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还有,还有,那边也有吧,这边有,拿一个担架过来。
女:他们家是最重的。
男:慢一点,不要着急,慢一点。
男:他当时受伤了没有,你有没有受伤?当时把他压住了吗?
更德:压到了。
男:我慢一点啊。
更德:昨天好一点,昨天说话了。
女:对,昨天还能说话。
更德:今天自己都说不出话来了。
男:疼不疼,疼就告诉我,好吗?肚子是软的,肚子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年龄多大今年?
更德:六十六岁。
男:是这样的,这个病人我们要送到后方医院,因为他现在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但是要进一步检查,年龄比较大,好吧,我们紧急护送,我们那里有医院的,好吧。
更德:还有,这边有一个。
男:这边还有没有了。
更德:两口子,一个死了,他一个人。
男:来躺直了,我看一看,这个抬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他可能脊柱有问题,来,腿伸直,这个地方疼是吧。
解说:医生初步判定,江扎脊柱受伤,担心他在担架上疼得晕过去,决定先给他注射一针杜冷丁,然后小心翼翼地抬到设在格萨尔王广场的野战医院。这一天上午,更德喇嘛带着第二炮兵的医疗队,找到了六名重伤员,为此更德也觉得很高兴。
女: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你看这么麻烦,你看,你们跑到这个远的你们救人,谢谢你们,太感谢了。
陈晓楠:在骤然降临的巨大灾害面前,有一些无形的界限慢慢被打开,语言的障碍,民族的差异,信仰的樊篱,都因为要互相帮上一把,互相扶持一把,而悄悄地找到了沟通的默契,甚至温情。在这片几乎全民信仰藏传佛教的土地上,灾民们拥有了多一支的救援力量,政府部队提供的现代化救援,医疗和物资补给,为玉树的人们减轻身体上、生活上、物质上的负担和痛苦。
而他们内心的苦,因为失去亲人、家园摧毁,寺院倒塌而生的苦,靠着世代传承的信仰,寻找着冲破苦难迷津的方向。很多去过玉树灾区的人都说,好像那里是一个情绪很克制的灾难现场,到处是死亡与哀伤,却见不到撕心裂肺的扭曲面孔,唯有四处此起彼伏浅吟低唱的诵经声,飘散在高原冷冽的空气里。送走逝者的灵魂,冲淡生者的悲伤,带来继续生活下去的平静与希望。
虽然距离最近的中心城市西宁还有880多公里,但是灾难过后的玉树,并不是一座独立无缘的孤岛,在4月14号地震发生当晚,有着救灾神兵之称的中国国际救援队,就搭乘空军的专机飞抵玉树,率先投入了救援。而随后几天,来自北京、甘肃、青海、四川等地的救援队伍和医疗物资,也都源源不断地集结到了这里。
然而玉树的救援难度,很快超出了所有外来救援人员的想像,寒冷,接近4000米的海拔,还有地广人稀的居民分布,这都对外来人员的体力还有技术保障等等工作,提出了严峻的考验。
解说:在结古镇格萨尔广场上的野战医院,从各处运来的伤员,接受简单的治疗和处理,伤势严重的灾民将被送往机场,等待飞机转送去西宁继续治疗。
记者:我们看到现在冰雹已经向玉树机场袭来,在机场大量的物资,正赶在暴风雨天气之前运到玉树,同时我们看到还有很多的重伤员,目前正通过空军的飞机,每天运往西宁紧急救治。
丁毅(空军航空兵某师副团长高级飞行员):今天空中了解了一下,整个航线天气还可以,但主要是集中到玉树机场,这个机场呢,可能下午能见度要变差,云底高,云层要低,所以这个的话,目前我们的上级正在研究,还不敢说能不能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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