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印三角关系的未来 谁将占主导地位？

一直到了1998年的时候，它搞了一个突然袭击，这个突然袭击在美印关系的历史上，是很有名的。就印度人骗了美国人，就美国的后来的一个，现在已经退休下来，当时负责这个事务的副国务卿，在他的回忆录里面，就是塔尔博特，他现在是布鲁金斯学会的会长。他在他的回忆录里面写到，就是美国当时已经意识到，印度可能会试验核武器，所以美国联系了很多通过很多有效的渠道，和印度非常高层的人联系，就是要确认你们到底有没有试验核武器，印度人是放了很多烟雾弹。后来呢，根据后来的历史的披露，就印度1998年5月份试验核武器，整个印度只有五个人知道。就他们的国防部长跟美国人保证我们不会试验核武器，但是这个国防部长，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它只有五个人知道，他们要搞核试验，所以美国人觉得自己受骗了。所以整个事件到九十年代，实际美印关系还是很紧张。一直到什么时候真正地解套的呢？2004年。2004年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2004年就上一届的国大党政府上台。辛格总理上台以后呢，他在2004年的7月份对华盛顿进行了一次非常重要的访问。这次访问中小布什总统跟他进行了一个长时间的个人的会谈，或者说是秘谈。我们可以把它称之为秘谈，密谈的结果是什么呢？就美国决定解除对印度的核封锁，叫做民用核能协定。因为我们知道，印度由于悍然试验了核武器，印度又不签署NPT，就是不扩散核武器条约，所以按照美国的法律，美国是不能和印度进行任何的民用核能合作的。2004年7月的这一次访问，小布什总统亲自下令，对印度解除了这个封锁。这个使得印度在外交上实现了美印关系的一大突破，那么这个突破，当然后来国际政治学界，对这个问题就有很多的讨论，就美国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防止核武器扩散，整个一个机制和制度，就是你美国搞出来的，是你美国极力培育的，现在你带头破坏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是吧？那么美国人对这个事情一直是含糊其词，但是它的背后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意图。就到了2004年的时候呢，实际上中国的崛起之势，已经是非常的明显了。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大幅度地调整了对印度的外交政策，把印度从高度孤立的这样一个状况，我们用一个词来说吧，可以算是美国把它从这个状况中解放出来了。那么这个解放印度应当说是非常的感激的，所以从这一个起点开始，从2004年到一直以后到现在，可以说到现在为止，就十年期间美印关系确实是取得了扎实的进展。

那么这个背后当然就是和中国的崛起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那么这个十年中呢，虽然美印关系取得了非常扎实的进展，但是实质性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已经非常多了呢？实际也很难说。比如说吧，我们举一个例子，美国实际上一直是印度头号的贸易大国，但是到了2007、2008年之际呢，就被中国超过了。就中国反而成为印度的头号贸易大国。所以从这个例子就说明了，实际上美国对印度的这种利用，这种看法呢，完全是建立在一个地缘政治，和一个军事安全的这样一个基础上的。那么这个基础对印度真正的实现的国家目标来讲，实际上它的作用不是太大。但是尽管中印关系有那么大的挫折，那么大的困难，实际在2003年以后，中印在经贸合作方面，在经济交流和贸易合作方面取得了飞跃的进展。就中国反而取代了美国，成为印度最大的贸易对象国。所以从这一点来看，比如说奥巴马今年1月份对印度的访问，虽然他们讲的中国人讲花好稻好，都是好像讲得非常好，但是印度真正盼望的美国的投资，奥巴马承诺多少呢？四十亿美元。那去年9月份咱们习近平主席，访问印度的时候，我们给印度的承诺是什么呢？未来五年，我们对印度的投资是两百亿美元，两百亿和四十亿之间的这个差距还是非常之大的。

莫迪总理去年当选，他主要当选不是因为他在大国外交中玩得怎么好他当选的，他当选主要是因为他对选民许诺了，他会把印度从这个经济发展的迟缓的泥潭中解救出来，把它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平。所以从这个角度，我觉得美印关系，虽然在地缘政治上的相互利用，应当说是可以用一个词叫做有一点点炉火纯青，确实有一点点炉火纯青，就是他们双方都假装我们不玩地缘政治，实际背后在大玩地缘政治，确实是这样一个格局。但是光玩这个地缘政治，并不能解决印度的问题。

