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玉树:单纯的施与授对NGO走向是颠覆性的
2010年08月12日 19:40 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地震让江永拉吉的家庭支离破碎

江永拉吉:我一进去了,爸爸这里流血着,就那边有一个就是那种带子吧,我就看见那个带子给爸爸绑了起来,就这里血,停了。最后爸爸问了一下他说,怎么样,爸爸说,你过去看一下你妹妹死了。我一过去,再我晕过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后来爸爸好像给我脸上倒了水吧,我就醒过来了。

解说:在废墟下,一个出生仅15天的藏族女婴,被她的母亲,也就是江永拉吉的小妹妹紧紧地护在身下。土墙垮塌下来,孩子活了下去,小妹妹却去世了。

江永拉吉:爸爸醒来挖那个妈妈还有这个孩子,还有妹妹挖出来,然后他的一个腿直接砸烂了,然后他都是,满地都是血。

解说:而大妹妹下半身也完全被砸断了。

江永拉吉:她这些骨头都是烂掉了,我妹妹那天地震,她给我说,姐姐加油,姐姐加油,不要哭,不要哭,我还是可以的,我知道她的那些骨头一动的话就这个样子,都是好像肉都蹦出来了,我就是看她我就哭着,她说加油,哎哟,我不疼,你哭啥呢,她笑着呢。

解说:父亲和大妹妹很快被救援的人送到了四川成都医院抢救。

江永拉吉:我们家里,那时候我们家里有3000块,3000块妈妈我们两个,就那个钱给爸爸给了1500块,妹妹给了1500,在他们俩一走了以后,妈妈我们两个一分钱都没有了,在那时候特别,就是那时候稀饭那些喝的话就不用钱,钱是不用,但是没有钱就心里空荡荡的,就是这样。

江永拉吉带八个孩子 再难也不将孩子送人

解说:地震,让这个本来就贫穷的家庭更加拮据。除了自己的孩子,江永拉吉还要照顾7个遗孤。很多看望过她们的人都想领养走几个的孩子,可是拉吉死活都不愿意。

江永拉吉:因为这些孩子,就是要的孩子特别多的很,尤其这个孩子,因为小的肯定人家带走了,人家也以后不知道爸爸妈妈,对吧,就经常来这里的人,这个孩子给不给,我们会像带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就那样说,我就给他们说,我说这个孩子我就是七八岁不带的话,我就是妹妹报答不了。

解说:江永拉吉一个人给四个孩子喂奶,慢慢的出现了频繁地头晕症状,到医院看病,医生让她打氨基酸,她由于没有钱拒绝了,终因体力不支晕倒。被抢救醒来后,有个好心的女军官给了她5000元钱,而拉吉把这笔钱几乎全部用在了给自己的母亲和婆婆看病上,所剩无几。

江永拉吉:一个检查的话,最起码300块都花完了,真的,就是贵得很,这个玉树做个B超的话特别贵得很,做B超,做B超的话那个住院部,就那个房产医院的话40多块吧,自己袜子都没买过,一双袜子都没买过,嗯,我出去的话就是一个小布丁都没吃过,五毛钱的东西我也舍不得吃,我就说想着有五毛钱的话,这个买五毛钱的哇哈哈的话,给妹妹的小孩的话他多高兴,就我心里就这么个打算的。

解说:家里没有多余的劳动力,江永拉吉因为要照顾所有人所以不能外出打工。她向别人借了2000元钱,又用自己剩下的500元开了一个小卖部,以此来赡养这个家。

江永拉吉:饮料还有那种5毛钱的东西,5毛钱的那个东西,批发出来的时候是3毛钱,就那个上面挣两毛钱。

杨锦麟:这1000块钱你留着,留着,留着,谢谢,谢谢,你留着,

江永拉吉:太谢谢你们了,留着用,太谢谢你们了,你们这样帮助我们,太谢谢你们了,

杨锦麟:别哭别哭,活着就好,活着我们就一起来面对,

江永拉吉:谢谢你们。

杨锦麟:不哭,不哭,拉吉坚强,拉吉坚强。

杨锦麟:江永拉吉和8个孤儿的故事,令人心碎,应该说在这次玉树灾区中像江永拉吉这样的故事,这样的遭遇也是比较典型,但是陪同我们去探访拉吉的一位志愿者说,在结古镇之外,在玉树更深远,更边远的牧区和山区里面,还有很多,比江永拉吉还要悲惨的故事,还有很多比江永拉吉一家人,更需要被援助、被救济、被关爱的人。

