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英龙顺利考入大学 同母亲拾荒感觉自卑
解说:2005年7月,于化玲的努力终于看到了结果,当年高考,大儿子冯英龙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苏州职业技术学院,这让她和丈夫万分欣慰,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初到大城市的冯英龙一入学却遇到了一个麻烦。
冯英龙:开学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去了苏州去报到,到了学校以后,看到其他的同学都有爸妈开着车去送他们过来,我就一个人背了几个包过来的。
当时感觉和他们相差非常大,快要交学费的时候,我妈妈她的钱还没有筹到,班主任就开始统计交学费的同学的名单,同学基本上全都交了,就我没有交,在念我名字的时候,我自己感觉很难受,感觉和其他的同学不是属于一个水平线上的,感觉不是属于一个起跑线上的。
他们都是城里面的人,我是乡下的穷小子。
解说:这一年的寒假,冯英龙没有回家,他第一次来到江都,找到了正在拾荒的母亲,也第一次推着车子和母亲一起走上街头。
冯英龙:第一回去的时候,就跟我妈妈会有一点点距离,只是在她上坡时候会帮她推一下车子,其他的时间都有一点距离。
记者:就在后面跟着。
冯英龙:对。或者我在前面走得很远的,我最担心被同龄人看到,像他们江都市的同龄人,他们都是穿的挺好的,他们有时候跟他们爸妈一块去逛街去买东西,我却跟我妈一起收废品,被人家看作是收破烂的。不敢看他们,他们一看的话,我就感觉自卑。
解说:大城市的物欲横流和同龄人身世的差距,让冯英龙坠入了自卑的深渊,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而对于母亲的工作,他更是从不向他人提及。
冯英龙:这种抵触情绪就开始有了,虽然能够理解妈妈做的这个选择,但是呢,当时在心里面还是不能够接受的。所以呢,有同学问的话,我也是,也是向他们有点隐瞒。
那会是在大二吧,快开学了,我妈就说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学校,正好我也没有去你们学校看过,正好这回跟你一块去看看,考虑妈妈穿的这么旧这么脏,所以就没有让我妈妈去。因为当时妈妈她天天穿的衣服呢,都很少有很干净的,去的话可能同学看到以后,会让我没有面子。
冯英龙母亲拾荒9年 几乎每月给儿子汇款
解说:虽然不愿接受这样一个母亲,但独处时,冯英龙仍深感自责,他常常一个人默默往来于图书馆和宿舍之间,希望毕业后能过上让人瞧得起的生活。
冯英龙:相信贫困是过去时,毕业了以后就感觉可以去奋斗了,可以去赚钱了,一个月拿工资几千上万的,就在苏州买一套房子,然后让妈妈过来。
陈晓楠:多少年能买上这个房子?
冯英龙:是比较困难。五年吧。
于化玲:不说我妈妈在江都收破烂,拾破烂,他不说,年轻人就好要面子,做这个就不很那个,名声不很好听。也理解他,一般不跟他谈这个事情。
解说: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之间于化玲在外拾荒已经九个年头,对于拾荒的艰难,她从不和孩子提起。2006年初,饱受病痛折磨的冯父终于离开了人世,整个家庭的重担至此全部落在了于化玲一个人身上。
于化玲:那年不是在这儿收货,到泰安收货可远了,到泰安收货,早晨没吃饭又热,收了一大车货走到半路就晕倒了,心里就觉得前面发黑,头乱转乱转乱转,一下磕倒了。磕倒了在地上趴有个把小时才醒过来。
醒过来浑身没劲没动也难受,推家来天都黑了,落眼泪了,一落眼泪都不干了。
记者:那个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放弃?
于化玲:放弃没有,两个小孩是你自己养的,你自己还得疼他,还得疼。你不让上学也还是不行,含着眼泪再坚持干,还要坚持干。为小孩长大就行了。盼望小孩长大,旁的也没什么指望。
九年没有买过新衣服,全是人家给的,没买过菜,都是到菜市场捡的,自己有点菜有够吃了。
解说:在于化玲的床下散落着一堆汇款单,收款者均为冯英龙,上面清晰的记录着汇款的日期和金额,几乎每个月都有,每次最多500元最少2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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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卫视李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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