美国和印度之间的关系呢，当然了就是美国实际对印度国内的发展并不感兴趣，美国感兴趣的就我刚才讲到的地缘政治格局，以及制约中国的需要，亚太再平衡战略的需要。但是客观上来讲呢，中国和印度都是崛起中的大国，新兴大国。这个新兴大国它对国际体系，它就会有一种不满，天生的不满。因为现行的国际体系，不是新兴大国缔造的，所有的制度规则，都不是新兴大国制定的。我们只有服从的义务，我们只有操作的责任，我们并没有制定这种地位。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作为一个守成的大国，他总是要面对新兴大国的挑战，这种挑战不是以中国对美国挑战的方式体现出来，就是以印度挑战美国的方式体现出来。所以美国是，现在因为中国的地位远远超过印度，所以美国就会利用印度对中国的不满，或者说是中印之间的这样那样的问题，来希望能够利用印度来制约中国。但事实上新兴大国在这个改造国际体系这个层面上，我们是有相当多的共同利益的。大家都知道，今年的比如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总裁，必须是欧洲人，世界银行的行长必须是美国人，这是它们西方发达国家布雷顿森林体系里面立下的规则，这种规则最先提出挑战的认为应该让有更有能力的人担任，而不是让欧洲人美国人，天生让欧洲人美国人担任，这个提法是谁提的呢？印度人提的，不是我们中国人提的。卡恩这个丑闻出来以后，要换IMF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的时候，印度就第一个跳出来，凭什么一定要让你法国人？后来这个拉加德女士还跑到北京来，请求中国的支持和帮助，中国确实后来也支持了她。我的意思就是说，实际上在改造国际体系中，发达国家总要面临新兴大国的挑战。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就是最后要讲的一点，就是中美印三边关系发展的一个前景。第一点就是说这个前景我们肯定不会持太过于乐观的看法，认为这三个国家会精诚合作。这种情景是不存在的，实事求是讲，中美印三国精诚合作的前景是不存在的。就三国之间的这种互相博弈，为了维护提升自己的利益，来极度地利用自己资源，来提升自己的地位，扩大自己的手段，以及扩大自己的运作的空间，这个肯定是必然的是存在的。那么这种政治上的博弈，会不会导致这三边关系之间就成为一种纯粹的零和游戏呢？就是说一边的得意，就一定是另一边的损失，我觉得也未必如此。因为我刚才讲到，就是说像中国和印度这样的新兴大国，早晚总是要挑战，美国和西方发达国家指导的，或者主导的那套体系和规则。但是这种挑战，以及这种要求改革的呼声，是不是一定必须用一种冲突的方式体现出来呢？这个就另当别论。我们就看到，就是在中国兴起的过程中，在过去的十几年，或者说整体来讲，在过去中国改革开放三十七年的历程中，我们都看到现行的国际体系，虽然有很多不利于中国发展的地方，但同时它也提供了大量中国可资利用的资源和条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中国加入了WTO，中国也是充分地利用了世界经济体系的全球化进程中，产生的各种有利的条件，把我们国家打造成今天这样一个新兴的大国。

那么我们有什么理由说印度不会走这样的道路呢？印度不会认识到这个问题呢？实际它也充分地认识到这个问题。所以从这个角度我也觉得，一方面中国和印度作为新兴大国，必然会有很多的共同利益，会对西方的主导世界体系，提出我们自己的独特的看法。另一方面现行的体系只要它没有走到尽头，只要它没有走到崩溃的前夜，这个体系会继续会运行下去，这个运行下去，它就需要各国之间的相互的配合。所以从这个角度，我觉得无论是中国和印度，在扩大自己的，提升自己的利益的过程中，对现行国际体系呢，一方面会提出我们的改革的主张，另一方面也会经常地进行妥协。那么这样一个进程，就是我们可以从中观察到，中美印三边之间的这种互动，它也是这样一种格局。也不是说美国讲的每一点东西，我们一定是努力去反对的，美国反对的每一点东西，我们都去维护它，肯定不是这种格局。所以中美印三边关系未来的发展，我觉得这是一个就是说，相互利用的过程中，我觉得很多的妥协，照样是会做出。

解说：近年来，中印、中美、印美三组双边关系互动十分频繁，中美关系的进展，往往能带动印美关系和中印关系的进展。美国对中印的需求，完全根据其国家利益，和具体议题的轻重缓急，中印都会受到美国不同程度的敲打和防范。在中美印三边关系中，印度似乎处于一种左右逢源的灵活地位，成为中美争取的对象，但印度并没选边战，而是利用其有利态势，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这样中美印实际形成了一种相互自立，互不从属，而又彼此互动的三角关系。