法国小伙背着吉他来藏区做志愿者

杨锦麟:在这里走读过程中,我们发现了这样一群人,在地震之前也许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也许他们未必被社会有关的方面所认同和接受,但在地震发生的那一刹那,也就地震发生的第一现场,我们都会看到他们的矫健的身影,他们在这个时候释放出了巨大的能量,他们把自己称之为草根志愿者。

解说:弹吉他的法国小伙子叫皮埃尔,四年前,这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苦于找不到人生想要的方向而迷茫于巴黎的街头,直到有一天在他母亲的指引下来到了玉树。结果一待就是几年。

皮埃尔:我是1979年出生的,在巴黎,

杨锦麟:在巴黎。

皮埃尔:就是,2006年我特别感兴趣那个NGO的,慈善的,民间组织的工作,然后我是联系一个人,我特别想去在中国做这样的工作,特别在藏区,因为可以说从15岁的时候,一直在看这些佛教的书,关于藏区的书,一直特别关心那个。所以然后我认识了一个美国的教授,把我介绍那个SSG江源发展促进会。

解说:就这样,皮埃尔在玉树的NGO组织,江源发展促进会里,做了8个月的志愿者。促进会的会长仁青达哇,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皮埃尔的样子。

仁青达哇: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在西宁接了他,接到他就是非常年轻,他背着一个吉他就是过来了。

杨锦麟:背着个吉他就过来了,什么都没有带,他有一个的包,小的包,是一个吉他,这个包里面他拿了很多笔,是法国的笔,他就把这个作为一个第一次的礼物送给了我们,但是他来到这里以后呢,工作的时候他就给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是我的时间就是早晨的九点到晚上的十二点是属于你的,你随时可以叫我,随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解说:生活和语言的困难远不及每天工作的快乐和幸福,皮埃尔喜欢和仁青达哇到偏远的牧区去看望牧民。为牧区上不起学的孩子们筹措学费和生活费。他跟着大家修建中小学校舍;修建水渠,甚至帮助贫苦牧民购买和发放母牛。

皮埃尔:牧区家庭很穷 心却很富有

皮埃尔:从小的时候,从15岁的时候一直想去到牧区,所以我的心里那个时候特别高兴,而且我看了他们的家庭很穷的,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一个床,就有吃的喝的。然后我发现了他们。

杨锦麟:很穷。

皮埃尔:很穷,可是他们的心很富。

解说:偏远牧区的贫穷超出了皮埃尔的想象,但是更让他吃惊的是这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向他抱怨的,这个问题他很认真地思考了很久。

皮埃尔:他们不是在说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需要需要,他们就是那个我想跟佛有关系,跟佛教有关系,我去了在其它的国家不是这样的,穷的人很难过,一直在说我需要帮忙什么,在这里不是这样的。

杨锦麟:没有。

皮埃尔:对,没有人给你们抱怨过我们很穷,没有,就是,没有。

皮埃尔:这是我们的办公室。

解说:由于地震,皮埃尔和同事们目前都在帐篷里办公,这家名为青海省玉树州江源发展促进会的机构成立于2001年,它是玉树州正式注册批准成立的第一个非盈利性民间组织。

杨锦麟:对皮埃尔大家有什么,相处上怎么样,都还好吧,

同事:拇指上面的拇指,再加一个拇指,

杨锦麟:再加一个拇指,对他评价很高,他来了这么四年,跟我们相处得不错吧,

同事:特别好。特别好。

皮埃尔:我没救到一个人 却找到了很多尸体

解说:相对于中国其它省区,在青海开展工作的海外非政府组织比较少,而当地的民间组织发展也不够发达。4月14日,玉树大地震给当地的民间团体带来了挑战。当时皮埃尔在玉树,而会长仁青达哇在成都做一个培训。

皮埃尔:我先看了我的朋友和同志,然后我想安排东西,那样时候第一天第二天是特别乱的,让我也明白了,最重要的现在就是救人,所以第一到第四天为止在救人,可是我没救一个人,我就找到了已经死了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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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吴芮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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