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情绪在未来中国的发展过程当中,只会越来越少,因为中国未来会变得越来越强大,未来的绝大部分国家二十、三十、五十年以后,绝大部分国家都会来仰视中国,世界上可能没剩下几个国家还需要我们去仰视。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办,所以这个过程可能是现在还没有来到,但我觉得这件事情事情发生之后,在短短的24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包括你我在内,我们当时也有很多心理梳理的这么一个过程,而且我说了也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我不妨拿出来跟你,跟全球观众,大家一起分享,抛砖引玉,我们一起来梳理一下我们内心的情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绪。
姜声扬:那我们这个情绪梳理了之后,我们应该如何去建立,当我们经济发展到一个很高的地位,甚至是军事很高的地位的时候,我们应该如何去看待怎么具体去做。
塑造理性精神和现代文明精神
姜声扬:无论是这一次的劫持人质事件,或者是当中国和其他国家发生任何摩擦的时候,民众似乎是相当容易情绪化,将情绪和实质混淆,那么民众应该如何超越自己,能否克服自己,来理性直达问题的核心呢,我们请邱先生来告诉我们。邱先生您认为民众应该如何去塑造一种理性精神,在这之前民众,有没有必要去塑造一种理性精神?
邱震海:我当然觉得非常有必要。
姜声扬:为什么?
邱震海:因为我们现在看看,我们对西方,我们对比我们落后的民族,就一个比我们强的民族,一个比弱的民族,其实我觉得我们都有很多情绪上的一种情节,一种盲点。比如我们对西方,我们是仰视与仇视同时存在的。一方面我们是仰视,但一方面,我们又仇视,非常矛盾的心态,我们每个人仔细辨别一下我们心中的一种情绪,我们对落后的民族,我们是俯视与蔑视同时存在,一方面到我们俯视它们,俯视本身没有错。
姜声扬:居高临下。
邱震海:仰视本身也没有错,这是一个客观的态势的描绘,人家比我高,我当然仰视,人家比较低,我当然俯视,但是当你仰视对方的时候,同时仇视对方,那就有问题了,当你俯视对比你弱的民族的时候,你用蔑视,或者是至少是轻视的一个心态是很不成熟的。那么这种心态不成熟来自于何方呢?当然任何不成熟心态,它的内部都有它的合理性,都有它的合理因素,只不过它外面加上一种外包装,这就是我们说的精神世界没有经过启蒙之后,它就往往会分不清这个外面的外包装和里面的内核到底是什么样。
那么所以我个人提出,其实我们需要一个理性精神和现代文明精神,这看起来好像似乎是一个概念,其实是两个概念,理性精神它讲的是一种态度,审时度势的态度,当我们遇到问题的时候,我们能不能把情绪和实质分开,就是能不能把上帝和凯撒两个事情分开,直达问题的核心,能不能多去外部的一些情绪化的外包装,只看问题的内核,那么当那样时候做得很难,那么尤其是当这个情绪涉及到我们自己的时候,我们的同胞遇到灾难,甚至我们自己的亲人遇到问题了,我们能不能继续保持这理性精神,继续把情绪和理性分开,那时候是需要超越自己,需要克服自己,所以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当你能够战胜自己的时候,你就能够战胜了世界上的一切。
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这只是我们审时度势的一种方法,一种理性精神,理性精神它如果说没有一种客观的一种价值观来支撑的话,这个理性精神它仅仅是一种方法论而已,只是处理问题的一种方法,它只是一种基础层面上的问题,所以背后应该是有一个现代文明精神的,一种价值观的一种塑造。那么什么叫价值观的塑造?价值观的塑造,其实比如说人生来是平等的。人不管是这个民族是强是弱,人不管他是富是穷,人不管他有能力还是没有能力,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因为在一个市场经济社会,很容易说你没有能力吗,你注定就是一个受穷,你注定就应该去住很差的房子,我能力强,我自然就比你好。那么如果你这样的话,你就变成社会达尔文主义,那就非常危险了,那就变成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以前的希特勒,他整个屠杀犹太人的本能它的理论根旨,就是来自于社会达尔文主义,就是我看不惯你这个民族,你这个民族恶,你的民族差,你这民族比我能力要低,所以我就要灭绝你这个民族。所以这个是一步一步有一个价值观的一个支撑问题的。人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你只要是人,你就必须活的像人样,不能活的像狗一样,是不是,所以我们现在也提出人必须要有尊严,让普通劳动者生活的尊严。
