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欲横流 拿什么教育孩子
高晓松:我还是要回到我那个假种族歧视论,我觉得在任何一种环境下,如果你这个民族是真热爱音乐的,比如说我们中华民族吧,今天都到了这个地步,商品社会什么,可是你再看少数民族的孩子,还是唱歌。今天你看那蒙古的餐厅里。
郑钧:教育啊,这就是教育。
高晓松:我们在同一个土地上长大嘛,都是物欲横流嘛,是不是?都是追求这个,可是你看人家蒙古人喝完了酒,人家还是唱歌啊,人家还是站起来跳舞啊,上桌子上跳舞。
窦文涛:改天咱得让孩子放羊去,放牧去才行。
高晓松:咱们汉族人怎么喝完酒就要坐那儿吹牛呢?就不唱歌跳舞呢?
窦文涛:可能有这个种的原因啊,但是我拿我自身的音乐经历啊,我觉得实际还是教育,学习和教育,因为你像我这个前三、四十年等于都空白,完全不懂。后来像这些年在朋友的影响下,听音乐、听音乐,听听听,但是今天我觉得我自我教育,我至少能够明白,音乐本身就是很美的、很快乐的,包括画画本身就是美,能够给你带来很多。
你看我现在才明白,就是说人家讲,“学不至于乐,不可谓之学”呀,真的我能从音乐和绘画,看画啊,能够得到乐趣了。就是那我就想,实际是不是还是一个可以父母亲从小啊,给孩子真正有美,告诉他这玩意儿不是管什么用的。
高晓松:关键是父母亲拿什么去教育孩子呢?那是要一代一代传下来,我们自古音乐。
郑钧:人生态度,这是一种人生态度。刚才晓松说一句话我觉得特好,就是说少数民族觉得我再挣再多钱,我还是为了回去每天喝酒、每天唱歌,咱们挣再多钱回去每天还是再挣更多的钱,就是这个。
高晓松:没错。
窦文涛:你就说,现在说是有一些吧,中国人在就酒桌上,你细听,你觉得真没劲听多了。
高晓松:还不如唱歌呢。
窦文涛:互相都彼此吹嘘自己多么了不起,我是什么长,你是什么长。
高晓松:还不如唱首歌。
窦文涛:对呀,你唱首歌多好。
高晓松:所以我说我还是要回到这个,比如说,我小时候我第一次,但我从小学黑管,但是第一次拿音乐挣的钱,我八岁就拿音乐挣钱了,我妈给我偷单位的纸和油印机、滚子,然后写了一大堆,《一条小路》、《红梅花开》、然后《深深的海洋》,我就上街去卖。
当时,我是小学生去卖的,我第一天没卖出去,我妈说为什么?我说他们都特喜欢,可是一毛钱他们没有。我妈说他们有多少钱?我说他们有五分钱,我妈说那咱们卖五分吧,第二天二十本卖光了,第三天每天我书包里揣二十本。
你知道就是因为什么吗?因为那歌里有“爱人”两个字,我跟我妈往里头刻版刻的都是一条小路,也是革命歌曲,但是“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然后就是《深深的海洋》,“深深的海洋为何不平静?不平静就像我爱人”。就是那时候年轻人一看到这个,所以他还是有需求。
窦文涛:有。
高晓松:但是,他又从小没有这个教育,但是它还知道美,他愿意拿五分钱来干这个。可是你再看这些歌的时候你发现一个问题,它是在远比我们要严酷的多的政治环境下,在苏联的时候写的,美不美?美;好听不好听?好听;有没有爱情?敢写。
肖斯塔科维奇到西伯利亚发配都能写出第七交响乐。就是还是说我这个民族热爱音乐,我在什么严酷的环境下,我在什么恶劣的思潮下,不管是资产阶级的,还是什么什么的,我都要唱歌,我要歌唱。我要歌唱这件事儿,是一个根本性的东西。
《锵锵三人行》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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