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欢:对对对,因为每天送她去学校,回来路过那个健身房,一开始我还觉得有没有毅力我坚持做这件事,后来我发现很有意思,就是你每天就要去了,我有一段时间可能连续三个多月吧,每星期五次,基本上每天都去,因为回来你就要路过那个地方,路过那个地方开车的时候又在想,我下一个红绿灯,因为它要拐弯进去,要是红灯了我就拐进去。
许戈辉:你的意思是说开始,这事还是挺艰难的。
刘欢:对对,要在想要不要去。
许戈辉:总是要挣扎一下去还是不去。
刘欢:但后来那就变成很习惯了,就每天过来在那里面,其实过了两个月左右,大概减掉了将近14公斤。
许戈辉:多少?
刘欢:14公斤差不多。
许戈辉:14公斤,不是4公斤,是14公斤。
刘欢:对,对。蛮吓人的,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然后后来我才意识到就是很多过去的衣服穿不了了。
刘欢:回北京后第一感觉是对很多事情厌烦
解说:在刘欢看来,当年的《北京人在纽约》反映了这个年代中国人普遍的心态,为理想奋斗,一刻也不想停下来。而当拥有了奋斗成果,停下脚步之后,再去回忆过去,感受周遭的一切,他更愿意把自己当成局外人。
刘欢:然后我忽然再回到北京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对很多事情,甚至很多词汇都陌生,因为那次我感觉特别明显,就是我再从美国飞回北京,一落地这个车里面的广播就是,就是一下子回到我们过去的那个境遇里,那些词,听到音乐广播,谁谁谁现在什么主打歌,什么什么量身定做什么等等这些词汇,我觉得一下子有很长时间,我离开这套生活了已经,听到那些词都觉得特别陌生,然后忽然一到北京就觉得到处忙忙碌碌,大家很多很多事,其实我们原来都是这样,一直就这么过的,你从来没觉得怎么样。
许戈辉:你如果不跳出来的话,不会发现这一点,不会体会到这一点。
刘欢:对,然后过那三个多月,我忽然觉得怎么这些事好像都跟我不太有关系,忽然又听到这种词了。
许戈辉:在那一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是觉得超脱欣慰,还是觉得有点茫然,有点失落?
刘欢:没觉得失落,我真的是我回来第一感觉就觉得很烦,就是怎么这套事又来了,我好像很久不在这个境遇里面了,反而会去觉得前面那几个月过得很好。
许戈辉:虽然你现在说很好,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心存一个问号,这样的日子让你过三个月,你可能觉得很好,回来觉得很烦,但让你过三年?你仍然会喜欢吗?仍然会享受和陶醉其间吗?你觉得你骨子能够离开这个凡间的这种热闹吗?
刘欢:我设想的话,不是没有可能,我这种人是属于那种,真的可以非常安静地过的那种,但是那样的话可能会有点问题,就是你会把你搞的意志很消沉,就是真的不想干活了,不想工作了,这是有可能的,因为你太舒服了,你完全在那一个,讲的不好就是比较惰性的那种生活节奏里边,如果你适应了那个,你很难再把自己抓回来,投入一个比较、比较节奏快的生活,但是我觉得如果就那么过下去,我这个人是完全做得到的。
解说:提到刘欢,很多人会用“大气”一次来形容他,而他也一直是大型活动的代言人,从亚运会到奥运会开幕式,我们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在“做大、做强”的大背景下,“大气”的刘欢却一直保留着自己的小心愿。
刘欢:你把这个演出或者你自己体验到的这种演出的状态,它已经大成这样你还要怎么大法,所以真的到后来我就觉得,可能越来越退下来,越来越有一点安静的小场合,反而这个是让我感觉以后可能让我更醉心于做的事,比方说只有几个百观众的地方,你可以跟听众之间那个距离挨得很近,大概五六米看得到他,然后你的音乐也会非常细致的,所有的细节都非常清楚地传到你的听众那里去,这个我倒觉得是蛮有意思的事了,这可能也是以后我更想做的东西。
许戈辉:你的喜欢在这些年里边有没有什么变化?
刘欢:有。
许戈辉:跟我说一说。
刘欢:《亚洲雄风》反映整个民族心态
刘欢:这个这变化可能还蛮大的,就是但是有的时候我可能身在此山中,我自己并不是特别地能准确地了解到,但是我能感觉到这个变化,比方说现在我喜欢的音乐,已经不是那种那么激昂的,那么咄咄逼人的那样的东西了,十几年以前好像这个语不惊人誓不休啊,当时就是也心高气傲、也年轻,好像做什么东西都是要做得那种很咄咄逼人,很雄壮,或者说就是属于那样年龄那样一种状态,现在变得可能心情也平和了,我喜欢的音乐也变得平和了,现在听了很多,听了很多爵士,听很多的,包括我对古典音乐的,这个喜欢现在也退得越来越早,我现在已经不太听那个很多19世纪的东西,就是这种力拔山兮的这样的音乐了,去听更多早期的,甚至是巴洛克以前的早期的音乐,因为我觉得听那种音乐我感觉特别舒服,我一个人在纽约的公寓里,把那个音量放得不是很大的时候,听一些库珀兰的古钢琴的东西,听这个巴赫以前的一些音乐,我觉得我的心特别安静,很舒服。
许戈辉:我注意到就是唱那个奥运主题歌《我和你》的时候吧,你接受采访你说,就是真正听到这个歌的旋律的时候发现很喜欢,因为它特别简单特别质朴,因为你以前就像你说的这种各种大的演出,亚洲巡回了。
刘欢:对对对。
许戈辉:都经历过了。
编辑:楼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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