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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唐:严肃情色文学与淫秽小说有本质区别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示:冯唐认为严肃情色文学应该是从性的角度去看人性,他实际上在探讨一个人类的一些困扰,大困扰,性是一个很大的议题。而淫秽文学或者说淫秽,不能说文学,淫秽作品实际上是纯粹为了排解性欲用的。凤凰卫视2

冯唐:我个人体验,只要是在看病状态下,其实我自己是意识不到浅层的东西,也可能回来忽然想起来,不错,但是那已经是在洗完手自己可能吃饭的时候,可能已经不是在那个状态上,很像画家,画家如果人体模特我也问过他们,我说你画的时候心里有没有,他说如果我不是为了今天的画的主题,不是为了描写我内心的性欲,基本他心里就可以做到,只是人体比较精准的看这个人体。

窦文涛:同样的道理,比如说你在写这个不二的时候,你的内心其实并不是像你说的往SPA那个方向去写的,你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某种什么感觉。

冯唐:是的,其实这个书写是我自己送给我40岁自己一个生日礼物,就是我自己5月的生日,在那天之前,是5月11号我最后结的笔,为什么说送40岁生日礼物呢,我觉得40岁之后这男的从性上走下坡路,我基本的想法就是说我在走下坡路之前把我上半辈子最困扰我的一件事写清楚,就唐朝初年这么一个故事一个鱼玄机的故事给他说清楚,大致是这么一个初衷,什么地方有困扰,当然没有这么直接说我痛苦,那不就成街上的了,从不同的角度设计一个故事设计一个结构,把主要的一些痛点呈现出来,是这么一个故事。

许子东:作家写的时候的用意你刚才说到了,是一回事,读者怎么看又是一回事,我那个时候看金瓶梅全本,那就完全不行。

冯唐:看完全本才不行还是看到一块就不行了。

许子东:看到中间就不行了,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是读了研究生,可以进到书库里面,就线装的批本,看了一本,之后冷静来想,那是我不对,那不关作品的事情。

冯唐:也不能说不对。

窦文涛:跟环境饱汉不知饿汉饥有关系,你是70年代,我是60年代的,我小的时候你知道那处于一种什么状况,就甭说作家写什么,我只要在一个小说里看见白嫩的胸脯这五个字,我就跟今天你看了AV是一样的感觉。

冯唐:赶快找一没人角落赶快脱裤子。

窦文涛:我后来觉得特别傻我后来想,跑到图书馆就看哪怕是小说苦菜花里边。

许子东:胸部那有个什么情节。

窦文涛:女人的乳房,我就看见几个字我就满足,后来我想我干吗不自个写呢。冯唐也是当年看黄色手抄本孕育出来的作家。

许子东:我错过了,没看过少女的心,最近看他们重版,把他买来一看一点都不好看,什么都找不到。

窦文涛:还有一个叫曼娜回忆录。

冯唐:你看的是香港印的,里边有两个版本,一个是短版一个是长版。

窦文涛:你都研究过。

冯唐:原来手抄本就两个版本,一个是很短。

许子东:没什么情色,还不如不二呢。

窦文涛:那当然了。

冯唐:那是文学。

冯唐:任何艺术都有标准 好不好是能看出的

窦文涛:刚才许老师提到李安,我那天偶然有时候留意一些人的话,看李安讲一个话,我觉得可以谈谈,当然这么一谈就以为好像在说姜文,其实不是,我觉得就是这两种观点我想就较于你们,就是2013年5月那天看,李安有一次接受采访,他就说他说他觉得大陆的导演有些有点自恋,然后他就讲了,其实他的一个艺术观,他说我觉得艺术不能只是你说你表达你自己,他说你要光是表达你自己呢,那就叫你自己,那就不叫艺术,他说我认为真正的艺术应该是浑然天成的,应该是一呼百应的,他不应该是一个,所以这样的一种观点我不知道,但是咱们很多大陆导演他们主张的观点,就是表达我自己。

冯唐:其实许老师做文学,文学里面也有一种说法,作家分几个等级,比如说写出你写出我自己,二,写出人们,三,写出人类,大致可能分成这三种,特别好的文学你读上之后,会让你产生对全人类的感觉,所有的故事都会重现,所有人类的故事都会重现,但是呢,我觉得切入角度跟艺术家不一样,有些他就拿自己当成一个钻井,就钻下去了,我自己最了解自己。

