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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今日有钱人是土豪 旧社会有钱人文化底蕴好

2013年12月26日 10:50
来源:凤凰卫视

李菁:而且这次说徐邦达鉴定是真的。

马未都:对,徐邦达鉴定也是真的,张葱玉先生是有人认为,因为他死的比较早,就说他是集三家之长,这人认为是真的。

窦文涛:李菁,我顺道给你推荐一下,这本书非常有意思,张葱玉日记诗稿,他这个日记里你就看到当年张葱玉这些人他们的生活方式。

马未都:他们的交往,文人雅集是吗?

窦文涛:打麻将,他爱赌钱,他这人爱微。

马未都:最后输光。

窦文涛:天天就是打麻将,然后看电影在上海,又看电影,舞会。

马未都:你知道他有多少钱嘛,他这个人。

窦文涛:他当了银行的一个。

马未都:他不是,他呢,他爹死的早,他4岁他爹就死了,他他爹没啥印象,然后他爷爷,那对孙子就好的不行,他爷爷是个大藏家,巨有钱,然后就买了很多东西让他看,然后他爷爷死的时候,好像我印象中他17岁,17岁的时候你知道他分了多少钱?在那个年月里,你想想民国,他是1914年,1931年的时候,他的家产,分到他身上200万两白银。

李菁:这什么概念?

马未都:200万两。

窦文涛:感觉像赔给八国联军的。

马未都:所以他见什么买什么,就是一开始连着吃亏,因为还年轻嘛,所以他见过那个市面就大了去了,这个《功甫帖》在他日记里有明确记载。

李菁:就他见过是吧。

马未都:见过。

李菁:那就他见过的就是今天的这个,是这意思。

马未都:就这个东西,但就说他见的是真的。

窦文涛:这个张葱玉写的字是有名的,好像是毛主席都知道,好像是对西藏的一个什么,很著名的,咱们一个文件,当时写就是找张葱玉写的。

李菁:我觉得那个年代很有意思,您说的,我就想起那个张伯驹不也是这样嘛,我觉得咱们现在看真是败家子,把钱都给败光了,但是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是吧。

马未都:他当时跟现在有个不一样,现在就是,大部分有钱的都是土豪,就是突然暴富,那时候所有的有钱人都是有文化,没文化绝对不会有钱,今天是没文化可能有钱,今天的社会给你这个机会,过去你没文化你想发财门都没有。

窦文涛:没错。

马未都:所以那时候越有大钱的人,文化底蕴好,你光看张葱玉写的那笔字你就服气了。

窦文涛:写的非常好。

马未都:对,漂亮,这上面有他写的字。

窦文涛:对,张葱玉,咱们看看中国的书法,张葱玉先生写的字,是吧,他这个好像还在一个银行里混个董事长什么的,也是家里让他干这么一个,实际上这是个艺术家收藏家。

马未都:后来解放以后,他正好解放前把家产也都输光了,后来解放以后就调到故宫,然后负责这个,三个小组里他应该算是老大,他认为是真的,那么徐邦达先生也认为是真的,而且徐邦达先生说写的神采飞扬,写的好,那这些专家上来就说这东西写的不好,所以这个事呢我就想起来了,我年轻的时候,你知道为什么不收藏书画?我年轻的时候是有机会的,因为我见过所有老先生在一块儿鉴定画,当时就把我看傻了,就是我觉得一幅画,老先生的意见他不是说有点不统一,而是完全对立。

李菁:就各有的方法是吧。

马未都:这个专家说这个东西,这个画怎么怎么好,说了一通的大好话,他出门了,又来一专家,这个专家是提名的,上来说这个画都假的没边,然后我一下就愣了,就说没有标准,书画自古就是说不清楚的一个事。你像前几年不是有一张张大千的一张画,浙江拍,后来谢稚柳先生跟徐邦达先生还杠上了嘛,两个人一个人说真,一个说假。

窦文涛:上海博物馆他也有个面子,他敢这样公开,他要没有一个充分地底,他敢这么说吗?

