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4月下旬,日内瓦会议在瑞士召开。我国政府正式任命周恩来总理兼外长为中国出席日内瓦会议代表团的首席代表,副外长张闻天、王稼祥、李克农为代表。外交部办公厅主任王炳南担任代表团秘书长。
为了应付记者招待会上可能提出的各种问题,中国代表团专门召开模拟的记者招待会,进行演习。
1954年4月,日内瓦会议在国联大厦隆重举行。会议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讨论朝鲜问题,历时51天,因美国代表团多方破坏,没有达成任何协议而告结束。第二阶段举行了关于印度支那问题的限制性会议。关于印支问题的讨论原比朝鲜问题复杂得多,却因奠边府大捷、法国拉尼埃政府倒台,加之美国在会议上很孤立,法国不愿完全听从美国,使得印支问题反而有了达成协议的可能。
会议期间,苏、中、越、朝始终紧密合作,在印支问题上苏、中、越团结一致,同美、法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和耐心的谈判。会议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恢复了印度支那和平。
日内瓦会议打开了中美会谈的大门。当时美国的一批在朝鲜战场上被俘的军人和在中国犯了罪的平民尚被关押在中国。而中国也有一批留学生和科学家被扣留在美国。美国政府受到了公众强烈的舆论压力。他们既想要求遣回那些在华人员,却又不愿同我们直接接触,以免造成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既成事实。
为打破中美外交僵局,中国代表团发言人向新闻界发表了美国政府无理扣押我侨民和留学生的谈话,而且表示中国愿意就被美国扣押人员问题同美国举行直接谈判。王炳南被指定为中方代表,宦乡、柯柏年等参加;美方代表是约翰逊(时任美国驻捷克大使,曾参加过朝鲜停战的板门店谈判)。
王炳南与美国代表约翰逊会谈
中美双方在日内瓦会议期间从6月5日到21日举行了四次会谈。第一次会谈,地点由美方选择在国联大厦一间会客室。当王炳南等中国代表到达时,约翰逊和他的助手主动迎上来握手。会谈进行了半小时,气氛比较轻松,但没有涉及实质性问题。
第二次会谈,由中方选择在国联大厦摆有一张大长桌的房间。约翰逊提交了他认为是被中方拘留的美国侨民和军人的名单,并要求给予这些人早日回国的机会。王炳南答复说:“只要双方都有解决问题的诚意,这个问题是不难解决的。”并说,“你方交来的名单,我们将进行研究并将在下次会谈中答复你们。关于美国政府扣留的中国留学生问题,我们准备在下次会谈提出。”
我国在美国的一大批爱国的、有成就的留学生,包括早年去美留学的钱学森、赵忠尧等,听到新中国成立的消息后,欢欣鼓舞,积极筹划回到祖国的怀抱。但他们不但受到美国的扣留,还受到非法的监禁、逮捕和虐待。
在第三次会谈中,王炳南在答复了上次会谈中美方提出的问题后说,中国方面同意遣返因犯罪而被扣押的美国侨民和军事人员回国,但严正要求美国政府“立即停止扣留中国学生并恢复他们随时离开美国返回中国的权利。留居美国的中国侨民,也同样享有随时回国的权利”。
约翰逊却把扣留中国学者的行为说成是按美国法律行事。在朝鲜战争期间,美国政府确曾发布过一道命令,规定凡高级物理学家,其中包括受过火箭、原子能以及武器设计等教育的中国人,都不准离开美国。王炳南对此多次提出指责和批驳,并坚决强调,这条无理的规定应予废除。
第四次会谈中,王炳南建议双方起草一个联合公报,宣布住在一方的对方守法侨民和留学生将具有返回祖国的完全自由,并在相互平等的基础上由第三国代管双方侨民和留学生的权益。美方的态度很顽固,拒绝了上述建议。
下一页:中美大使级会谈
往期精彩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