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建市初期一片荒凉 基建工程兵睡竹席
杨舒:经济几天几夜的舟车劳顿,一路颠簸,基建工程兵们终于来到了特区,虽然疲惫不堪,但依然难掩内心的兴奋和激动,然而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当火车慢慢驶入车站。当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战士们惊呆了,因为眼前的这个特区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比内地的很多城市还要荒凉。
宋海银(原基建工程兵三零三团排长):一看深圳是一片荒凉,除了草、水塘、山包、黄土。
周顺斌:从火车站下车以后,就是部队的解放牌大卡车,就把我们直接拉到了,就是现在的通心岭,就是现在的市委后面的那片荒地上。荒地上已经搭起了一些竹子,搭成的竹叶棚,这就是我们的营地。
解说:当时的深圳城区面积只有3平方公里,从街头走到街尾,一支烟刚好抽完,于是有人开玩笑说,这条街只有一支烟那么长。
周顺斌:当时的深圳就一条街,有个十字街,解放路和人民路。当时的人就3万人,人显得非常少。
解说:先头部分部队驻扎在城区的通心岭片区,而后续的两万大军营地则在离城区十几公里的黄牛隆地区,战士们就地取材安营扎寨,越来越多的竹棚在荒野拔地而起。黄牛隆地区也因为战士们口口相传,而叫成了竹子林,一直沿用至今。
宋海银:这个房子除了顶挡雨是用牛毛毡之外,其他的外墙、隔墙、门窗全部是竹子的,所以叫竹叶宾馆。
解说:竹叶宾馆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安逸舒适,但真正生活在既不遮雨,又不挡风的竹棚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张淑运:一下大雨的时候,山上的泥石流,下雨的时候冲下来的沙子、石子,把我们当时驻地的脸盆,军用水壶冲走了,早上起床找不到鞋子的现象确实很多,人在床上睡,水在床下流。青蛙钻到被窝里或者枕头底下爬条蛇什么的,这确实是这种现象。
周顺斌:老鼠和蛇经常在营区里穿梭,一觉睡下来醒了以后,一看周身全都铺满了蚊子,一打全身都是黑麻麻的一片。
工程兵开赴深圳特区援建 引起香港“恐慌”
解说:建市初期的深圳,逃港风还很严重,大量劳动力流失,城区人口还不够3万人,突然来了两万基建工程兵,一下子变得像一个大军营。
画外音:当时深圳还是一个边防地方,到了这里还要通行证,一般还进不来。
张淑运:工程兵来了,就算脱了军装之后,你把领章帽徽摘掉了,还是那个绿军装另外那些战士还不是经常上街,你到这个马路上走一走,尤其是到罗湖东门这一块,还经常碰到我们的战友。那不是老张吗?那不是老李吗?就说明我们的人员确实占很大比例。
解说:神秘部队的突然南下,在隔岸的香港引起了巨大恐慌,一时间有关深圳来了两万军队的消息成为了香港居民茶余饭后热论的焦点。
韩元弟:每天这个新闻啊,他们当时可能不知道我们是建设特区,都以为有什么军事行动。深圳很小啊,突然满街都是穿军装的,我们后来针对这个情况指挥部下过一个通知,外出尽量不穿军装,甚至把领章帽徽拿掉。
解说:两万基建工程兵们简单安顿下来之后,艰苦的建设施工就随之开始了。
宋海银:因为我们没有现在的塔吊,也没有挖掘机,也没有装载机,都靠的什么呢,机械部分就是一个混凝土搅拌机,还有个拉混凝土的一个蹦蹦车,还有个建议的提升架,这就是当时那种机械状况。其他的全是靠人推肩扛,但这个地方的土,土质又很奇怪,它是虎皮土,不像内地的沙土用锹踩下去,这儿得用镐头刨,踩不下去,但是一遇水又是一滩泥,干的时候就是特别硬,那个就是两个人一天挖一个坑,应该说,好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
韩元弟:一次在连队,一个战士晚上非常疲惫,回到宿舍以后凉都没有冲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一叠被子的时候,一条蛇被压扁了,被压死了,躺下就没起来,所以可以想像他们多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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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太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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