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北大荒 探访精神病知青部落
2009年12月28日 13:48 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正在加载中...'

2009年12月22日《冷暖人生》节目文字实录:

解说:这是一栋特殊的建筑,这是一群特殊的人,一代人的青春与热血,一代人的泪水与伤痛,四十年后,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永远走不出北大荒。

晓楠: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大地上曾经上演了一次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迁徙,几千万年轻人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走进了农村,共同经历了他们无法复制的青春岁月。十年之后,他们又如潮水一般涌回了城市,而就在这一代人的命运回转之间,也有极少数人就如潮水过后的沙砾一样,永远留在了那片曾经的广阔天地,在当年知青的聚集地之一北大荒,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从未回过家,从未离开过那片黑土地,他们的记忆,永远停在了二十岁的年纪,在三十多年之后,这些曾经的老战友,又因为一个很特殊的原因,重聚在了一起,他们是知青中的精神病人。


解说:这里是北大荒知青安养中心,据院方介绍,在曾经的北大荒知青中,有至少三百人由于各种原因罹患上精神疾病。2008年末,黑龙江农垦总局特地建设了这个安养中心,开始收集散落在各地的患病知青,而当去年医生们开始寻找他们的时候,发现已有近百人不知所终。

每一位病人来到这里,医生们都要尽可能地询问,他如何得病,家里的情况,以及过去几十年的经历,但大多数时候,他们收获甚微,有的病人除了自己的名字,不能提供任何其他信息。

晓楠:当年因为病重,没有单位接收,或者因为说不清楚自己是谁,家庭住址在哪儿,没法儿和家人联系,又或者直接被无力再照顾他们的家人索性抛弃。总之,绝大多数的病人在过去这几十年间是从来没有回过家的,也没有家里人来探望他们,甚至没有一通问候的电话,很多人过去的经历,如今已经成为一个永远的谜了,他们无力叙述,我们也很难再去考证,唯一能够标志他们异乡身份的,就是他们那未改的乡音,这些老人他们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留在了这片土地,过去的这二十几年之间,他们有着怎样特殊的人生经历。在他们混沌的语言和眼神当中,我们没法儿得到任何答案,经过多方询问,在这八十几位病人当中,我们只得到了有关两位病人零星的线索,我们打算就此追索下去。

解说:2009年10月,我们驱车前往赵印宝下乡所在的宝泉岭农场10队,那里距离安养中心大概六十公里,我们希望在那儿能够找寻一些赵印宝的过去。

一路打听,当地老乡对于赵印宝这个名字大都已很陌生,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一位赵印宝当年的兵团战友,他叫仁友善,也是北京知青,插队后在北大荒结婚安家,至此再没有离开,说起赵印宝老人仍然印象深刻。

任友善说来到知青点后,赵印宝一直行事低调,但“文革”期间,一张赵印宝自己署名的大字报的出现着实令他大吃了一惊。

仁友善:他早上起来把反标挂出去,没过两个小时吧,好像我起来看了一眼以后,待了一会儿就没了,就给摘了。

记者:反标写的什么?

仁友善:它是打倒某某某,刘少奇万岁,反正一看这不行,现在正喊着,这个打倒刘少奇,你怎么刘少奇万岁,这肯定是跟党中央是反调。

解说:不久,赵印宝被打成现行“反革命”,虽然仍旧留在知青点,但却受到特殊监视,接受劳动改造。

仁友善:冬天那个时候你说刮烟炮,到一百多里地以外去砍木头,那要不这么说吧,比较艰苦的事都得叫上他,那时候叫什么坏分子嘛。

解说:改造期间,赵印宝的精神病情开始逐步恶化。1973年病情严重的赵印宝被送回了北京,几经辗转,我们在北京石景山区找到了赵印宝的姐姐赵桂兰,说起当年弟弟回来时的情景,她感慨良多。

赵桂兰:进门以后就穿上大棉裤,这儿都是屎,干巴屎,大棉靴子,戴一个棉帽子,那个棉帽子是有毛的,翻的,就抻着脖子乐,就回来了,挺脏挺脏的。

记者:你们一家子当时,那头一眼见到他,都特别地。

赵桂兰:反正都想不到的事,都愣了,我妈都傻了当时。

赵桂兰:你看这相片照得多喜庆啊,我特别喜欢都。

解说:赵桂兰说在去北大荒之前,弟弟正在外国语学校读书,平常爱好体育、音乐,是全家人的希望。

赵桂兰:我就知道初中毕业的时候,他考到国棉三厂了,到那儿上班去,老师给要回来了,不让他去,说他屈才,后来又考了一个电影学院,电影学院吧,也没让他去,第三次考了外国语学校,让他去的学的俄语,老师对他挺关心,也挺好的。

晓楠:觉得他特有才。

赵桂兰:对。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共有评论 0 条   点击查看
 
用户名 密码 注册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凤凰网保持中立。
     
编辑:张梅
频道头条 Big News

手机上看新闻

最热万象VIP
[免费视频社区] 锵锵三人行 鲁豫有约 军情观察室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