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真实的季羡林 季承忆述父子大恩大怨
2010年06月07日 16:48 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季羡林决定回国曾对是否离婚纠结不已

许戈辉:得到父亲回来的消息特别激动了吧?

季承:非常激动,当时是从广播,广播电台里头,那时候是我父亲这一批留学生,从欧洲回到西贡,就是越南。当时就有报道,报道广播出来了,因为抗战是八年,抗战八年,我想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不通音信的,所以死活不知道,下落不明。所以后来到西贡,有这个报道之后才是最后落实季羡林我父亲还活着,要回来了,这时候知道。所以当时呢,就,家里就很高兴了。

许戈辉:您有没有特别记得,比如说您的母亲有什么样的反应,她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有没有流泪?

季承:我母亲,我倒没觉得她有流泪,她当时没有,就是很外露的一些表现,她没有,我想她心里头一定是很高兴,或者很嘀咕,她是矛盾的,她并不见得就是一定感觉到怎么怎么样好。

许戈辉:嘀咕什么呢?

季承:嘀咕呢就说,这个父亲在过了这么长时间回来对我怎么样,这是很大的一个问题,因为在这之前她一定知道,父亲和她之间的婚姻不是那么理想,我想她心里有数的。当时在二战期间有很多传说了,就说父亲是不是不回来了,父亲是不是会带一个外国女的回来,等等等等,这些说法都有的,都有的,所以我母亲心里,我想也很复杂的。但是作为旧式妇女,她不能去表达那么清楚,是吧,她的高兴也许在心里头,她的疑团也可能在心里头,她的其他的有些思想情绪,可能都在心里头。

许戈辉:所以她就只有去等待这个命运,给她一个答案。

季承:就等待,她没有主动权。

解说:季羡林是季家的独苗,6岁时被叔父从山东临清老家,带到济南读书,从此在叔父身边生活。于是,帮季羡林成家,延续季家香火,成为叔父最重要的任务。1929年,18岁的季羡林奉叔父之命,和与自己趣味并不相投的邻居彭家三姐结了婚。婚后第二年,季羡林踏上了留学之路,并在德国经历了一段浪漫的异国恋情。10年后,当季羡林结束学业决定迈出回国脚步的时候,他的心中经历了痛苦的挣扎。

季承:因为他回这个家也是很不容易的,他到底回来不回来?是不是回到这个家里去,他是有过思想斗争的。据我最近就是在济南听说,我的亲戚讲,他说当时他在上海的时候,就给我的大姑写给一封信,就说我要不要回到济南的家里头,然后对这个家庭接受不接受,当然就包括对我母亲,究竟回来以后是怎么一个处理的办法,是吧?你是还是夫妻呢?还是说是回来以后就离婚呢,还是到底怎么他肯定脑子里要有很多想法的,那么最后他采取了一个办法就是,还是回到家里头,还是和我母亲团聚,只不过是形式上的。

许戈辉:但是他如果要是有这么多的顾虑,心里这么纠结的话,他不回来不就完了吗?

季承:是啊,但是他采取了一个,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回来的决定,所以这就是他,这就是我父亲这个情况,就反映了他自己对咱们中国传统的礼呀、仁呀、义呀,这样一个态度,所以他最后采取这种办法,虽然没放弃家庭,没放弃婚姻,但是也没有和家庭完全融合,和自己爱人完全融合,就采取那么个态度,这就是他的一种方式。

许戈辉:所以当十一年后,父亲从德国回到国内,回到家乡的时候,那一切情景你现在还记得清楚吗?

季承:跟季羡林很生疏一直不会叫爸爸

许戈辉:当11年后,父亲从德国回到国内,回到家乡的时候,那一切情景你现在还记得清楚吗?

季承:我记得,当时就是怎么迎接我的父亲回到家,我的祖母是做好准备了,首先是把我跟我妈妈分开了,原来我当时和我母亲在一起睡觉的,睡在一个屋子一个床上,还一个被窝。

许戈辉:一直睡到11岁。

季承:一直11岁,那个时候我祖母说,你就跟我睡吧,你爸回来可能要给你生了个弟弟了。

许戈辉:你也不懂。

季承:我也不懂什么叫生个弟弟,反正就是这样子,但是这个分开后来没有结果的,因为我父亲和我母亲实际上并没有,就是恢复夫妻之间的这种生活,所以当然后来也没有什么弟弟出现了。

许戈辉:但是父亲回来的至少父亲刚刚回来的时候,全家是非常雀跃的是吧?

季承:那当然,那当然。

许戈辉:但是作为像您啊,姐姐呀,那么小的小孩子就都对父亲没有印象,那乍一见到父亲有亲近感吗?

季承:没有没有,没有任何亲切感,就是很生疏,很惊奇的,很奇怪,哦,这个人就是所谓的父亲。

许戈辉:那时候你叫什么?叫爸爸,叫爹叫什么?

季承:像这个事先我们训练过的。

许戈辉:噢,这事还得训练。

季承:做过训练的,因为我不会叫爸爸,一直到现在我都不会叫爸爸,知道吧,我不习惯,我顶多叫父亲,因为这从小就没叫过,所以当时呢就是为了迎接我父亲回来,我的奶奶叔祖母就训练我们两个,你们见了以后就要叫,叫爸爸,大声地喊,我和我姐姐都受过训练,所以我父亲从二门走过来的时候,我们俩站在那个西屋门口就齐声喊了,这都受训练的,实际上对这个人是非常生疏的,喊完了我们就走了,我们就玩去了。

许戈辉:那爸爸呢,爸爸当时有没有。

季承:爸爸没有任何表示,就大概就点点头。

许戈辉:就不像我们在比如说能在电影啊,电视里边看到,然后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季承:不可能的,没有没有。

许戈辉:没有的是吗?所以爸爸也觉得挺陌生的,那您印象里边父亲比如说对你们最亲昵的举动是什么?

季承:几乎没有,我回忆不起来,就是摸了一下头,这是我记得清清楚楚,其他的就没有,有什么亲近,也没抱过,也没亲过,甚至拉拉手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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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石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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