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早:汕头某护士发博让病人晚死别影响自己次日春游
杨早:有两个事可以聊一聊,一个是某个地方,公布了一个医生红、黑榜,就是好坏榜,让患者上去填打分,然后把当地的各医院的医生都公布出来,对大家的打分都公布出来。但是马上就有人质疑说,这个榜是有问题,为什么有问题,因为现在有这种情况。比如我是个患者来看病,有的医生喜欢用大量的虎狼之药,比如抗生素乱用,一个感冒给你开四五种药,可能好的很快,也是有效的,问题是后患你是看不出来的。有的医生用药比较保守,问题是患者会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儿,这种打分他们认为在中国目前的医患关系,互相猜疑的状况下,起不到好的作用。还有一个事儿是什么事儿呢,广美可能不知道,文涛可能知道,就是以前革命时候有个电影叫《春苗》。
窦文涛:是。
杨早:知道吧,那个电影当时是政府要推的,张春桥亲自批示拍的一个片子,后来被认为是毒草,认为是“四人帮”搅乱文化市场,现在又开始出现争议了,有人说它是红色经典,有人说还是文革有罪的电影,实际上内容讲的是什么呢?就是歌颂赤脚医生,里面把教授、大夫,资深的大夫骂的很惨,认为最后解决贫下中农的医疗问题,还得靠赤脚医生,为什么现在又重新被热炒呢,就是因为大家现在也不太相信大医院、大医生,觉得你跟我隔的很远,你跟我显得非常冷漠,宁愿相信隔壁的赤脚医生,可能他医术不高,但是至少肯定对我没有坏心,因为我们是熟人,你肯定不会害我,宁愿相信这样的人。
窦文涛: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赤脚医生不能说完全没有贡献,你知道吗广美,弄过针刺麻醉吗。我哥隔过扁桃腺,往你手指头上扎针刺,然后医生拿小钳子,把扁桃腺夹出来,拿剪子一剪,我哥老躲。那个痛啊,知道吗,我哥前面是一个军人,革命军人非常坚强,黄豆大的汗就下来了,就就是当时的麻醉。
杨早:以前说的郎中拔牙,你不是图便宜吗,就拿个大钳子往外拔是一样的,现在赤脚医生就跟江湖郎中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窦文涛:对。
杨早:很奇怪,为什么现在很多人不愿意相信体制内的医疗,宁愿觉得赤脚医生更好,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个问题。
窦文涛:但是我觉得只有相信,医生跟你讲话,我现在发现医生讲话的艺术非常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医患关系紧张,人家跟你讲的话非常谨慎。这个可能性是多少,你是保守治疗还是积极治疗,动手术这个可能性多少,但是注意你们家属自己拿,你自己那么拿,实际上你还是想听出他的倾向性,可人家怎么跟你说呢。
杨早:不干说的太绝对。
窦文涛:到最后我腾一个医生跟我讲,我就说概率,对了,跟你们有文化的人谈就是不一样。他说有些人不懂,我们跟病人家属怎么解释,这么弄也有这么弄的风险机率,那么弄也有那么弄的风险机率,但是在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只有相信医生了。
孟广美:我也这么觉得,我又回想到我父亲生病得癌症的那段时间,要面临一个很重大决定的时候,我母亲对医生各种的怀疑,各种不信任,弄得她自己很难受。因为那时候我父亲癌症的关系,开了一个很大的刀,十几个小时的刀,开完之后3天并发症,大量吐血,医生中午12点告诉我说,今天晚上12点之前,如果你父亲继续这样吐血,血压会降到0,必死无疑,我下午三个刀推掉,帮你做这个刀,但是你现在要签,概率有多少?一半一半。
也就是说我可能要面临的是,今天下午我就会失去我的父亲,我有一半的机会会失去我的父亲,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办?只能选择信任,还能做什么。就像你讲的,有的时候医生愿意跟你沟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的眼神,他的一句话,对病人家属起到很大的安心作用,但是很冷漠的一声,我们也是见过的。
窦文涛:而且你知道,有些时候一些特别的具体的细节,你都想不到,中国人谁都有点关系,家里遇到点什么事儿,认识一些医生,我也不会演我也粘凤凰的光。跟咱们刘海若治病的林峰大夫我也认识,人家林峰大夫也很热心,派他手下医生到医院去看一看,提供参加意见,但你知道吗,就这么一个事情。我们家的亲戚碰见过一个医院,包括我这次我妈碰见石家庄人民医院,我就发现真是两种风格,你有没有想到,家属从外面请来一个医生,你到这个医院,我们家亲戚碰见的就是。
主治大夫很狭隘,收了你的礼,整天请着吃饭,洗着桑拿,一听说你要找一个大夫,那我在哪啊,我是主治大夫,你找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但是你看这会,人家人民的医院我就很钦佩,人家就那好,那是我们交流学习的好机会,我们一定好好接待,让家属是什么感觉?
