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洁：小学班干部制度是在培养汉奸

2011年12月15日 15:41
来源：凤凰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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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辉：理论上有好处，比方说你申请中学的时候，要交履历表的，特别在香港，香港连报幼稚园都要交履历表，你学过什么，你当过什么岗位，理论上有荣誉的实质好处。我听完我们伟大的幼婷说的我很好奇，刚刚文涛读出来的那三个汉奸罪名，你到底犯了哪一个？

竹幼婷：我都没有，奴役同胞绝对没有，我被同胞奴役。

马家辉：你为强权服务吗。

竹幼婷：但是我服务的对象是学生啊，是同学，不是老师。

窦文涛：你告密吗？

竹幼婷：告密有，当风纪股长你要告密，所以我的代价是什么，我的人缘超级差在那一年，到最后你根本哭着，可不可以不要找我当风纪股长。因为老师要找一个最乖，不会有犯校规的人当表率，那个女生会当风纪股长，可是你每天都要看小朋友，你怎么可以衣服不塞进去，你怎么可以头发变长，你就要跑去跟老师告密，这不是告密你得报告，这件事情其实会让你人缘很差。

窦文涛：我跟你讲，为什么我说这是个伦理问题呢，有一个挺著名的好莱坞老片子叫《女人香》，艾尔·帕西诺演的，里面就讲到一个高中生，他看见同学可能在干一些坏事儿，也不是一些大的坏事儿，学校就说你要举报他们，要告发，你如果不告发开除你。

这里面就出现一个选择，有一种伦理我们也信奉，什么原因，为什么要出卖朋友呢或者出卖别人，我出卖同学、出卖同屋，我不愿意。我成全了我的这个义，似乎违反了你们学校的强权，学校就要开除你，这该怎么说呢？

马家辉：其实要看回当地的法律，比方在香港有些罪名，你不能不报的，比方说当你知道有些贪污的罪，你不能不报的，你不报的话是妨碍司法公正，可是在这个以外，有些事情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力。假如说回学校的情况，很多时候当班干部，老师虽然说你要做什么什么，到底严打到什么地步在你手上，像幼婷你这种人可能就是拿起鸡毛当令箭的。

竹幼婷：没有，我特别正直。

窦文涛：比如说你像风纪股长，经常会有一些告密这种，对你的人格会不会产生扭曲。

竹幼婷：你就会跟同学有距离，因为同学不喜欢你，其实在成长过程中，你会有一段时间是很孤单的，因为大家看到你就害怕，或者看到你特别敬畏，其实你并没有真的跟朋友交流，我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对小朋友特别好，我现在想起来，人缘最差就在当那一年的风纪股长时代。

窦文涛：我个人对班干部还是没什么好印象的。

竹幼婷：是吗？

窦文涛：因为我从小到大当过最大的就是语文课代表，我为什么有个印象不好，我认为他们最后有特权，初中、小学的事情我忘记了，但是我记得大学分配。你要是个干部，你是学生会主席或者你是什么，包括你是党员，我们那个时候分配工作很难，一般他们都优先去北京去首都大的新闻单位，像我们这种不是什么干部的，就自己南下去找工作。

如果照你说的你是为公民服务的，是培养为人民服务，这正像我说的，为什么有些人说忧国忧民我还能接受，有些人说忧国忧民我就特别讨厌，为什么呢？因为我几年看下来，我发现这个人，比他担心的人民升官发财的快速快得多了。

竹幼婷：他怎么被选出来的是重点，我不知道内地是怎么选的，但我们的班干部是小朋友投票投出来的，到最后为什么这个人会当班长，可能他们特别讨厌他，因为你知道风纪股长那个时候，大家知道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我特别讨厌窦文涛，我就把窦文涛推举上去，然后大家就说投他，让他去做那个，有时候风纪股长要不是像这种成绩最好，要不就是成绩最差，因为他最捣乱，老师最后就叫你去管人家，你就知道那个压力。

马家辉：有时候老师叫你去管，比方说美国，美国没有这种制度，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不同的学生，一般我的理解是有的，而且有些是选的，有些不一定是选的，小学的时候是指定。美国现在流行一套什么方法呢，不是找最好的学生，找最不负责任的学生，因为很多心理试验发现，当把责任压在你的肩膀上面的时候，你就学懂了，你就学乖了，整个人有纪律了，是用这个方法来把坏学生教好的。

什么样的类型都有，问题在于怎么来操作，像文涛你刚刚说大学分配工作，这个叫特权吗？我不觉得是特权。比方说透过民主选举，或者整个制度运作是好的话，你要付出的，当班干部是要付出的，被同学讨厌，你要付出你的时间，你付出之后是给你回报的。

窦文涛：问题是我们的学生会主席不是民主选举的。

竹幼婷：那产生了一个问题。

窦文涛：是老师定的。

竹幼婷：我连小学的时候就有一个民主选举，是选全校的干部，我们叫自治市市长，这个小学生就是全一年，全校的小代表，你知道我们在选举过程中，我印象超深刻的。有一个选举的女生，她妈妈是在学校的福利社工作，你知道福利社是卖面包、便当的对不对，她妈妈开玩笑说，如果你投给窦文涛的话，我们今天便当定十个送一个。

窦文涛：这不是贿选吗，陈水扁的招吗？

竹幼婷：我弟弟就会给我讲说，姐姐你知道吗，我今天班上大家都说要投给谁，因为他们说我们就会有免费的果汁喝，我从小就是那种记者的正义感，我就觉得怎么可以，但是在选举的过程中，你没有见结果，小朋友总是会觉得是这样，选举出来她真的当市长了。我就当着她的面说，你们家贿选，然后我就被老师约谈了，老师说你没有证据你不可以说，我说我听到了，我有人证，然后我们老师说。在这个环境之下，这个东西不构成贿选，但是我到现在印象深刻。

窦文涛：所以你就知道台湾的民主搞到这个样子。

竹幼婷：真的，从小。

班干部“被汉奸” 小学生很委屈

窦文涛：说班干部要不要取消，现在讨论已经到这个程度了，教育学者熊丙奇说，现在这一套中国的，滋长了学生的权力意识，导致班级官场化、官僚化，培养学生等级观念，失去独立人格。但是他们也调查，有一些孩子当班干部的也是很委屈，他觉得自己确实是在给同学们服务，这是公民精神，为同学服务，怎么反倒落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