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圣的过程中有三个主要的作用,转换角色,发现自我和了解命运。
我上个周日在传教的时候在“旧约”里讲到了一段经文,那是当天所宣读的经文,而我觉得这段经文写得真糟糕,你知道,那虽然是上帝的话语,却是通过凡人的手写出来的,我们实际上讲到的,是我们的先人所理解的上帝的思想,这意味着从人类发展的历史来看,人们发现,那些大多数他们原以为,是上帝竖立起来的墙,实际上都是人们自己竖立的。我们曾经不允许黑人,坐在教堂里的大堂里,他们必须得被赶到阳台上面,同样的情况还包括妇女,同性恋等等。我们逐渐看到这些障碍被推翻了。人们逐渐发现,那些大多数他们原以为是上帝竖立起来的,实际上都是人们自己竖立的,和上帝毫不相关。
塔斯利马·纳斯林(孟加拉作家):我是一个孟加拉作家,我来自孟加拉,但在孟加拉已经没有我的位置,整个印度次大陆,都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因为我抗议宗教迫害妇女的行为。在1971年,我们最终独立建国,并且宣布我们是一个世俗国家,那个时候,宗教并不是关注的重点,因为我们有持各种信仰的人们,基督徒、印度教徒、穆斯林、佛教徒,他们都在孟加拉中生活在一起,也就是说我们当时并没有一个国教,我们的宪法是世俗的。但是到了80年代后期,军政府上台,就树立起了一种国教,也就是伊斯兰教,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并没有见到太多的人会去清真寺祈祷,但是现在我听说大批的人涌入清真寺,甚至包括许多年轻人,这在过去是不曾出现过的,这样一来,那些持有不同信仰的人,就变成了二等公民,这个国家改变了许多。我可以说一些极端的例子,比如某位妇女与丈夫之外的男性发生了性关系的话,那就属于通奸,而通奸处罚就是被石头砸死。这样的事件在孟加拉一直在发生着,许多妇女都被处以了石刑,还有妇女也不被允许出外工作,许多乡村妇女想要外出找工作,当地的毛拉(伊斯兰神职人员)就会加以阻止,并告诉她们,如果要这样做,就会遭到处罚,因为女性只能呆在家里。如果你是一位信教的女性,你自己也相信,安拉、上帝或者任何神灵,祂说过,你应该被殴打的,这样一来许多妇女自己也都接受了这种不平等,这都是宗教的功劳。
西米(伊朗学生):伊朗宪法,是在伊斯兰法律的基础上建立的,它是一体的宪法,也就是宗教的,我相信伊朗女人不会因为想要把头发露出来而把宗教置之度外,我不认为伊朗女人对她们的生活状况不满意,因为她们喜欢传统,也喜欢伊斯兰。这个政府是我们喜欢的,所以我们才会选他们,我不认为你说的头巾是一种限制,那其实是一种保护,那并不妨碍我们去提高我们的生活素质。
记者:平时妈妈出门的时候,是不是要戴一个头巾?
妞妞:对。
记者:妈妈为什么要戴头巾?
妞妞:妈妈,把头巾拿走。
郉文华(旅居伊朗华人):在结婚之前我爱人跟我说呢,来伊朗来看看,你能够不能够接受这儿的生活?很多事情跟中国的习惯各方面都不一样,说你来看看怎么样?
玛赫朗·科兹拉尔(伊朗医生):我的一个朋友开始的时候曾跟我说,你如果想要她,就像要剥夺一只鸟的自由,把她关在鸟笼里,事实上也是这样。
郉文华:夏天不会舒服的,因为你本来很热的,你在外头走,出汗,完了最后再戴着头巾,你是觉得很难受的。
玛赫朗·科兹拉尔: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她们实在太可怜了,42度非常干燥的天气,你必须要戴着头巾,对她们非常不好,可是她们必须要这样。
郉文华:这地方热得流汗,你又擦不了,有时候你只能拿手去蹭一蹭,完了或者怎么样。
玛赫朗·科兹拉尔:我们很难说在这里,哪些是政府的规定,哪些是伊斯兰的规定,很难分开,如果伊斯兰说你得盖上头发,那你就得做,有很多人也许在心里,他们并不喜欢这样,但你不能打破规矩,你就得遵守规矩,不能打破规矩。
妞妞:别戴头巾好吗?
郉文华:好。
妞妞:头巾最坏了。
玛赫朗·科兹拉尔:为什么男孩和女孩会不同?女孩子九岁就要开始祷告,男孩子却可以从十五岁,为什么我得逼她去做这个做那个?去戴头巾,那是她们最开心的时候。
妞妞: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玛赫朗·科兹拉尔:我告诉你,我不会让我的女儿这样的,我不会让她参加这个成人礼,除非她想,我不想逼她,我的心里并不想她这样,因为九岁仍然还是孩子。
妞妞: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西米:我小的时候一直梦想成为伊朗驻联合国的代表,能够保护我们国家的权利,伊朗议会里面有女议员,我们也曾经有过女副总统,但是她们并没有很大的权力,我想成为第一个有权力的女政客,成为第一位女总统。当然如果你是总统,你会很有权力,整个国家都在你的手中,如果那时候我是总统,我有权力,我会为我的人民做些事情,我会用我的影响力,和在这个国家可以允许的范围内,做积极的努力。
记者:你会让女人摘下头巾吗?