赵干城：中美印未来三边关系发展的决定性因素到底是什么？刚才主持人也问了这个问题。有人认为，或者说在印度，在新德里，有很多印度人认为，他们是决定性的。他们认为他们跟着谁了，谁就会打胜仗。事情完全不是这样，这是我个人观点，就中美印三边关系发展，未来的主要的我们用一举英语词叫做major  dynamics ，主要的动因不是印度，它主要的动因是中国和美国。中国和美国这两个国家，如果有一个和平共处的环境能够缔造出来，能够基本上按照习主席所倡导的新型大国关系，这样一个方向发展的话呢，我觉得印度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计。大家想想印度的GDP就这点量，它就这点地位，所以如果中国和美国之间能够有一个基本合作的格局的话，印度的作用是非常非常之小的。可惜的是中美之间是不会精诚合作的，问题在这里。就中美之间是一定会有大量的摩擦与矛盾，包括最近在南中国海，就有新的一轮冲突，已经正在酝酿，是吧？那么像这样的冲突，这种不合作的这种条件下，印度的作用就会上升，印度的地位也会获得提升。

那么在中美两国之间，如果两国之间不能和平相处的话，甚至有各种各样的冲突和矛盾的话呢，其他的国家都会面临战略性的选择。那么对印度来讲，这个战略性的选择，也是非常难做的，但是不知道同学们是否注意到一个事实。比如说中国和美国吵架吧，东南亚国家都是要讲最好中美不要吵架，为什么呢？它说你们要吵架，我们就会很困难，我们就必须选边，所以东南亚国家都不愿意选边，所以希望中美不要吵架。这个话印度从来不讲，你可以检查印度的官方文件，印度从来不讲，说是希望中美友好，它不会讲，它就是有一个战略上的考量，就是中美之间如果能够做到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和平相处这样格局的话呢，印度的地位就会下降，所以印度还是希望从中获取它自己最大的利益。从这个角度我就觉得就是，未来由于中美印三边关系，一方面中美关系的发展是一个主因。第二个就是说，由于这样一个条件的存在，就目前中美关系精诚合作的前提并不存在，在这种情况下呢，印度的地位会上升，这个是印度的地位上升体现在什么地方呢？体现在以中国和美国为代表的大国，用一句比较负面的话来讲，叫做争相讨好印度。大家都要和印度搞好关系，大家都要吹捧印度，说印度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美国人讲印度讲得很漂亮，好话讲尽了，实际它真的事情实际事情并不做的。但是就是说印度由于目前这样一个条件，就是说印度的地位在中美印三边关系这个格局中的地位，还是相当可观的。

那么从这个角度我们来衡量中印关系，中国和印度这个藏南问题，也迟迟得不到解决，莫迪打花拳，打太极拳打得多好，打得很漂亮，什么开个微博什么，讲些漂亮话，但是我们的网民第一个就说把藏南还给我们，他当然不会还了，是吧？这种事情就是中国和印度之间，既然是走到了这个份上了，1962年我们仗也打了，这个领土问题也迟迟得不到解决，而且印度经常无理地挑衅中国的底线。比如说他们的总理就是前总理，辛格在2013年的时候，就悍然访问藏南，还发表很多不利于中国的言论，诸如此类的事情，为什么我们还要这么样对它？对它要这么样友好？那我觉得就是说，我觉得这不是中国要讨好印度，而是因为印度是中国的一个重要的邻国。作为中国西南周边的最重要的大国呢，在中国打造一个新的周边战略中，印度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印度是非常的重要，你只有把印度的问题处理好了，中国才能在西南周边得到一个稳定的环境，否则的话这个稳定的环境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这是我们的一个重大的一个战略目标。所以去年习近平主席访问印度的时候呢，我们两国之间的高层，把我们两国关系的性质，作了一个新的定义，叫什么呢？叫做发展的伙伴，我觉得是非常实事求是的。就是说在发展的这个问题上，中印两国确实是有大量的共同利益的，这种共同利益才是驱使两国之间和平共处的真实的原因。

