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忠:当时宴请的人呢,就是随便几个菜啊,有个肉丝炒肉、馒头、米饭,一桌半只烧鸡,没有酒。那实际上冯玉祥平民化作风这是有名的,这符合冯玉祥的作风,看起来这么办婚事,李德全能同意,也说明李德全本身也是有平民化的作风。
余华心:所以结婚以后,我婆婆这是一辈子,除了解放以后,她的工作需要她穿一些比较好的服装以外,一辈子就是冬天一件大棉袍,夏天就两件长袍。换来换去。非常土,非常土。
解说:冯玉祥比李德全大14岁,他们在一起共同生活了24年,李德全也为冯玉祥生下了五个孩子,在冯玉祥去世之后,李德全曾跟儿媳余华心,谈起了与丈夫之间的一段对话。
余华心:后来我婆婆有一次,就是晚上跟我闲谈的时候,她说当时问过冯玉祥,你当时怎么会看上我呢?因为我婆婆并不漂亮,有那蒙古传统的肤色,你看那颧骨都有点儿蒙古人的那个特点,冯玉祥说我看你天真烂漫。我婆婆确实天真烂漫,一直到老了时候,唱啊,喜欢在家唱歌,始终是很天真,很烂漫的。所以结完婚以后,因为她是知识妇女嘛,就和冯玉祥前一个夫人,就是完全不一样了,在政治上,可以说是冯玉祥的贤内助。
解说:嫁给冯玉祥之后,李德全一下子成为了五个孩子的母亲,她开始像家庭妇女一样,做起了丈夫背后的女人。而与别人不同的是,她的丈夫是一位四处征战的将军。
余华心:生活非常紧张,因为一直是在打仗,一直是在打仗,所以她跟我说,冯玉祥在前线打仗,她就在后方,就在家里给他织长筒毛袜子,她的意志应该是比较坚强的,她在,冯玉祥虽然官那么大,但是我婆婆永远坐火车都是三等车厢,有一次她那时候,冯玉祥那时候调张家口工作的时候,人家看我婆婆从张家口出来到北京来,提着个小包,在三等车间门口站着,没有座。带孩子,她自己带孩子,她解放以后到天津,都是坐三等车厢。所以她自己是非常俭朴,那个种菜,自己种地种菜。家里的衣服,孩子的衣服都是她自己做,自己做。不像那些达官贵人的夫人啊那么优越,她没有,她从来没有过。
刘敬忠:作为督军夫人,李德全肯定不像贵夫人。你想一想一个女孩子,嫁进去当五个孩子的后妈,这很难啊,后妈难当。中国自古以来就有这话是不是。看起来李德全能嫁给冯玉祥,也需要勇气的。绝对不是享受或者是攀龙附凤去了。
余华心:像那次中原大战的时候,中原大战她在天津,正好怀着我先生那个时候,中原大战失败了,失败了这个副官跑来告诉,先生失败了。当时她跟我讲,她一下她就瘫到地下,腿就软了。所以生这个我先生就是难产,难产的时候,她那个接生医生陈忠寿,在重庆时候国民党中央医院的院长,他们是好朋友,生不下来,当时,好像我公公在那边就打电话,就跟陈忠寿说出了问题我枪毙了你。
解说: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日军全面侵华,11月上海陷落,12月南京陷落。大批难民涌向内陆,成千上万的孤儿流离失所。李德全联合宋美龄、邓颖超在湖北武汉成立了战时儿童保育会,开始了历时八年的拯救难童的行动。
曾子墨:1938年9月,上海出版的《大公报》记载了这样一段文字,中国七千万儿童在一年多内,遭到杀害的至少有十万以上,因侵略战争而流离失所的至少四十万以上,在内迁的一千五百万难民中有难童四百万,等待救济的至少十万。在这种情况下,李德全联合宋美龄、邓颖超等妇女界领袖,成立了“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提出“欲救中国、必先救儿童”的口号。
解说:这位弹奏钢琴的老人叫陈贻鑫,是中国中央乐团著名的指挥家。1938年,年仅12岁的陈贻鑫被汉口儿童保育院收留,他也是在进入保育院之后,才开始学习音乐的。至今他依然记得冯玉祥李德全夫妇,邀请音乐组的孩子到家里吃饭的情景。
陈贻鑫(汉口保育院难童):要过节了,请我们音乐组的十几,二十个同学吧,到他家里去吃饭,他招待我们,那时候什么猪肉炖白菜,粉条啊,吃馒头啊,那就算特别好的那个。当时有些同学,个别同学吧,肉皮不吃就吐出来了,那么冯玉祥这个将军呢,当然他是这个军人出身,他一看他不好意思说,他把他的儿子叫来,他说你来把这个肉皮吃掉,哎呀当时我们就很难过了,怎么能够叫他儿子把有个同学的肉皮吐出来叫他的儿子吃掉。所以这个事我们对李德全呐,冯玉祥,这个特别尊敬。当时那个妇女界都是旗袍,那个长的旗袍,她,因为冯玉祥是很那个山东大汉,那个个儿挺大,冯夫人李德全她也挺高大的。
解说:但是战时儿童保育会的成立,也并非一帆风顺,尽管李德全联合多位政要夫人,但由于冯玉祥与蒋介石之间的关系日益紧张,李德全的一言一行,也都在国民政府的监视范围之内。
编辑: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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