马未都:我就不知道,而且这个事很怪,就跟刚才李菁的一感觉一样,就是他有点半官方态度,就是他不是一个个人,另外我认为这种研究成果呢,假设你是一个学术研究,你首先应该在学术著作上去哪发,范不着找一版报,哄一下给弄成一个,好像闹事,就有点那种感觉,就一下把这事搅的特明。

李菁:而且他们那个新闻你看也挺蹊跷的,就是他先公布说他认为是假的,然后他说详细地报告再过一段时间再推出来。

马未都:那现在毛毛的就是刘益谦,现在让他把它拿出来,他现在我估计他们拿这个够呛。

李菁:就拿这个报告是吗?

马未都:对,就是他们说有重头戏在后头,结果(00:12:58)。

李菁:就是一个详细地技术分析报告还没拿出来,我先给你一个结论。

窦文涛:我看到一点报道就说,好像他们讲有一个主要的要件就是笔迹,他们认为这个笔迹不自然,属于这个双钩填廓。

马未都:这个太土了,你知道笔迹自然不自然都感觉,是吧,我写个字你觉得不自然,我觉得自然。

窦文涛:你看这真是,他们出了这个新闻之后,我再看苏东坡这个,越看越不则然,咱们可以再看看这个字,就再看看,他的意思是说,你看我举个例子来说,苏轼的轼,这个勾,就往下一起这么一勾,话说这玩意看着就像,什么叫双勾啊。

马未都:勾一边。

窦文涛:现在就勾边嘛,双勾,再往里填墨,他说你看,就看出这个笔锋啊很不自然。

马未都:他有一个问题,双勾这是个很土的作伪的手法,你想象就土,就是你一外行听着也土,你写个字,勾一个边,往里填色,那今天的这个高倍的这种放大的效果,你很容易就分辨出来这是不是双勾,我觉得这从技术上很容易达成共识,是还是不是,怕的是你摹写的,你看这个,他下面这些东西很有意思,你看,他本身有个摹写的,你比比这俩字有啥区别,你要外行人看着这俩是一个字。

窦文涛:这个就不是双勾。

马未都:这不是双勾,这是摹写。

李菁:临摹。

马未都:过去的人摹写字的本领大着呢。

李菁:其实我刚才给你看那个宋徽宗临摹那个张萱的那个捣练图,正好是在英国伦敦那个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他有一个中国书画展,然后第一张就是宋徽宗仿的那个。

窦文涛:张萱的捣练图。

李菁:我给你的这个看看,所以都是临摹之作。

马未都:说双勾呢你必须得有明确地证据,比如说你在放大镜下看得很清楚,还有就是这个谁呢?刘益谦说他根本没看见原作,那这个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没看到原作这事很难说。

李菁:对,他是这样说的,他说他没有看到原作。

马未都:你要没有看到原作的话,你要说他是双勾,那你凭感觉不能说,我觉得这事不能凭感觉,每个人对书法,对这个绘画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窦文涛:我听您这话里话外有点质疑这上海博物馆。

马未都:我不是质疑,我觉得从专业的角度,他们首先这次呢就是所有的社会反应都觉得好奇怪,对不对,你们都不是行业的人啊,哪有博物馆突然出来三个人对一个市场上的东西,如果这个东西不是刘益谦买的,如果是故宫博物院呢,或者是什么的,他说吗?

窦文涛:那就出大事了。

马未都:不是什么大事,他说吗?他就不说了嘛。

窦文涛:因为他哥在故宫。

马未都:所以书画中各说各的这种事很正常,就是多真的画都有人说假,尤其宋元以前,谁都没活到那个年月,谁说的出来。而且字写的好坏它不是一个公众标准,你比如像宋字,宋字就不以写美了为标准,所以宋字对外行人来说,那有的人说这字写的,我听外行人说这字写的还没有我写的好呢。

窦文涛:没错没错,当时啊,其实宋朝是中国书画的一个高峰对吧,甚至就说,当时苏东坡他有一个看法就是你像晋朝人,唐朝人,法度,有法度,在这个法度以内写字,好像苏东坡都有一个看法,他认为就能事毕矣,就是前人干的咱已经没法超越了。