所以从这个角度，我觉得至今后在未来的中印关系发展中，地缘政治的博弈的格局，包括美国不断地搅局，美国不断地参与，这种事情永远会有。但是它并不影响中印两国的关系，能够排除这种干扰，使这两个国家能够在一个正常的国与国关系的轨道上发展。像中国和印度这种紧密相邻的这种两个大国呢，这种正常的国与国关系，就一定是会有摩擦，一定会是有矛盾。但是我们也不会允许这些摩擦和矛盾，影响两国之间正常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的发展。也就是说呢，两国之间有共同利益的地方，有利益汇合点的地方，我们要精诚合作，要共同前进。同时对我们一时不能解决的历史遗留问题，我们要有一个亚洲的智慧，能够把它搁置起来，能够把它置于一边，发生问题的时候，我们能够有解决的平息纠纷的机制。我觉得目前中国和印度的关系，由于两国的领导层都是具有智慧的领导层，所以使两国关系保持在一个正常的国与国关系的轨道上。这种轨道不会因为美国的地缘政治的设想，或者是美国的这种假想，而得到破坏。所以我对中美印关系未来的发展呢，我还是持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谨慎的乐观的态度，谢谢大家的耐心。

田桐：非常的感谢赵老师刚才给我们讲的，中美印三国关系的历史以及未来的前景发展。那么我们想知道我们现场的观众朋友们，有哪些问题想和您进行交流和沟通？有问题的同学可以举手示意我，

观众：赵老师，您好，就是我之前看到一个英国的一个简氏信息集团，一个分析师他指出，就是说印度想在未来的20年之内在军事层面上，能够达到一个和中国交锋的一个程度，那么我就想请问，就是印度它是否有能力独自完成这个任务？然后如果它没有这个能力的话，它是否会和其他国家合作，中国可以在战略层面上如何去应对？谢谢。

赵干城：就印度人就军事武器，在国防工业发展上，印度的投入是比较大的，就是以GDP的比例来算，印度的国防的支出超过我们的。但是绝对数值，它只有我们三分之一。那是因为它的GDP，只有中国的的四分之一，它的比例是超过我们的。但是这个比例超过我们说明什么？说明它在要大炮，还是要黄油这点上，它实际还是比较倾向于要大炮的。但是要大炮会拖它的经济的后腿，所以印度人对这个问题它的决策者非常纠结，非常纠结。印度而且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说它自我的开发的能力比较弱，就我们也知道它开发一个核潜艇搞了三十几年，也就搞了一个空壳体，啥都没造出来，目前也没造出来。它的核潜艇是从俄罗斯租借的，开发一个轻型的战斗机，搞了几十年，现在搞得也不咋的，质量也不咋的。我觉得它在整个军事能力的配套上，以及在整个军事能力的建设上，在未来的短短的二十年，就要超过中国。甚至要压倒中国，我觉得可能成为另外一个印度的大话的案例，我个人并不持这种看法。我觉得印度未来实际就是印度目前，在军事能力上的开发投入虽然很大，结出的果实并不理想，这个印度人他自己都承认。那么以后在美国人的帮助下，它会不会做得更好一点呢？也很难说。就在美国援外的，就是美国和其他国家展开军事交流中，美国有一条底线守住的，凡是像样的技术美国都不让的。这个技术它绝对不让，它是要垄断的，它是唯一可以转让技术的，就是它一两个很少数的盟国，所以印度还是把它的希望寄托在俄罗斯身上。就俄罗斯的军事技术也比较先进，而且俄罗斯是非常愿意和它分享技术的。比如说苏30飞机，印度人大量地采购，是吧？这个苏30的采购240架，其中真正的整机购买的只有几十架。还有一百七八十架，都是在印度本土生产，这种事情美国绝对不做。所以从这个角度，我觉得美国的作用可能不像印度人希望的那么大，那么俄罗斯人可能会发挥比较大的作用。但是我觉得简氏的这个预测，实在是有点太过分，而且他们好像还是蛮幸灾乐祸的，蛮希望看到印度压倒中国的。我觉得这是西方目前评判中印关系的一个普遍的心理。

观众：赵老师您好，我有一个经济方面的问题，我们知道印度对中国有着高达480亿美元的贸易逆差，那么这也造成了我们中印两国之间的矛盾。那我们应该如何解决，或者说缓和这个问题呢？谢谢。

赵干城：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呢？习主席去年访问的时候呢，我们提出就是一个就是说，增加中国对印度的投资，所以我们有五年投资两百亿美元的这样一个承诺。当然实现这个承诺也很不容易，真的很不容易。我只要举一个数字好了，中印中间的相互投资，2001年之前是zero，没有的。2001年以后我们两国关系，开始正常化以后呢，我们开始有互相投资。2003年以后开始逐渐地上升，到今天为止，经过十几年的努力，中国对印度的投资总计是多少呢？不到十亿美元。大家可以想象，就十多年只有十亿美元，接下来五年，我们要给它两百亿美元，就每年要投资四十亿美元，这都是不大容易实现的东西。所以习主席当时跟印度领导人，会谈的时候也就提出就是说，希望印度能够建立一个比如说中国工业投资的园区，印度它们去年就达成了个协定。在它们两个经济比较发达的邦，建立了两个中国工业投资园区，专门来容纳接受中国的投资，那么这个是弥补的一个方式。

