的商船在这边的自由航行的权利。这个东西,坦白讲中国并不质疑的,中国也不挑战的,这么大一个海,中国也不会限制什么军舰,谁的军舰能够走,谁的军舰不能走。中国过去对美国做出批评或者反对,是你美国的军舰跟军舰上的飞机老是在非常非常接近我的地方来刺探军情,或者是做侦查。引起早些年的时候,海南岛不是有一个军机互撞的事情,这个中国感到很恼火,你怎么跑到那么近呢,你怎么到人家门口来东看西看呢,这个不对的。
但是中国绝对是尊重以及保障在南中国海上包括美国在内的,所有船只航行的自由,所以这是美国主要的关注点。越南不是,越南根本不是关注美国的关注点,越南其实它比较更多的关注它所宣称的在南中国海所宣称的西沙群岛跟南沙群岛,它有全部的主权。虽然它现在没有占所有的岛,但是它申请所有的主权,这是它所关注的。在这个方面,因为南中国海,我们知道有很多的油气资源,这个对越南来讲,它已经偷了很多了,它开发的很多,它希望能够开发更多。
王若麟:据了解,在目前的南中国海,除了中国海峡两岸军队有一些岛礁的主权之外,还有像一些南亚的国家,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文莱都在主张主权,而且据说现实实际控制的岛礁的数量而言,越南占了很大部分,远比中国大陆8个要多的多?
石齐平:是,你讲的没错,越南大概将近30个,搞不清楚是29个还是30个,中国可能是7到8个,所以数量上还不如越南多。但是越南可以说是得寸进尺,所以它现在希望能够占据更多的岛礁。这个是越南拉着美国,在这方面挑衅中国一个最重要的动机。
王若麟:占据更多的岛礁,您有什么见解?
王若麟:石先生,刚才您谈到了南中国海目前的一个形势,而且谈到越南已经是占了不少,包括西沙跟南沙的岛礁,数量将近30个,您的意思是不是越南还要占更多的岛礁呢?
永暑礁VS太平岛
石齐平:看起来是,因为你看越南最近在南中国海动作非常积极的。首先我们要注意到在最近若干年来,它在南中国海,它探勘了,或者它邀请很多西方国家。因为本身技术不一定那么够,所以它等于把这一块区块招标,让西方大的石油公司来勘探,在这方面,探勘了很多油,而且实际上每年也产了很多油,一年大概有一千万吨,这个数量实际上也不少了,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我们也注意到它在这几年,不但是卖油卖了不少钱,它从经济发展速度也还可以,所以它就在大量的扩充军备。首先我们知道,越南看起来虽然不是一个很大的国家,但是它的军事力量其实并不弱的,曾经跟美国、中国、苏联都打过仗。
王若麟:跟世界大国都交过手了。
石齐平:对,都是一流的。所以这些年它还要扩充军备,因为它有这个能力了,就像前一阵子我们还可以看到它对俄罗斯下了很大采购的订单,光是这个订单里面就包括了六艘基诺级的潜艇,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潜水艇,中国也不过十二艘。另外它还买苏海-30,买防空导弹,买反舰导弹。你想想看,对于这么一个中小国家来讲,其实就它的整个经济或者整个规模来讲,它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去扩充它的具备,肯定有它的一个战略上的目标,要不然不会花这种无畏的钱,你认为是不是?
王若麟:没错,这是为何而来,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石齐平:照斯坦福大学有一位战略专家,斯坦福大学国际安全及合作研究所有一位叫薛立泰这位先生,在香港一个媒体上发表一篇文章,我觉得是蛮有道理的,他认为,他的研判。
编辑: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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