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周玉:所谓搬家呀,你什么都要搬走啊,凳子桌子都要搬走。
王树增:我记得有一个史料说箱子打好了,堆积如山,这些战士们实在没办法,拿不动,拿不了啊。
裴周玉:十个人八个人抬,前面抬后面推,就这样。
王树增:从苏区出来以后,我们的中央纵队,它的行军速度,大约是一天20公里左右,或者叫40华里。
裴周玉:负担多,走不动。
王树增:我们经常看到有些部队,向前奔袭,一天跑个百八十里这是很正常的。
裴周玉:挑的东西多,你怎么走都走不动啊。
记者:一个人需要背多少斤重的东西?
裴周玉:一般的就是百八十斤。
解说:负重行军的中央军委纵队缓慢行进,日平均速度20公里左右,27日甚至只走了6公里,就在11月28到30日这三天的时间里,五个军团构筑起的那条走廊式通道,在国民党军队的夹击下,南北两线的密集火网日夜不断,而中间则是青绿舒缓的寂静的湘江,那个长廊式的通道始终在静静等待,中国革命史上异常惨烈的战斗,就在这三天里发生了。
解说:这座叫做九如堂的祠堂,在湘江战役发生之前,是当地一个地主的宅院,因为有九个儿子,便将宅子取名为“九如堂”。而今它被当地政府部门修旧如旧,以1934年11月时的样貌呈现,是因为湘江战役发生时,这里曾经是彭德怀的红三军团首长指挥部。
陆仕臣(灌阳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彭德怀跟那个杨尚昆,就在这里指挥了许多悲壮的战斗,包括新圩阻击战。
记者:新圩离这里多远?
陆仕臣:第一道防线,离这里有40多公里。
解说:对于40多公里外的新圩阵地,彭德怀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在这里坚持四天,这一天是1934年11月28日。新圩距离湘江渡口七十公里,位于文市西南方向中央红军的侧后,横跨在灌阳至湘江的公路上,是桂军向北攻击湘江渡口的必经之地。公路两边是长满杂草的丘陵,丘陵的后面就是一马平川,彭德怀命令三军团前卫部队五师,在这里设置阻击阵地,是没有退路的绝地。
而就是距离新圩十多公里外的灌阳县城里,北上回访的桂军指挥部就设在这里,这是国民党湘江防线的最南端,28号一大早,白崇禧发来电报说,蒋委员长非常不满,认为是桂军把红军放走了。的确,就28号当天的战场形势来看,蒋介石宏大的军事部署,几乎等同于一张废纸,蒋介石在给何键和白崇禧的电报中,充满了怒不可遏的诘问。何以全州沿至咸水之线,并无守兵。任匪从容渡河,匪已渡河,尚不当机立断,痛予夹击,不知所待何机。
这是一封各打五十大板的电报,而白崇禧认为,“不打头”的目的已然实现,便当即派兵追击红军,“务使后续股匪不得渡河”。然而令蒋介石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桂军第七军第24师覃连芳部,奉命达到新圩以北,准备对中央红军的侧后发动攻击。不想,在路上遇见了国民党中央局周浑元的一个营,桂军毫不犹豫地朝周浑元的部队开火了,“坚决拒中央军于广西境外”,是白崇禧相当明确的态度。一个小时的激战后,周浑元的这个营被桂军缴了械,事后,双方都以误会对方是红军为由,了解此事。
伍禄香:明明知道是中央军,还要派人去缴他的枪,包围起来。就是警告,也是告诉蒋介石,你中央军不要再进入我广西。
解说:这场“误会”最终以桂军把缴获的人和枪还给中央军结束,几乎同样的时间,28日天刚亮,桂军44师对新圩的进攻开始了,这是一支参加围剿的中央苏区的部队,师长王赞斌,毕业于广西陆军速成学校,参加过北伐战争,深得白崇禧信任。湘江战役发生时,还在江西剿共的王赞斌被召回广西作战。这是一组临战状态的桂军照片,有数架飞机和数十门大口径火炮作支援,王赞斌是充满信心的。无论红军打仗多么不要命,可架不住武器过于简陋,所以28号的战斗一经开始,44师一万多兵力的进攻,就显得十分凌厉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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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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