西米:在伊朗的宪法允许下,我会的。
郑浩:咱们这个地球现在有五十多亿人口,一份来自罗马梵蒂冈教廷的报告指世界上信奉宗教的人口约为四十亿左右,伊斯兰教的人口在2006年,就已经达到了世界人口的将近五分之一,成为世界信众最多的单一教派,超过了天主教,紧随其后的是佛教、印度教、东正教和其他少数教派,不信仰宗教的大约为13亿人口,占大约20%左右,不过在目前加入了联合国的192个主权国家中,绝大部分都不是政教合一的国家,也就是说在这些国家里,信仰宗教被看作是一件个人的事情,从宪法的意义上说,教会不拥有政治权力。
菲利浦·金肯斯:在欧洲,十六、十七世纪的时候,新教徒与天主教徒,在如何成为一个基督徒的问题上,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分裂,而这导致了人类历史上,一些最为惨烈的历史,大约在1640年左右的时候,欧洲几乎成了一片废墟,每个国家都在与其他国家交战,数百万人因此丧生,人们受到迫害,被当做巫师处以火刑,那是一个悲惨的时代。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有一些思想家就开始思考,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而同时,人们对于宗教也越走越远。因为当时是科学正在大步发展的时代,在十六、十七世纪的时候,比如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比如波义耳在化学领域的工作等等,人们开始意识到,存在着一些非宗教的方法,同样能够被用来理解这个世界。同时,人们再一次开始阅读,基督教的“圣经”当然还有犹太教“圣经”,但这次是带着一种批判的态度,把它当做一本凡人写的书,当做一本历史记录来看待。而这本书也是有可能出错的,这样一来,就有了两股互相竞争的力量,因此,如果教会对你说,你必须要这样做,因为这是真理,而我的理性则告诉我,我不能这样做,因为这很荒谬,这两股力量究竟哪一个会获胜呢?大约在1680年到1780年之间,这两股力量决出了胜负,人们开始相信自己的理性,这也就代表了启蒙运动的到来,到了十八世纪,理性、科学与人类的思考,已经占据了上风,技术也更加强大起来。
那对于启蒙法国革命来说,启蒙思想就更加明确,在革命的早期,人们希望一劳永逸地把宗教铲除掉,比如说在1970年代早期,那些极端的革命分子,就曾试图取缔一切宗教,关闭所有的教堂,杀害教士和神父。当美国宪法在1789年到1791年之间,被制定出来之后,这是世界上第一份类似的文件,里面没有提到“神”这个词,仿佛神是不存在的一样,经过启蒙思想之后,人们开始质疑那些迷信行为,更重要的是,他们开始质疑,宗教控制国家的行为,他们开始质疑宗教组织,惩罚异教徒的权力,开始质疑巫术,恶魔,或者天使的存在,从思想上变得更加理性。这也为19世纪的科学和技术,铺平了道路,比如说,马克思主义,也就是从启蒙运动的基础上诞生的。
塔斯利马·纳斯林:在基督教国家,他们把宗教和国家分开了,制定了世俗的法律,这样妇女就不用因为基督教的律条而遭到迫害,在印度教国家,他们也实现了政教分离,当然在有些地方进行了一些改革,比如土耳其和印尼。
穆苏维·多尔(土耳其安卡拉大学国际政治教授):国父改变了许多事情,经济的,还有和其他国家的外交关系,最重要的是他在生活方式上进行了改革,他将政府系统与宗教系统分离,有些穆斯林国家不喜欢我们,我们也不喜欢他们,因为宗教的原因,比方说在伊拉克、伊朗,沙特阿拉伯,巴黎很有钱,但是他们没有民主,国父为我们改变了政府,所以现在我们能够这样开放的交谈,比方说你不用戴上头巾,这是我们的生活方式。
马克·杰根梅尔(美国国际政治学教授):以前是有过,两个国家之间的暴力冲突,或者是宗教之间的,但是没错,现在的状况有点不一样,比方说现代土耳其,有个政党支持在土耳其,坚持一些伊斯兰传统,比方说戴头巾,这在穆斯林世界非常普遍,但是有些人觉得,不,那是宗教在公共生活中的标志,他们不应该出现,所以现在在土耳其,宗教人士和世俗人士之间,因为这些不重要的事情起了冲突,但这都是典型的,他们看世界的方式不同,一个是用宗教的,一个是没有宗教信仰的,极端互相刺激着对方。法国而出现了同样的事情,法国政府试图用一份法案来禁止在法国的年轻穆斯林妇女戴头巾,因为他们认为政治和公众生活,还有学校和政府,必须和宗教脱离开。
米谢勒·阿利奥·马利(法国司法部长):这份法案清楚而坚决的表明了法兰西共和国价值取向。
肯萨·迪德赫(法国穆斯林):我们有权穿任何我们想穿的衣服,这是我们的权利。
马克·杰根梅尔:但是带着这些宗教标志,就真的那么糟糕吗?但这不是关键,法国政府和政治突然受到了宗教的影响。
肯萨·迪德赫:在一个民主社会中,人们不戴面纱的活着,这是对女性的尊重,如果这项法案。在今年九月获得议会通过,我们继续戴头巾也不会是违法的,是政府引发的这场矛盾,这让法国其他民众有理由歧视我们,这根本是得了伊斯兰恐惧症。
马克·杰根梅尔:你能看到这两种,世俗的极端分子和宗教的极端分子,在怎样互相影响。
萨伊德·阿尔·拉温迪(美国国际关系研究员): 伊斯兰恐惧症意味着,对伊斯兰教的一种非理性的恐慌,经过一次次的累计,使得整个西方世界,对在欧洲的穆斯林的看法出现改变,目前欧洲,大约有2600万阿拉伯人和穆斯林,大约有2600万阿拉伯人和穆斯林,这些人被看成呆在欧洲什么也不干,只是为了让欧洲人改信伊斯兰教,另外一个原因是对恐怖主义的恐惧,伊斯兰恐惧症状部分表现,是相信如果你是穆斯林,你就是恐怖分子,所有这些原因让法国总统萨科奇迫使法国议会提出这样的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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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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