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云起云落,世道变迁,那些由绝望和不甘所凝成的苦,依旧在今日的麻风病康复村搅动酝酿,成为滴落在世人良心上的墨迹。康复者们在大山深处默默生活着,来自国家的拨款和慈善团体的救助成为他们互帮互助之外,唯一能接触到的外界温暖。
医生:一般这些康复者手脚都是麻木的,烧伤、烫伤,伤到了他都不晓得。火烧到了,他也不晓得,开水烫伤了,他也不晓得,看到有个伤口了,这样子就为他消毒一下,为他包一下,这样子。
记者:那这边大多数都是做消毒的工作。
记者:主要是溃疡。
医生:一般都是溃疡。
记者:一般是他们过来,还是你过去呢?
医生:他们自己过来也有,真是走不动,那我就亲自去。
解说:小小卫生站仅有的药品是消炎药、凡士林和葡萄糖水,麻风病导致病人末梢神经干坏死,即使是康复者也永远失去了皮肤的感知能力,长期闭汗特别容易引致皮肤干裂,溃疡成了多发病,处理溃疡的经过,总是伴随着难闻的恶臭,触目惊心的视觉冲击,而对于肢体残缺更严重的麻风康复者,则要借助矫形器具,才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刘广友(麻风病康复矫形师):我们一般都是到现场去,取一个模型,完了修模,最后成型一个矫形器,就是走路的时候,他的脚不至于踢到地面上或者是容易形成伤口,通过这种矫形器把他的脚抬起来,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矫形器。
解说:这些矫形器具在康复村呆了四十多年的钱智昌只是在平时穿戴,下地干活时却要全部取下来,因为麻风病的缘故,钱智昌在森科洛村的头十年失去了一条小腿和双手,为了能像其他人一样下地干活,六十多岁的钱老人自己发明了特制农具,不分寒暑,跪在地上劳作,就这样一年能收获七八千斤玉米。
和钱智昌生活在一起的是一个大他20岁的彝族老婆婆,老婆婆的存在是上天对钱老人的怜悯,还是戏弄,无从知晓。在麻风村住到20个年头,老婆婆的两个彝族儿子看钱智昌老实勤恳,便将母亲丢给他,不管不问,两个男人顺手占了他一间房屋,还强行继承了他的一小片桉树林。又20年过去了,钱智昌每天跪在地里种苞谷,和老婆婆两人轮流做饭,这个生拉硬扯的“家庭”一直存在至今。
钱智昌:生活还是,我们国家贫穷落后,我还是坚持自力更生。开始种了一些土地,开始慢慢这样生活,那时科学上,国家还贫穷落后,依靠国家还是不得劲。
那我想,我在一本小说里看到有一个母亲,她眼睛瞎了,她做饭做得很好,她说一个人要学会在不利环境中生活,我想我的脚虽是残废,我还是采取各种办法来维生。我开始大街乞讨,我套在裤头上劳动。我站不起来了,就双膝跪在地下,这样来劳动,我拾不起镰刀,也是套起个套子来劳动,主要是靠我自己劳动。
解说:干净整洁的陋室,床单洗得一尘不染,桌上摆着一摞书,这个彝族村落里唯一的汉族人,这个始终以自己读过高中自豪的麻风康复者试图以读书来证明他的存在,遥远的外部世界依然和他相关。
钱智昌:我按照我心理介绍,我想咋个说就可以咋个说,马克思著作现在为啥不好看呢?因为马克思著作对我们现在的发展,当今社会的所需有些东西好像不怎么合用了,像战争技术,我们现在是高科技战争,他以前的那种和我们不一样了,那我爱看这个《大漠恩仇》,是内蒙古解放战争事后,那些革命,我们流血牺牲了好多人才换来今天的江山幸福,这些,我还是有点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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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吴芮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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