李菁:咱们从另外一条路。

窦文涛:咱们另外一条,所以宋朝你看他这个苏黄米蔡他非常有个性,甚至啊,有时候很难讲,苏东坡曾经说我写的字叫丑书,你猛一看是丑的,猛一看是丑的,但是呢,咱就像说神丑一样。

李菁:有个性。

窦文涛:不是,有些你真丑的,猛一看,越看越好看。

马未都:对,他绝对不能写出像这个,比如像刘炳森先生写的那个百货大楼那四个字,那种字他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你去看看他重要的书法都不是百姓认为的好看。

窦文涛:苏黄米蔡咱们可以给大家看看。

马未都:黄庭坚的字已经是非常漂亮。

窦文涛:黄庭坚,就有人说这个,黄字就像谣传的那个鲁一样,他从那得到启发,这个道啊,你看,你也可以说丑的很,是吗,但是你看他有他的气韵,你再看一个,这是谁呢?这就是被成为米癫的这个米芾的,你看,这个东西,米芾的这个字,我要不懂的时候我也觉得他丑。你看这是的,你看这就是这个,他们那个时候文人之间写的一个小字帖啊,这是米芾的,米芾喜欢砚台,你看这里面还有个故事,说苏子瞻,说的就是苏东坡,苏东坡拿了我一个砚台叫紫金砚,拿紫金砚,说嘱其子,说他们这些挺幽默,就苏东坡太喜欢这个砚台了,跟他儿子说,就说我死了之后把这砚台放我棺材里入棺陪葬,然后呢米芾不干了,说这怎么能行呢,赶快跑去拿回来,说这个砚台怎么能进棺材呢,所以记载这么一段事情,你看这就是苏黄米蔡。你讲讲。

李菁:我就是向马老师请教一个问题,因为咱们都外行,我以前也去看过他们那个拍卖会,包括看过那个,他们就是立了拍卖而举行的预展,我觉得西方的好多他都是,比如说一个名品,他有一个流传的,流传有序,他都比如说哪一年哪一年是被谁收藏的,所以我觉得是不是有了这样一个流传的东西,他能为它的真实性做一个很大的一个保证呢?

马未都:西方很注重这个,第一他档案做的好,就是一般一二百年的档案都很清楚,流传的过程,中国有一个问题,近百年太混乱,所以他说不清楚,他就靠上面的章,为什么这上面有好多章呢?因为这次上博的那三个研究员说这章都是做假的,他认为这个章是假的。

李菁:这个流传最早是哪一年被谁收藏的呢?这上面有写吗?

马未都:他上面有啊,这上面六个人呢。

李菁:他的意思就是收藏的时候就是假的了。

马未都:不是最早收藏,他说这些都是造的,是晚清人造的,我为什么刚才说翁方纲,翁方纲是乾隆时期的人。

李菁:就那个章,那个拔是吧。

马未都:那一堆拔,包括那些章,他们现在的结论是认为这些都是造的假。

窦文涛:而且我感觉这个苏富比,那意思就说证明是假的他能退,这玩意儿都有这信誉?

马未都:他历史上就这么说,就是只要你有两个,就是他认可的权威有书证,他就给你退。

李菁:这样历史发生过吗?

马未都:发生过,他有时候,因为那样的公司大,他这点事他不怕,还有一个呢,他过去这种卖的卖家他都是有登记的。

窦文涛:就中国拍卖市场上没这家。

马未都:没有没有,中国就谁都不认,谁说都不行。

李菁:画传到你那我就不管了。

窦文涛:砸手里。

马未都:除非国务院哪一天说你这得退他就退了,不用专家说。

李菁:得领导干预一下它才好用是吗?

窦文涛:没错,中国那个我听得冷汗都下来了,他说举举举,我哆哆嗦嗦一举,砸你手里了。

李菁:这也就是击鼓传花的游戏。

窦文涛:比如说老外这样我觉得挺好,他要保真的话。

[责任编辑:马超] 标签:窦文涛 李菁 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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