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惠:1940年的1月24号,总结报告的时候我父亲肺病大咳血,当时在会上咳了3000多毫升,一盆血昏倒在会场上,从那以后我父亲再没有亲临战线,这样去指挥。稍微缓和了一下,睡在担架上指挥,打定远战斗。
陈晓楠:徐海东一生9次负伤,身上有17处枪眼,他多次重伤、病危,可是都奇迹般地挺了过来,他常说只要有仗打,我的病就全好了。然而,这一次,他病倒在抗战前线,却一直没能够好起来,这位驰骋沙场的战将,永远地离开了战场。时年仅40岁,此后数年,他都只能与病床为伴,躺在担架上随部队转移。徐海东经常因为不能够重上战场,而焦躁、而苦恼,毛泽东就给他发来一封专电,要他“静心养病,天塌不管”。
徐文惠:他那个时候,那个病床是个担架,说走到哪就抬到哪儿了,所以呢,南方不是有下雨,可以有棚子,那么到了驻地呢,就这个担架一搭上就是床。他基本上是这样的,在这个战场。那时候他因为负伤太多,身体不好,有几年呢,他那个肺部都不能,连被子都不能盖,要弄一个铁丝架,这么架在那个上头,放床单。这样有6年的时间,差不多。所以我从小呢就是跟着部队,这么到处地走,今天这里,明天那里,因为那时候日本鬼子“扫荡”的时候,今天是在津浦路西,明天,弄不好,过几天又到路东,就是路东路西地来回走。
解说:1940年春,抗日斗争的形势十分严峻,在反日伪“扫荡”的斗争中,毛泽东曾给新四军发去一封电报,称,海东同志是军队的一面旗帜,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任何时候不能出问题,更不能让敌人抓去。为了确保徐海东的安全,新四军第二、三支队副司令谭震林,亲自组织了一支特殊的警卫连。
徐文惠:开始呢是主席的意思,想把我爸爸弄到重庆那一带去治病,蒋介石不干,不敢呢可是在这里又怎么办呢?后来就派了一支特殊的连队,那个连队呢就战士是从排长调来当战士,连长当班长,最后调了个副团长当连长。这个副团长就是程启文,也就是你们大家缩知道的程志歌唱家的爸爸。这支部队呢,你想战士都有排长,很有作战经验,打起仗那都是,但是呢,他们讲就是说,很有经验跟我爸爸(比)。我爸爸很有头脑,他呢一直到就是每天他要看,每天的报纸等等都要念给他听,所以他又知道什么时候要扫荡了,什么时候要干什么了,他都能分析出来。
解说:日伪军多次“扫荡”想抓住神秘的“老病号”,却始终未能得逞,徐海东身边的战士高兴地说,我们的首长躺着也比敌人站着高。
徐文惠:有一次他那个秘书讲,敌人封锁突然来了,还不知道它来嘛,就很紧张,还在村子里呢。两面就交上火了,从它那个打仗的枪声,我父亲就能判断出,是在村东头还是村西头,他的那个秘书说,他说你爸爸那个战场的经验太丰富了,就从枪声都能知道远近,或者在哪个地方,所以就决定你是往村东走,还是往村西走。那就是,他说到这个紧张的时候,你爸爸这个担架,就不是在部队的最后头了。在部队的最前头,他指挥着你怎么走,是往左还是往右,还是往东、往西,他就领着这支小部队在周转。他说每次都是很危险,有时候敌人到了村西,他从村东走,能够给敌人绕一圈。最后绕到敌人后头,他说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休息,他说全是老首长指挥。
陈晓楠:1945年8月15号,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躺病榻上的徐海东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说我这个“老病号”终于把小日本给熬垮了。1947年9月,徐海东转往苏联红军控制下的大连治病、修养,虽然他已经多年不指挥战斗。美国的一家电台仍然报道了,有关徐海东行踪的消息,这则报道说中国的军事要人徐海东到达大连,企图不明。徐海东听说之后,笑着说什么企图不明?我的企图很明白嘛,就是养病。
解说:徐海东到达大连之后,住在文化街75号小楼,生活和医疗条件的改善,使徐海东的病情有所缓解。时值内战正酣,随着前线不断传来捷报,徐海东家的小楼笑语增多了,前来探望的客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专程来向“老病号”问计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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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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