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轰炸国民政府首都南京 难民收容所亦不放过

解说：中国飞机突入敌机群后，机身下喷射出一串串子弹，日机机群乱了阵脚。慌乱中，有两家日机栽向地面。激战中，一架中国飞机被击伤后，落在了空旷地上，另一架中国飞机则奋力周旋后冲出包围圈。

当天下午，日本驻中国的海军第3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海军中将，在上海向各国驻沪领事，发出一份《通告》宣称，将从9月21日正午12时以后，对南京城内及附近的中国军队与军事设施采取轰炸与其他手段，要把南京化为灰烬。要求各国撤走人员和停泊在南京下关江面上的舰船。

张维（中国航空学会理事）：这是一种外交的手段，它有可能炸错，它有可能产生误炸。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炸了外交使节的公寓呀，什么大使馆呀，这就变成外交事件了，对日本的国际形象不利。所以干脆我先发一个东西，告诉你啊，我要来南京轰炸了，有可能炸到你，你赶紧走啊，万一真的不小心炸到你了，我先跟你说对不起了，所以它是这么一种心态。

解说：同一天，，日本在以南京为目标的空袭计划命令书中写道，在制空权下，对南京的军事、政治、经济各机关进行空袭，命令中清楚地标明袭击目标的名称，并指出，轰炸不一定直中目标，使敌人恐惧为主要目的。投弹高度应考虑敌人的防御炮火，选定2000米至3000米比较合适，一次航行必须把炸弹全部投下。

高晓星（历史学者）：这个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我不一定就是炸你的这个真正的军事目标，我就是可以狂轰乱炸，就是使中国军民啊，就感到恐惧就可以了。这样的话，他的一些飞行员的话，就可以任意地投弹，对我们中国的这个反正居民区啊什么东西无所谓。反正只要使我们中国人的话感到恐惧，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日军疯狂报复  轰炸南京城不顾平民

解说：9月20日，距离21日还有整整一天，80架日机从上午10时到晚上21时，一波波飞临南京上空，对南京进行了空前猛烈的轰炸。中国空军在这一天的空战中，损失了两架飞机，这次空战后，日本突出了96式舰载战斗机，为轰炸机护航，中国空军的劣势很快凸显出来。

高晓星：最新突出的96式舰上战斗机，它投入以后，再加上日本的陆军，也组织了一个第三飞行团，这一下，他一下子增加了100多架飞机，加上呢原来就在华东地区作战的就是日本的第一联合航空队，加上日本陆军的其他的一些部队啊，航空部队，这样的话，还有呢就是日本海军的一些就是航空母舰上的一些部队这样的话，它一下子增加到了两百多架飞机。

解说：日本海军中佐阿部信夫在《支那事变战记海军航空战》中的记录是，到了9月19日以后，我有了战斗机掩护，公然在白天实施空袭，此后的空袭如入无人之境，敌首都南京日趋成为死亡之都。

龚业悌当时的日记记载，我所见到的仅仅是空战的空前激烈，我当时觉得非常的伤心，同来的伙伴的情绪也是和我也是一样的，因为我们所瞥见的，只有我们的飞机被击落。

萨苏（旅日作家）：这个过程其实是非常壮烈的，当时是在日本的这个作家中山雅洋所写的《中国的天空》里面，有这样一段记述。当时有一架中国的飞机，中国飞机冲出去以后啊，很多飞机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的。有一架中国的雪莱克攻击机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摇摇晃晃的回来的，座舱盖都给打碎了，就是座舱盖侧面被打穿了。然后他就说明飞行员可能受伤了，然后他落地的时候，就是歪到一边，飞行员出不来了，这个飞行员已经受重伤，出不来了。这时候很多人就围上去，地勤去救，一开舱盖儿，一看飞行员已经全身是血了。他的手指被打断，他用断的手指，在这个前舱盖写了四个字，还我河山。

解说：中国人的战斗勇气，可以和日本对抗，但是却无法和日本人的科学及航空技术对抗。经过这一阶段的作战，中国空军原有的作战飞机，几乎消耗殆尽。还有不少因损坏而不能起飞。相比贫穷落后的中国杂牌空军，一海之隔的日本，已经建立起了完整的航空工业体系。1930年日本制定出要利用空军兵力，载重致远的轰炸队进行攻势作战的军事战略。自从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就派出飞机、舰艇封锁了中国领海，切断了中国空军从国外进口飞机的途径。飞机和其他航空器材得不到补充，日本人的损失则可以马上由他们自己的工厂补充。飞机数量有增无减。

9月21日，南京城里下起了大雨，市民们在大雨中，得到了短暂的安宁。第二天雨停后，日军出动65架飞机，分两批对南京市内，30余处目标实施疯狂轰炸。人口密集的城南大街，外国使馆座落的新住宅区和下关难民收容所都成为了轰炸的目标。

中央社报道，日机在城南掷下如饭碗大小之射击物，为数甚多，下关难民收容所被炸后，血肉四飞，景象奇惨。而收容难民数千人之草棚，为炸弹所延烧，浓烟直冲云霄。四周若干里外犹能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