人生来应该有自由的权利,以前英国思想家曾说过,人有三大权利,生命权、财产权、自由权,人的自由就跟你的生命同样重要,当你来到世界上的一刹那,你就应该有自由。所有的这些都是价值观,它不是人的处理问题的一种方式,它是我们应该永远坚守的一种价值观。当然反过来有朋友可能说这个价值观来自西方,都是普世价值观,你看看西方人,自己有没有做好,我承认西方人也没有做好。但是西方人没有做好,不等于发明这个价值的,来自于西方,同时现在已经成为人类普世价值,就像我们东方的儒家也成为世界普世价值的一部分,东西方融合嘛,不等于说,这个价值观本身就出问题。
如果说,你由于说现在发明这个价值的西方人,他在进步的过程当中,它也没有做到完美,所以我们就鄙视价值观本身,那那我们不就犯了前面这种审时度势,方法论又出现问题了。就是我们没有办法把情绪和这个实质分开,我们没有把自己和整个的别人能够分开,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一个是理性精神,它是一种方法。现代文明精神,它是一种真正的一种价值观。那么这种方法应该成为我们每个人看问题,处理问题的一个本能,这种价值观应该成为我们每个人血液深处的,或者是在我们骨子深处的一种价值观,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这种价值观永远支撑着我们,无论是遇到什么情况,这种理性精神永远陪伴着我们,当然这是一种理想状态。
世界上没有一个民族做到这样的,你千万不要相信美国做到了,要不人美国就不会打伊拉克了。你千万不要以为欧洲人就做到了,英国人、法国人、德国做到了,他们也没有做到,但他们比我们进步一点,因为他们的文明水准,他们现代化的水准比我们早了那么两三百年而已,但是他们也在进步。要不然在过去西方现代化过程当中就不会出现殖民主义、帝国主义与自由民主同时并存的情况,所以有时候我们跟西方人对话的时候,我们毫不讳言,当我们承认我们自己的盲点的时候,我们毫不讳言告诉西方人。一开始他们不承认,我们没有盲点,问题全在你们中国人身上。那么我们我们就告诉他们,你们有盲点,你们西方中心主义自由民主、人权价值观并存,目前这么一个两者合二为一的世界。
那么同样我们也有盲点,我们就是如何看待西方的价值,以及西方的盲点,并不要因为西方的盲点,就否认了它来自于西方,但现在已经成为人类共同精神宝库的一部分。同时我们也有很多盲点,因为在我们的历史上,我们根本没有经历过思想启蒙的进程,或者五四运动等等,它太短了这个东西,科学与民主,所以在我们心目当中,我们往往是仰视追赶。那么现在在似强非强的时候,我们往往还会有很多情绪,我们对我们的弱者从来没好好去思考过,其实我们是有历史悲情与种族和沙文情绪同时并存的,在我们的民族的心目中,只不过平时我们没有感觉到。
当我们追赶西方发达国家,但是现在,比如说第一次当我们遇到来自菲律宾这么一个国家,确实我们的生命受到损失了,确实它的行政效率比我们低,而折射它的经济水平,它的国民素质,一大堆的问题。我们怎么看待这个国家,我们能不能就事论事,而不至于把这个对它的批评,非常严厉的谴责和批评,仅仅停留在这个水平,而不是说去蔑视它整个的民族和种族,我觉得这是对我们非常大的一个考验,也是心路历程的一种历练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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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楼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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