窦文涛:拿自个当标准。

冯唐:但是他要跳出来,从一个稍稍游离的状态来看这个自己,就别把自己跟自己绑在一块,要有一个游离心,跳出来看当成一个人类标本来看自己,我觉得这个态度就对,所有的东西只要是如果是把自己绑的太紧,看自己什么都好,我觉得这块是有差异的,不知道你理解我意思。

窦文涛:我不是挑事,他有一个提法我是同意的,当年说韩寒的小说,他写过一篇著名的文章,里面提出叫金线,我就同意,现在尤其是这些搞现代艺术的,很容易把这个东西就变成我说这就是艺术,这就是我的艺术,这行吗,行不行呢,但是我就觉得虽然我说不清是什么,存在着一个绝对标准,就是那个就是好,没有什么争议,否则就是博物馆没有存在的必要。

冯唐:其实金线这事引起争论,是个很怪的事,为什么呢,我觉得这有什么可争的,任何一个手艺任何一个行当,存在一定的标准,只是说这个标准不是很量化,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常识吗,在我们这么一个时代,这种常识都会被人跳出来说这常识不存在,我觉得很可笑的时代,比如我举例,你是做主持人的,虽然一个好主持人标准你说不了特别清楚,但你看两三集一个人主持,基本心里有根线,转回来,假设,把你当成好主持人,当然你就是好主持人,再有几个好主持人同时看一个节目,你们的判断应该差不太多,这个文学上特别明显,比如说你叫我毕飞宇葛菲几个人,如果大家不昧着良心看十页某部小说,大家的标准我觉得80%应该说过线没过线应该是类似的,不信咱就可以看,这跟盲品没关系。

许子东:自己这个行里面比较容易,稍跨一行就不明白,就是你叫我们评小说,我参加很多这样评奖,虽然上次跟毕飞宇到台湾评奖,最后跟台湾的几个观点也很不一样,但是总还能沟通,你叫我讲画,比方说艺术品就画画这种东西,就完全不同,这个标准你真是不懂,最近有幅画几乎是白色的,卖了很多很多的钱,所以我有时候就一跨界,但你知道文学这个领域是什么人都可以来掺和的,所以很多人也是像我们一样,跨界来看,真是有时候会得出一个结论,尤其是做理工的人,讲究实证,有一个很实际的客观标准,有个科学的判断,他会觉得你们这一行你们该什么,你们自己说的吧,就是这样。

窦文涛:什么东西都是个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所以你说从某种程度上,难道文学是属于会看的吗,是属于看门道里的人吗。

许子东:但是文学有的人认为是可以看门道,但是很多人觉得都可以看,文学是谁都可以来发言的,谁都可以来说。

窦文涛:不二在最广大的读者当中是个热闹,是不是。

冯唐:类似一个金字塔,就是比如说我自己个人体会,你比如不二,最广大的群众呢可以看到情色可以看到历史上的政治斗争等等,但是再往上走,其实又回到文学的本身,所谓的心目中理想的读者其实是存在的,什么意思,我写的时候觉得用心思的地方,如果你给足够长的时间,足够大的读者群一定会有两三个读者说冯唐那块写的好,我知道那块心思在什么地方,我觉得文学最美的就说就像我当时读曹雪芹或者读红楼梦读金瓶梅,那个作者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我在一个小屋里边点盏灯,翻着很简单的白纸黑字,忽然觉得写的真好,就这个角度妙极了,我就觉得曹雪芹也好,金瓶梅的真实的作者他应该感谢我,他应该因为有我这样的读者而感觉特幸福。

许子东:我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感受,我记得我以前说过,当我们挤地铁的时候周围都是人,但是你其实心里觉得你跟沈从文你跟鲁迅的距离近的多,这些在你身边挤在你身边的人,离你很远很远,周围甚至你的亲戚,甚至你的朋友,跟你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人,他们也可能,而另外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因为一句话,你跟他们觉得很近很近,这个真是不得了。

窦文涛:千载之下有知音,所以我挺喜欢有一个成语叫周郎顾曲,就说三国的时候周瑜,周瑜这个人精通音律,在宴席旁边有人演奏,弹错了一个音符,他也不说话,他就看一看,就是曲有误周郎顾,看一眼,只有他明白,咱音盲你什么也听不出来。

冯唐:也有可能是那女的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

窦文涛:这作家的思维,那你就是照着这条金线觉得不但韩寒远远没到,连王小波也有未到处。

冯唐:王小波在金线之上。

[责任编辑:王圳]

标签:情色 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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