另外一个方式呢，印度就抱怨，说中国给它们设置的非关税壁垒特别高，使得他们印度的产品不能进入中国，我觉得这个说法真的是站不住脚。中国的市场现在对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几乎都是大开方便之门，所有国家的产品都能基本上毫无阻碍地进入中国。为什么你印度产品不能进入呢？实际印度要求的是，中国给它一个非国民待遇，就是给它一个特殊的待遇，这个就难了。比如说印度的制药业，印度的制药业是很有优势的。因为它世界上有很多专利，它可以无偿的使用的。所以它的药就相对来说比较便宜，但是这个药进入某一个国家，这是国际上是有通行的游戏规则的。我们哪能说是因为，比如说瑞士的某制药公司，或者是德国的某制药公司，我们有这样一套游戏规则在那里的。人家进入我们中国的市场，要付很大的代价。由于您是印度人，所以我们就降低标准，让你给你一个特殊的待遇，让你毫无阻碍地进入中国的医药市场，行不行呢？人家要抗议啊，人家要到WTO里面去告我们状。所以这个事情所以没有谈成，所以中印贸易之间的确实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就是说在彻底解决贸易逆差这一块呢，应当说是双方设定的一个理想主义的目标。我目前我个人看不出有一个妥善的解决之道，但是我觉得双方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当然莫迪也是说，要把印度打造成一个世界制造工厂，是吧？这个大家知道，他有这个口号，但是何年何月能实现？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也衷心希望印度能够把它的产品提升到能够进入中国市场，这才是解决贸易逆差的一个根本之道。

观众：赵老师您好，今天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有专家指出我们就是未来的中印关系，将重于中美关系，您怎样看待这个观点呢？谢谢。

赵干城：这很有意思，就是说目前来看呢，美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超级大国，是一个霸权主义的国家。所以对印度中国这样的国家来讲呢，如何处理对美的关系？都是它们外交的头等大事。对中国是头等大事，对印度也同样是头等大事。那么今后随着美国力量的衰弱，当然美国力量到底衰弱不衰弱，我们另当别论。如果美国确实是不可避免地走上了保罗·肯尼迪，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的时候讲的，帝国的衰弱的道路，走上了这条道路，那没人能阻止它的，是吧？你看它在阿富汗、伊拉克打仗，打了十几年打出什么结果？什么结果都没有，国内是一片怨声载道，搞成这样的一个美国的话，它继续走这种冒险的道路，到处去扩张的话，它也许就衰弱。它衰弱了以后呢，那当然其他国家就会取代美国。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呢，中印关系的重要性当然就会上升，特别是印度真的实现了，它在未来十年，每年的经济增长超过8%，甚至达到两位数，创造另一个十万亿美元的经济体。在这种情况下，那当然中印关系的重要性，就极度的上升，是吧？但是这都是非常假设性的情况，我个人觉得这种前景实现的可能性，或者概率并不太高，我个人觉得不是太高。一个我们也不要低估美国，我觉得不要低估美国。第二个印度未必能够这样增长，印度总是比较乐观，我也希望它们实现，我一点都不妒忌它们，我希望它们实现。但是纵观印度过去七十年的发展历史，我觉得它在未来十年，能够连续实现这样快速的增长，我觉得无论从机制、从制度、从技术、从资金，从种种层面上，都没有任何保证的条件，可以这样说。所以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讲，如果印度的经济，比如说经过十年以后，它只是成为了一个五六万亿美元的这样一个经济体，那您觉得中印关系的重要性，会超过中美关系吗？那么我觉得这种判断就是说，说中印关系未来是超过中美关系，我觉得这种前提是不存在的，我个人觉得。

田桐：面对未来，需要中美印三国建设性合作，才能解决的全球性问题将越来越多。从这个意义上说，中美印三国的关系并非是一种零和博弈，完全可以走向共同合作，实现共同繁荣，共建未来的亚太合作伙伴关系。而中印两国作为亚太智慧的杰出代表，两个发展中大国的共同兴起，也将筑建“亚洲世纪”。再一次感谢赵主任给我们带来的演讲，也感谢您收看这一期的节目，下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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