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我刚才讲了,它现在不但没有帮助,有在火上浇油的一个问题,一部分就是说,比如说我们到了宏观调控关键的时候,人民币总是贬值,而不是升值,就像比如说今年以来,在现在这么高的这个通货膨胀下,人民币还在对一揽子货币在贬值,比如说对欧元大幅度贬值,对日元大幅贬值,这是一个。
第二个就是刚才你谈到的,这种热钱冷钱的流入,使得我们的货币供应量在通货膨胀这么高的情况下,不但没有降速,还在增速,这也就是说到最后这个通货膨胀是个货币现象,那么货币供应量这个水龙头还在哗哗地流的情况下,怎么能够有,大家有信心说,通货膨胀一定会下来,所以比如说现在大家很多的说法说这是猪肉,下半年的基数会让它下来,但是在我们看来非常担心,货币供应量的增速还居高不下,还有加速的可能性的情况下,有什么来保证说,通货膨胀下半年不但不会下去,还不会上去呢?你比如去年的情况就是,同样的通货膨胀一路小跑的,从3%到了7%,那么如果你看到货币供应量的增长的话,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针对经济增长局部过热问题和通货膨胀压力的显现,中国宏观调控部门在总体控制贷款增长的同时,开始对部分投资过热行业也实施了较为严厉的调控措施,控制商业银行向过热行业新增贷款,以降低系统性金融风险。
子墨:那在另外一方面呢,央行从去年年底开始,也在采用一些行政性的手段,控制商业银行的贷款,这方面的效用明显吗?
梁红:这方面好象有一些效用,至少在表内的,在这个银行资产账上的,看到这个就是说,贷款增速,比如说2月份有些下来,但是现在我们担心的就是说,表外的操作开始大幅度增加,就包括外汇贷款,大家比如说看到人民币贷款增速下来,但我们刚刚看到2月的外汇贷款增速是53%,其实就是说看得出来这个商业银行贷款的冲动和能力都是很强的,那么这种光管人民币贷款,或者是总是就是说央行它们要在额度内的这种调控方式,看来是比较困难的。
子墨:那对于行政手段本身,你会去如何评价,因为现在在内地也有一些声音认为说,政府好像在回一些重回到一些计划的手段,重回到老路上面。
梁红:这一点,就是说我们看了一下1987年,1993年,1994年,所用的调控政策,我们把它列下来,可以说是野蛮,有一方面讲到有点好笑。另一方面,我们觉得也挺,就是挺令人失望的,很多政策很像,不光是对银行贷款的控制,包括对价格的管制,对投资项目的管制。
就是说,中国经济进步了,好像20年,但有些老方法老想法好像都没有变,但是我想提到的一点就是说,行政政策在每一次宏观调控,在每一次要对付通货膨胀的时候都使用了,每一次最后中国也没有避免到大规模的利率和汇率的调整,为什么?这就很有意思,当年应该可以说是,我们政府对资源的控制能力更强,整个经济更少市场化,更少开放。那么假如说当年行政政策最终都没有解决问题,最终都没有躲掉大规模的利率汇率的调整,那想想今天能够避免这样的调整吗?
子墨:那今天如果我们看中国的宏观经济,能够说过去持续了一段时间的那种高增长、低通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梁红:这个很不幸的,我们去年年底就是这样说的,在我们看来主要的是2007年,我们对通货膨胀一些政策的调整太晚了。在零到五之间的时候,没有及时控制住。现在我们已经谈到的,就是大家应该知道国际上的惯例,你一旦超过5%的通货膨胀,就已经是中度通货膨胀了,从5%到10%之间,就比较轻的一些个调控政策已经不管用了,但是如果再失去机会的话,一旦上到两位数的通货膨胀,那么未来要采取的紧缩政策的力度要比现在想得还要大。
子墨:那么中国会达到两位数的通货膨胀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梁红:这么讲吧,去年大家判断说是猪肉涨价是机构性通胀,然后整个的货币的调整远远地落在通货膨胀增速之后,这样我们就看着通货膨胀从一点点走到了年底16.5,那么现在我们已经站在了7%到8%的通胀上面,如果再这样的观望,这样一个政策的话,我觉得一点都不危言耸听地说,那很快就是两位数。
2008年1月9日,国家再次出台了价格管制政策,进行行政限价。调整汽油、天然气、水、电、供气、供暖、公共汽车等公用事业价格。但是有专家提出,一个国家的消费能力,取决于最广大群众的日常消费,如果自己的老百姓又消费不起,那就只能求助于出口了,中国经济很大一部分是外贸拉动的。
子墨:那如果我们说中国已经错过了宏观调控最好的时机,在今年,其实可能相对去年来比,还有更大的一个问题是像外围,像美国,欧洲他们经济本身带来出口的这个问题,那么对于中国经济的增长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梁红:我觉得就是说,国外的经济当然要看我们出口的变量,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说,现在通货膨胀已经是8.7%了,已经是火烧到门口了,出口的下滑一直是一个预期,是一个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呢?就是今年想调汇率已经压力很大,因为出口的增速,和出口厂商的压力非常大,我们从这点上来说,已经错过了,就是说汇率调整的最好的一个周期性的阶段,但是再往下去,这个该调的是躲不过去的,只会可能困难越来越大吧。
子墨:那如果出口有一天真的发生了这种影响的话,对于中国政府来说,可能在不同的政策之间,势必要做一个选择,是不是有可能会改变目前这样从紧的货币政策呢,比如说可能去放松银根,特别是应对外围经济这样不好的影响。
梁红:我想中国政府操作空间是很多的,刚才包括谈到就是财政方面,包括现在其实都还不需要说是,比如降利息啊,这些政策,只需要比如把信贷额度稍微松一松,我想银行的贷款冲动和企业借款的冲动还是很强的,所以操作的空间是很大的,但是我觉得现在的问题是说,调整,就是紧货币,到底紧哪一块,保内需和保外需,这个是中国从2003年,2004年、2005、2006、2007,一直争论的一个问题,就是宏观整体有通货膨胀压力的时候,到底哪一部分的需求需要下滑,需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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