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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存:文革中人物对话犹如小孩“过家家”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示:2005年出版的《非常道》把余世存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人们在历史边角料里八卦,在津津乐道中质疑,在历史碎片中不屑,此书的文体后来被读者称为“微博体”。事实上它比微博

解说:从那个时候开始知道现在,余世存一直以自由的状态生活着,但很多人还是忍不住会问精神自由了,难道生活上没有压力吗?难道没有因为生计所迫而产生的难堪吗?

余世存:当然,当然,肯定都会经过。当然我身边的很多朋友认为我的苦头有很多是我自找的,这个我也承认,就是我太折腾了可能。

许戈辉:文人的清贫是自己可以最为之骄傲和自豪的一个符号对吗?

余世存:没错,你说的这个要分两个角度,我觉得你这个对很多学问的人是一个很大的鼓励,真的是很好。但是很多人说我们文人容易酸腐,容易迂腐,这也是一方面,但是就是对内心的感受有时候又说我们文人容易清高,说内心里面其实并不那么清高,只不过你没有得着。

许戈辉:没有文人再不清高的话,那还叫文人吗?

余世存:其实从我来讲我觉得我不是一个纯粹的文人,也在这,因为我不仅仅是有清高的一面,但是同时我也有一种不甘心的一面。

许戈辉:你说的这种不甘心是哪一面?

余世存:比如说我们毕竟是考上北大的人,天之骄子,而对自己的智力对自己的那种创造力,还是有底气的,我就觉得凭我们的智力和创造力在这个社会上,应该也能够活下来,甚至能活的很好,是吧。所以我虽然说君子应该固穷,文人应该也固穷,但是如果我们有机会让自己施展自己的才华为社会承认的时候,那么我们其实不也是有收获了吗?所以我觉得这是分两说。

解说:这一次退藏持续了五年,之后的2005年余世存的成名作《非常道》一书面世,一出版就迅速占据中国各地畅销书排行榜前列。

余世存:2010年的时候,那个时候读我非常道的书的人已经都大学毕业了,当年的高中生,他们就曾经找过我,他说余老师他说没有想到今天能见你这个活人,他说2005年我们还是高中生的时候,我们读你非常道都傻掉了,他说读完之后才发现历史教科书那个东西,它是另外一个东西。他说他内心中的史观就全部坍塌,他要经历一个重新建立的过程。我说那就很好,非常道对你有这种作用。

许戈辉:其实你自己本人也一定是经历过这样的一种内心的震撼,就是发现以往所学的历史,所建立的心中的历史观突然间。

余世存:对,比如说孙中山那么一个被我们教科书称为革命的先行者,而且也有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股劲,但是你没想到他回答朋友的话,问他平生最喜欢的是什么,是吧,他三件事嘛,他第一说我最喜欢干革命,这当然是政治正确了,第二件事他说的是读书,第三件还要让他回答他就说女人,他喜欢女人,对不对这个事就把我们的那种观念,给你轰掉了。

解说:《非常道》出版之后,几乎在一夜之间余世存名声大噪,但就在两年后的2008年,38岁的他离开了繁华都市,离开了喧嚣人群,去了独处一隅的大理,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三次退藏。

许戈辉:你为什么会去大理,我这个挺好奇的?

余世存:去大理主要是一方面是我觉得我写了非常道之后,我觉得还不足以让我自己得到安顿,就是有很多学问上的,有很多思想上的问题没有做到彻底的解答,所以我说我还是应该继续读书。所以在北京肯定是读书这个环境不是很好,所以那我还不如去放弃北京生活,到外地去生活几年。

许戈辉:这点挺可贵的,就是一个人能够不断地在审视自己,还会怀疑,还会提问,而不是就被那种孤独已经弄得已经热气腾腾的,然后就开始指点江山了,我觉得这个真的是挺难得的。

余世存:比如说我离开北京之前,我可能就认为在中国做一个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可能是一个既政治正确也知识正确的,是吧,做一个五四新文化的传人,比如说我在北京的时候,像上海的张志雄,他来北京跟我们聊天,就为文革就能把桌子掀了,是吧,然后离席而走,就是为这些事,然后你在大理再会看这些故事的时候,你觉得很好玩,你就会更加宽容的看待这些问题,同时你也会想你自己应该站在一个什么样的情景里面更好。

解说:余世存认为人都应该“有两次出生”,大理时光让他感觉获得了第二次生命。应该说这一次的退藏是真正符合他心目中退藏之含义的,从世俗当中退下来得到某种安顿,得到某种力量。当新世纪第二个十年来临时,他如新生般重新站在了人们的眼前。

许戈辉:回来会有觉得不适应吗?

余世存:回来也有隐居了,就是比如在大理隐居,其实回北京也算隐居。

许戈辉:这次是隐于市了。

余世存:只要文明的种子存在 就能长成大树

余世存:对,这次是隐于市,因为没有那些热闹了,那些热闹就好像自动的从我身上消失掉了,所以在北京也能够坐得住了。所以这也就是我在北京就是从2010年到现在,这几年能够对比如说对中国的《易经》,对中国的上古史的研究,能够出现一些我自己认为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的原因,就是能够在北京也能够真正做出一点学问来,我觉得也是很有意思的。

许戈辉:其实刚才跟你谈我也非常受启发,就是一种放弃的一种勇气,一种停下来再重新审视和重新去思考的这样的一种空间。其实我记得有一次一个杂志采访我的时候,他问他说那次是谈奢侈品,他说你觉得就是你最向往的人生最大的奢侈品是什么,我想了半天我说我觉得对我来讲,最大的奢侈应该是放弃。虽然我当时这样说,但是我到现在为止我觉得我仍然没有没有能够做到,就是既没有这种勇气,似乎一直在惯性中,好像没有突然的一种足够的力量。

解说:有人说,余世存是高傲的,在写《非常道》时,他不讳开罪于人,“我不喜欢中国知识界的某些人,觉得他们不配看我的著作。”在他的著作里,一以贯之着启蒙精神,他时常说,今天知识人也好,文化人也好,应尽的责任不够,在这个特别的时代里,不该把自己放在学者“士”的层面,像冬眠一样“宅”着。

余世存:这个很多人都很悲观嘛,比如说像包括像我的老师,钱理群老师还是社科院的那个学者资中筠先生,他们都很悲观,就认为这个中国的一代一代的人,他在这种精气神方面就完全丧失掉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但是我对这个问题并不那么悲观,我觉得有点像当年的那些真正的儒家,比如说像马一浮先生,熊十力先生这些人想的一样,我觉得中华这个文明即使再乱,或者说这个社会道德再滑坡,精神再衰败,但是它的这个它的这个不仅仅它自己的经典在,就是周边民族文明的原点也在,只要这些原点在,就说总是有心灵精神跟它碰撞,然后就像种子一样还是能长成参天大树。洁静精微这个还是指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体会自我的状态,就是他到道家他有一种功夫就是呼吸之间,你越来越能注意你的呼吸,你的心。

[责任编辑:王圳]

标签:余世存

2014-11-02名人面对面 对话余世存 http://d.ifengimg.com/w120_h90/y0.ifengimg.com/pmop/2014/11/02/008bd02a-97f1-4829-a77c-08d2adc566bb.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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