孟广美:医生是一个很“难为”的职业
窦文涛:广美经历过这样的事儿,一听就眼睛发酸。
孟广美:医生真的是一个很难为的职业,比起各种职业,前两天在看一个类似纪录片的,讲一个台湾的心脏外科医生,他说我每天都在跟死神搏斗。因为开心的手术基本上都是为了救命的,手术台上的胜算,根本没有概率可言了,不是死就是活。他工作时候非常长,早上6点半就得报道、开会然后动刀,下午要寻病房,下班了6点多还得在继续接着开会,回到家已经晚上9点多了。
他说我太热爱我的工作了,因为对我来讲,只要多拯救一个生命,对他来讲就是一个光荣榜。所以我就觉得,医生如果没有对自己的工作,有这么大的热忱,这么大的一个信念跟热爱,这是非人生活,早上6点半就要到公司报道。可能下午一个午休,30分钟的时间,护士一说哪个病床的,什么什么病人有紧急状况了,他第一分钟就得起来,跟时间赛跑。
杨早:现在的遗患关系真的是两边受委屈,像文涛你这种情况,在你的心目中,那个主治医生就是你心目中的神呢,那就是天使啊,这个事情已经压到你所有的工作、娱乐,你的生活重心放在他身上,他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决定了你的生活质量,还有很多,包括身边的亲友,各种各样的生活质量。确实要理解患者在面对刚刚说的冷漠,或者自私、遇到不好的医生那种痛苦,和那种伤心是什么样子的。
反过来说,你刚才说的,中国很多医生跟国外很多同行不一样,有句话,以前鲁迅说的“横战的士兵”,为什么是横战,一方面要面对敌人的炮火,另一方面要面对自己人的炮火。中国的医生也是这样,要跟死神做搏斗,还要跟病人家属不断的猜疑、较量、博弈当中,去完成这个事情。温家宝总理不是说,要有尊严的生活吗,我觉得现在患者和医生,很多都过着没有尊严的生活。
窦文涛:因为医患关系是非常特殊的关系,我就觉得这个事儿非常要命,因为什么?如果你把他吓着了,可以做到跟我没有关系,如果医生时时想到,这事完了之后,你是不是告我,可以做的滴水不漏,可是对家属的病情到底是不是好呢。有的时候跟你掏心点的医生,因为家属没法做选择,掏心点的医生会说,你不用听我的,但是我跟你说,我的直觉应该这样,你要是说当时你这么说的,你说他能负这个责任吗,很难办。
杨早:听说最近北京市有一个措施,以后你去北京市医院的门诊,不能点名了,上面不会再显示医生的名字。只能根据今天有两个主治医师,有两个副主治医师,你选一个,没有名字,不让你看名字。
窦文涛:怪不得,这次我还想谢谢那个医生呢,我说你们有没有名片,给我两个名片,他们说我们没有名片,我觉得现在医生特别谨慎,而且你刚才讲的也是。家里有一个人倒下了,一切的生活全部都改变,比如我这些天,我爸爸现在就体会到了,现在独生子女可怜,三个儿子现在就看出来。我弟弟在医院24小时,因为随时需要叫你,但是家里的老人也得照顾,也得有人看着啊,跟他在一起。要面临很复杂的事情,比较病情的瞬息万变,完全的医盲要听种种的意见,要做选择。你知道六神无主什么程度,我带回家一条内裤,找了两天没找着,今天早上找着了,你知道在哪吗?。
孟广美:穿着呢。
窦文涛:没错,穿着呢,我洗了澡,把旧的内裤穿在里面,把新的内裤穿在外边,脑子完全在想着别的事情。
孟广美:充分表现出你心里的不安全感。
窦文涛:两层内裤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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