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子创作《飞虎图》成为美国飞虎队队徽

抗战时期张善子养虎作画《十二金钗图》

《十二金钗图》是张善子最著名的画作之一。十二金钗图中画中款识取自《西厢记》中十二句艳词。十二虎或踞或立或怒或媚，金钗与虎互为注脚，讽刺军阀混战“皆奇想天开”。曾农髯曾题道，善子其善以画讽世者欤，或写群虎争食，喻当头贤者，或写犬而蒙以虎皮，喻贤者中之又贤者，嗟乎张生，和讽世之深耶。《十二金钗图》中的老虎栩栩如生，正是以张善子所饲养的第二只老虎“虎儿”为模特而画就。

1932年，中国在当日疆场上第一位牺牲的军长郝梦龄将军，在贵州捕获乳虎两只，并将其赠予当时已因画虎而颇有名气的张善子。途中其中一直幼虎不幸病死，听说这一消息后，张善子抱病前往汉口迎接乳虎。

晏良为：那个老虎当时很奇怪，就是没有哪个船敢运他那个老虎。结果他就是坐了一个朋友运军火的船，何应钦将军抗日名将他的军火船，就从汉口到南京了，下来。然后从南京到苏州呢火车也不敢运它，结果我们那个家公就抱起那个小虎，就坐在行李箱里面就带回苏州了。

解说：当时，张善子张大千两兄弟及家人，住在网师园芍药圃内，他们把老虎放在网师园饲养。不加锁链，不关在铁笼里，任其在园内自由活动，并给其起名为“虎儿”。

晏良为：老虎有个习惯，就是晚上起来要宵夜，有个习惯。平常都是我的家公起来给它调鸡蛋，一二十个鸡蛋。它老虎要宵夜了，就到房间里面来，用虎头伸到那个蚊帐里面去，苏州网师园里面，蚊帐里面我家公睡房里面把我家公把他拱醒，起来给它调鸡蛋。

晏良里：这个“虎儿”也很有灵性的，它也特别喜欢我的外公，跟进跟出的，说在家里面谁人来访问，它都跟进跟出的。但是它从来不去咬人家，不去对客人对什么的，都是旁边静静地听着，我外公跟客人两个谈话。可是走的时候它都送，一直送到门口。大门它不出，就是客人到此止步，它走了。

解说：而因为“虎儿”，大风堂中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汪毅：1936年的时候，这个他的弟子叫曹大铁，曾经有一段很精彩的表述经历。他说他到那个苏州网师园去拜老虎，第一拜是给张善子拜，拜老师，磕头。磕完头以后又给张大千磕头，这就是二老师给八老师磕了头，但是说这个张善子说不行，还要给“虎儿”磕头。这个曹大铁一看，这个老虎双手趴在这个地方，吓得脚发抖。但是张善子说你别怕，你照样拜它，所以这个曹大铁还是战战兢兢地就拜这个老虎。

解说：“虎儿”长大后，有人称其终究为猛兽本性更难以更改，于是张善子张大千便决定向苏州报恩寺的印光大师求度化猛虎。在报恩寺内，印光大师盘膝打坐讲经说法，“虎儿”则静静地俯卧着，足足两个小时一动不动。印光大师称其极具佛性，并赐名“格心”。

张善子极为喜爱这只老虎，常用“伊”来称呼“虎儿”，并称人言虎性恶，我言虎性善，一饱无他闻，余众即能免，岂必肆搜罗，殃及守门犬。而“虎儿”亦十分温顺可爱，并不伤人。有人评虎性猛，而先生善于豢虎、驯虎、改变虎性，是先生亦欲施术改苛政猛于虎，使天下国泰民安乎。

汪毅：我们说这个张善子为什么喜欢老虎，实际上呢，我觉得他是有三种表现。一是，就是老虎本身的一种表现，第二种呢，就是他张善子一种绘画的需求，第三种呢这是张善子他有一种人格力量的或者一种英雄情结的需求。

解说：1940年，一位记者问张善子为什么画虎。他说，那是四十年前，我在日本立下的志愿，不过为提倡尚武精神把了。提倡尚武，抵御外辱侮，振奋民族精神。这便是张善子画虎的出发点。以虎儿为模特，除《十二金钗图》外，张善子先后创作了多幅虎图。这幅《下山虎》创作于1935年。一位客人前来拜访张善子，看到“虎儿”横卧在小径上十分害怕。张善子轻唤虎儿迎客，“虎儿”立即起身摇尾相迎。在张善子的笔下，温顺的“虎儿”仍显得威风凛凛。

凌承纬：实际上我们现在国内画虎的也不少，但是像张善子这么用大写意的中国的文人画的这种手法不多。因为他抓住虎的那种威严气势，他不是具体去一定要去刻画虎的，那种毛有多细，画的非常精致，他不是刻意在这方面，他可能从他内心有一种这种想法，一种审美的取向。就希望我们这个民族更强大一些。我们这个民族更多一些这种骨气、霸气、豪气。

解说：抗日战争爆发后，张善子一家迁离苏州，便将“虎儿”委托给学生吴子京照顾，不久为了躲避空袭。吴子京暂离苏州，为了防止“虎儿”走失，便将它关在了笼子中。“虎儿”自住进网师园后，从未被关过。很快便将吴子京留下的几十斤牛肉吃光了。三日后吴子京回到苏州，便赶去看“虎儿”，却发现“虎儿”已经死在了笼子中。

晏良为：实际上老虎是饿死的，但妈妈又讲饿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原因妈妈自己讲可能老虎还是怄了气，因为它从来没有关到笼子过，所以又气又饿。

晏良里：死了之后，他伤心了几天。几天也不吃饭，也不什么，就在画室里面，闷住画室里面，自己就在画。画画，画虎，是不是画这个老虎也不知道，反正就想着在那儿画。几天都没有出来，不吃饭。

汪毅：从他的养虎，驯虎以及爱溺虎，以及让它做大风堂的老师。乃至他自己点化虎以及到请寺庙的高僧为它点化，为它皈依，给它取法名叫“格心”等等这一系列，千古以来第一人。

解说：张善子曾对人言，吾虎乃有气节之虎，如倭寇强劫，伊必不生，盖往昔我不在家时，伊且不饮食，今岂甘受倭寇之豢养哉。“虎儿”死后，张善子与张大千将其埋在了网师园中，并为它立起了一座墓碑。

除老虎外，张善子笔下的其他动物也有一定含义。这是张善子的《忠孝节义》图。在这幅画中，马是忠的象徵，虎是节的象徵，羊是孝的象徵，犬是义的象徵。四幅图分别命名为《忠心报国》、《节不可夺》、《孝道可风》、《义当勇为》。其中《忠心报国》又名《双骏图》。这幅画由张善子及张大千共同完成。画于1937年，国共第二次合作之后。画中两匹马扬蹄同步，昂首向前。

晏良为：林森主席看了这画之后，在上面题了字“寓意精深”。祖师国共两党要合作抗战，中国只有一个中国，中华民族就只有一个民族，大家一定要团结。

《我的中国心》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主持人：陈晓楠 郑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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