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从一九六六年到一九六九年,李宗仁和胡友松的婚姻维持了不到三年,李宗仁去世后胡友松被扣上“港台特嫌”的帽子,下放到武汉的干校。
胡友松:因为他死的时候我才二十九岁,那政治磨难就多了,什么香港特务特嫌,给我弄到公安局,让我去干校劳动。干校还是周总理让我回来,一气之下说你们谁让她去的?这么大一个北京,搁不下一个胡友松吗?夜里啊,就通过一红电话,就打到武汉我那干校,当时就叫我说你第二天别下地劳动了,回北京。回北京还是不放过,又让我上工厂。这么折腾,我就这么想,哪是个头,折腾多少年算为止啊?真的,我的岁月在磨难中度过的,那不知不觉就到三十多岁了。
解说:在周总理的干预下,胡友松终于回到了北京,在大兴的一个医疗站,她找到了她的初恋情人,那个五官科大夫。在那个火热而冰冷的年代,他们一起凭吊那埋葬了的青春。
胡友松:别人告诉我他在大兴,我说怎么调那儿去了?我当时特别堵得慌,心里堵得慌。我要抛弃一切,我顶着任何压力,我也去看看他去了,很不好找,坐郊区车,还把我摔了一下,都摔破了,那我也不怕,我也去找他,一看那个环境很不好,整个农村卫生院,你想好吗?从大医院一下调到农村卫生院,当时我心里一揪,可是我想想我自己呢?刚从干校回来,也是够苦的,反正我觉得这是命运安排,
陈晓楠:他变样了吗?当时。
胡友松:变成不像以前了,不过那五官还在,即使皮肤黑了,或者怎么,他五官还在。
陈晓楠:见面说什么了?
胡友松:没说什么,没多说。他说我以后休息看你去,确实看我去了,看我去因为我们清清白白的,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解说:整整二十年过去了,一九八九年,八十一岁高龄的胡蝶在加拿大病逝,她的临终遗言是“蝴蝶要飞走了”胡蝶去世的消息胡友松几年后才在北京得知,她不知道母亲老年的样子,她更不知道在胡蝶飞走的那一刻,母亲心里是否想起了她这个远在祖国的女儿。
陈晓楠:如今胡友松,独自一人住在台儿庄李宗仁纪念馆旁边的那栋二层小楼里边,房子很大,不免有点冷清。若梅,友松,王曦,这是胡友松一生使用过的三个名字,但其实无论在哪个阶段,她始终是生活在另外两个传奇人物的盛名之下,也正因如此,她的命运注定与众不同。我们曾经问过她如何评判自己,是个普通人呢?还是个传奇人物?胡友松说自己是个历史人物,不知道在多少年之后,在未来的历史记载当中,会不会真地出现胡友松三个字,会不会还有人提那段特殊时期特殊而仓促的婚姻,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段短暂的与她相关的历史却几乎是写下了她的一生。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胡友松的确是个历史人物,我听说曾经有人让胡友松总结自己的人生,她用了这样四个字:一声叹息。
解说:一九九七年台儿庄区政府找到了李宗仁的这位最后的夫人,邀请她出任李宗仁史料馆的名誉馆长,在此之前胡友松已将李宗仁的全部遗产都上交了国库,这时她又将李宗仁的所有遗物都无偿捐献给了史料馆。从此胡友松一直在台儿庄定居,至今李宗仁史料馆和她所住的别墅并排伫立,使这两层小楼和小楼里的胡友松看上去就像李宗仁史料馆的一件
最特殊的展品。
《冷暖人生》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
首播:周二 21:50
重播:周三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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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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