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豫:你就来啊。
柏寒:剩下我没敢来,我都没敢想,后面我们那宣传队还开会呢?那个领导说的,派一个人去学去,不能废了这木琴,派谁呀,后面怎么想了半天说派我去,我就去了,到军乐团学了好,每个礼拜上两次课,学了三年,大概。
陈鲁豫:就学会了。
柏寒:严格地说不叫会。
陈鲁豫:那您不也得上台吗?
柏寒:凑合能打了,业余水平吧。
陈鲁豫:那底下鼓掌吗?
柏寒:工作特别好,我觉得工人就这点好,就是他不挑剔你,鼓掌,一定的。
陈鲁豫:嗯。
柏寒:而且他会突然觉得你会的,原来是老吕打,突然你打了,他会觉得特别地高兴,我觉得要不是他们,不可能也没有这种胆量,我觉得他们给我的永远都是鼓励。
陈鲁豫:给了很多信心是吧?
柏寒:给了很多信心。
陈鲁豫:是吧?
柏寒:特别重要。
陈鲁豫:那你离开供电局这么多年,你回去过吗?跟他们见过吗?
柏寒:我回去过,我还当时把我们戏剧演员拉到供电局演出过一场呢?
陈鲁豫:当年那些老同事如果现在见面的话,还能认识吗?彼此。
柏寒:认识,有一些认识。
陈鲁豫:麻烦您看看今天现场有熟的吗?
柏寒:哎呀,韩师傅,哎呀,张师傅,哎呦呦呦,我都没想到。
陈鲁豫:过去打个招呼,过去打个招呼。
柏寒:哎呀呦,真没想到,太感谢他们了,
陈鲁豫:你们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柏寒老师了吧,您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柏寒老师了。
张连起:很多很多年了。
陈鲁豫:得有在,有20年吗?
张连起:20年。
陈鲁豫:当时柏寒老师在供电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呀?
张连起:当时柏寒到我们这儿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她只有20岁上下。
陈鲁豫:特别的漂亮吧?
张连起:特别漂亮,小青年,而且嗓音特别地好,年轻人,特别好学。
陈鲁豫:很多年没有见,再一见面,可能把这些年,大家经历的事会想一想,会有很多的感慨。
柏寒:因为吧,我这个还跟一般的同事关系是不一样的,我在供电局的时候,我妈妈是个精神病,那时候我爸爸很早就下放了,我觉得特别特别感谢他们,韩师傅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家住一件的小平房,住一间小平房,完了没有厨房,是你开这那个小的那个三轮的那个蹦蹦车去帮我拉砖,完了之后是我们宣传队的这些人,帮助我们家盖起了一个小厨房,而且我们没有钱,我记得大概是请你们吃过一顿炸酱面,而且后面呢?后来那个平方拆除了的时候,分了我们一个两居室的单元的楼房,我们家还是没有能力搬家,那时候也没有搬家公司,还是你,韩师傅,那个开着,仍然是那辆那个小的,特别小的小蹦蹦车,拉着我们家唯一的一点家具,搬到了那个楼房,谢谢。而且我现在那个能够保留的意义,仅有的一些黑白照片都是你照的,韩师傅跟张师傅是夫妻俩,
陈鲁豫:嗯。
柏寒:对。那个住,跟我们住在邻居。真的是感谢你们在我最寒冷的时候,给我带来的那些温暖。我觉得我是没有办法回报的,我还特别感谢张连起张师傅,就是我当时考那个话剧团的时候,我是什么都不会的,我唱京剧这个话剧团也,人家也不要,后来你还记得,他是清华大学的以前,他是一个读书人,你送给我一本书,是演员自我修养,第一册。是那个,苏联的斯坦尼拉夫斯基写的,那本书现在我还有,是因为这本书开启了我的心,那种感觉,是因为那本书我才知道怎么样去考场,应付那些考场,才有了后来的成功,这本书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这个书的本身,是,谢谢。
陈鲁豫:一晃这么多年了。
柏寒:对,那时候我16岁,我进供电局宣传队16岁今年我56岁,是40年以前,就像昨天。
陈鲁豫:就像昨天。
柏寒:就像昨天。而且,对。
陈鲁豫:我相信如果在座的很多年轻的观众,或电视机前很多年轻人,可能还没法体会这种情感。
柏寒:对。
陈鲁豫:到了人可能经历过一定的经历之后,一定的年纪之后,就明白。
柏寒:对。
陈鲁豫:哦,原来当年是这样的,她经历了这样的情感,所以会碰到老同事,老朋友之后,所有的那种感觉就都回来。
柏寒:因为我确实年轻的时候,属于很不幸的那种人,我就知道我们剧院,为什么让我演悲剧了,我现在进一步明确了。
陈鲁豫:就是人经历了太多的悲苦之后,可能,人们说,相由心生嘛,对会写在脸上。
柏寒:对。相由心生,一定是可能当时是挺忧郁的,
柏寒考试因出身屡次被拒 自称当时很伟大
解说:柏寒记忆的追梦路。精彩正在继续。宣传队的台柱子并不能满足柏寒,对表演的渴望,一心想成为专业演员的柏寒,并不满足于做个业余演员,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艺术家,一次意外的军乐团学习的机会中,柏寒被部队领导选中,做报幕员的经历,让多才多艺的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去做一名真正的演员,于是她便不断地参加艺术团体的考试,但都因为出身问题而被拒绝,直到1979年,国家实验话剧院招收演员,柏寒凭借小品《归来》打动了剧院的领导,最终被录取,此后她便离开了曾经工作过的供电局,走进了自己追求的艺术殿堂。
韩广毅:到那报到以后分了,说当车工吧,没多少日子,然后就直接就到宣传队来了,大家一看她挺高兴的,因为有新生力量,两个人有一定基础,仪表也可以,而且是基本功也可以,完了就成了我们宣传队的起码当时样板戏当中来说,普及样板戏是一个骨干呐。
王文英:她那个在学校里的表演,她就唱铁梅,唱特别好,那时候我还想她跟谁学的,唱那个唱得还挺棒的,而且当时呢,她长的就是那个形象也有点像,两个小长小辫,然后那个个儿也挺高的,瘦瘦的,唱得特好。
陈鲁豫:您当时说考了20多个文艺团体?
柏寒:对。
陈鲁豫:有那么多文艺团体吗北京?
柏寒:当时你知道那个招生的时候,都是部队文工团居多,我最早的那个,唤起我这种感觉是,还是这个军乐团,我不是在那学木琴嘛。他们那儿缺一个报幕员,他们说哎,这,说的那个孩子吧,说长的还凑合,说的那个,让她考考那个报幕员看看行不行。就拉开架式了,就考,我就考了。考完以后,人家挺满意的,那个政委也说,说的考得挺好的,一审查完了。
陈鲁豫:成份不行是吧?
柏寒:对。因为军乐团等于你是入伍啊,那审查相当严格,但是从那次以后吧,它给了我的一个信心就是,我完全可以考专业团体啊,人政委都说我条件好啊,后来就打听,哪儿说那,什么二炮文工团考试,请半天假去考试,也是第一次都还觉得还可以,一政审,第一审完了以后就不行了。
陈鲁豫:每一次都是?
柏寒:每一次都是。第一开始还,一开始的时候还挺伤心的,后来就木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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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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