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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文涛:在中国 混的好坏都没安全感

2013年12月05日 10:42
来源:凤凰卫视

窦文涛:在中国不止车超载 学校医院编制全都超载

窦文涛:美国警察罚的款他自己收录吗?不可能啊,为什么他这个公路上几十个部门都管超载,到这给你开个罚单,到那给你拦个什么,交这个费交那个费,而且我现在发现还有一种什么呢,江湖的规则,也蔓延到有些政府部门,比方说所谓的月票,你看这个事情说开了他们就不承认,但是实际上这可能是私下里的一个规则,而且这本身反映中国人的逻辑,真是有意思,你给我这个钱你就可以犯法了,这是保护费,这相当于保护费,你给我这个钱你可以超载。

许子东:他还有这么几种情况,有的时候被截下来了,然后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卸货一个是罚钱,结果那个路政部门就说不要卸货,只要罚钱,因为你卸货对他没好处,钱才有好处,第二个现金交易,他现在报道出来有很多,你这个票已经是规范化了,虽然是潜规则,还是有票,更多的情况下是没有票,就是你抓到这一下就这一笔钱就过去,所以使得他们工人在这个当中,因为他的所有的收入全靠是什么,全靠这笔你这个罚款的多少,今天被罚的多了就收入少了,如果正好没被罚收入就多了,所以他每天也充满冒险精神,每次在路上走都是这样,你仔细再想想,这个超载的情况也有象征意义,就是我们这些年的高速度有很多是,你想不仅是货车超载,客车超载。

窦文涛:我们一切都超载。

许子东:我们的学校扩招超载。

窦文涛:大学超载。

许子东:医院超载,公务员编制,副部长副书记超载,公车超载,什么东西,这个为什么超载,你仔细再想,你能把他杀下来?真没办法,我仔细想想你要做那个官,你跑去看,老板不同意,政府官员不同意,甚至连工人都未见得说老老实实赚,都不行,你有个什么方法呢。

陶杰:这个改不了,环环相扣,恶性循环,主要就是人太多,就是人太多,人多办不了事,人多只能办坏事。

许子东:我的想法还是回到马克思最老的道理,就生产力发展来促进生产关系的发展,那能不能提高路的水平,就是整个路的指标提高,车子的指标提高,比方说本来能拉30吨,将来车子弄的好可以拉50吨,就说规则不要定,我们不说中国常有一个说法叫严法宽行,每个人都犯规,所以我拉到一个就罚一个,说实在我路政车开上去随便找一个车,他哪有那么好的眼光看到那个货车就超载,他基本上大概上去一拦就是,有没有办法在那个根本上想办法,是不是太书生了。

窦文涛:在中国混的好坏都没安全感

窦文涛:不是书生,我早就觉得,我觉得在中国有一个根本的不安全感,就是混的好的混的不好的,没有人是安全的,你觉得这个不安全感来源于什么地方,就是有一个经济学家到我们这来讲,他就说立法过严,而且你现在还加上一条,哪个部门都有政策,哪个部门都立法,他比如说关于一个超载,可能有20个部门,20个部门有20种罚的标准,我们的很多问题都是这样,但是实际上他管起来,你就没有关系,你有关系就能办妥事,酌情处理,怎么处理都行,你比如还有一个地方,就是本来说罚一百,这时候过来一队长,队长说行,这车上磅秤,到底超载了多少,按照我们的标准罚你两千,你罚一百也可以,罚两千也可以,根本的没有安全感的一个来由是什么,这就会造成最大的人治,这个人治就变成说你犯法你就犯法,于是在今天的中国,谁有安全感?而且我认为这个中间还会出现流氓手段,就是说这个很可怕,好比你这写文章的,你写文章你别把我得罪了,你把我得罪了,我说你们家违章建筑,我上你们家阳台看,盖这个,拿出本本来就能罚你。

陶杰:你写文章没事。

窦文涛:对,你写文章没事。

陶杰:得罪我,违章往死里罚。

窦文涛:你这样的话是不是人人自危,就是你没有安全感,你不知道是在哪犯的事,你只知道谁都能捏死你。

许子东:就算路政部门的人他也没有安全感,他今天罚到一笔是一笔,快过年了,家里也等钱花,就那喝农药这事情一曝,现在批评自我批评,把我们的生路又给断了。

窦文涛:对,你现在也说不清,就说他这个性质比这辆货车的性质严重的多的人事件都有,但是他采取了一个激烈的行为,他喝了农药了,然后中央台报道了,这下子上级当时就开会,一定是把钱全退给人家,该怎么着怎么着。

许子东:邢台那些地方最近路政局肯定日子不好过,今年过年得艰苦朴素。

窦文涛:好像我假定香港是法制社会,我就感觉在香港生活相对简单,比方说你需要遵守什么呢,你只要别逃税,知道交通规则,你知道不能偷不能抢不能杀人,你就可以生活了,你需要知道的规则很简单,你不会有这种惶惶不可终日,你不知道你违反了什么的这种情况发生。

许子东:可以对美国的大货车做个调查,或者是世界很多国家的大货柜车,你美国有很多很多,很巨大的那种货柜车,我猜想他们大概是罚的很重的,如果他们被查到是罚的很重,他们完全经不起罚的,弄不好连驾照连职业都会丢,所以好像除了警车,没有别的车去拦他们的,执法是单一的,我在那开车长途,你没有看到过有别的执法车上去去拦住那些货柜车,是没有的,现在就是有人提出了,就是要把这个执法权通通收回一条,我们刚才分析过了,这根本就是商家给的价钱就太低,你工人说我一路费1200块,我跑最后得到一千块,你叫他不超载你就是叫他走死路,所以我一看到那个喝农药的人,我感受非常复杂,我第一感受是我非常不赞成这种极端的反抗,尤其是这种自残性的反抗,所以当时的政府官员就说你想死,你死跟我们也没关系,从道理上他讲的也对,跟他们没关系,可是你看客观效果,就是因为他那个激烈行动,整个这个产业链给暴露出来,引起大家注意,这还是好事,因祸得福。

窦文涛:而且他是一个我觉得是个结构性的问题,你比如你要降低运输成本,你这个公路就不要设那么多收费站,但是你公路不设收费站,他又影响了一个产业,他整个物价到最后。

陶杰:当初盖公路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收费吗,多设几个收费站建筑成本能够快一点拿回来,夜长梦多。

窦文涛:而且你知道在中国还有一个稀里糊涂的这么一个民族,也没什么人监督,后来不知道,好多高速公路这个钱早已经收完了,法定的还在那收,有些时候咱们真有点虚头巴脑的,我在北京我就碰见过好几回,你就能挣钱,你到街边站着有人停车你说交钱他就给你钱,自己就说这停车,实际上人就跑了,收个钱就跑了,这傻乎乎就交钱停车。

陶杰:买几套制服。

窦文涛:那更准了。

[责任编辑:石冰] 标签:窦文涛 陶杰 许子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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