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声扬:紧贴时事,现在开讲,这里是《时事开讲》。
全球股市大反弹,美国股市昨天晚上暴涨11%,上涨了940多点,是史上最大的单日升幅,那是不是正如著名投资家索罗斯所说,最差的已经度过了?我们请石齐平为我们分析。
石先生我们看到,英国首相布朗他已经出手,经济也见效、全球股市也大反弹,索罗斯还有最新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克鲁格曼,他们都表示肯定。甚至索罗斯说,戈登是全球股市大救星,我们撇开戈登不说,您对最近几天这一些行动,有什么看法?
金融“蝴蝶效应”下的全球
石齐平:对,原来前一段时间美国的保尔森,布什总统出手7000多亿、8000多亿,效果并不是太好,主要那个做法是问题。这次布朗等于是也借取了那个经验,前两天出手,重点是放在三招,第一个就是英国政府直接向几个大银行注资,取得他们的股权;第二,全球向银行担保,你们之间的贷放,我政府来担保,你千万不要因为有什么担心就把这个信用给冻结了,第三个就是无上限的保障所有存款客户的权益。
这三招最重要的理论逻辑就是说,第一,大银行绝对不能让它倒,第二,银行之间的信用绝对不能让它冻起来,那就完蛋了;第三就是银行存款客户的钱绝对不能被人家抢走,就是挤提掉。所以这三招看在大家的眼里面好像是有一点逻辑,有一点管用的,所以索罗斯也好,克鲁格曼也好,就是刚刚拿诺贝尔奖的,基本上都给以高度的肯定,我基本上也同意,同意什么呢?上个星期全球几乎面临很大程度的消解。
姜声扬:稳下来了。
石齐平:但是是不是能够继续的稳下去,我觉得这里面还有待时间观察,理由很简单,现在西方的这些国家都是拿政府做担保,政府担保后面到底是一些什么东西,现在还搞不清楚,是一个口头的担保呢,还是有真枪实弹的担保?坦白讲,万一这个露了馅,这个问题就更大了。
姜声扬:非常大。
石齐平:第二个就是刚才讲过,这么多的钱投下去,这个钱理论上可能还要发钞票,所以你今天的问题不能够就下判断说这样子做是绝对正确的。整个过程肯定需要一年或者三年、四年、五年才能够判断它到底做的对还是错,整个过程在科学理论方面来讲,它就是一个“混沌理论”,它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这个因和果的关系拉的很长很长,一般人看不太清楚。
姜声扬:是,你讲的这个因和果之间的关系,让我们想到另外一个理论,就是这个“蝴蝶效应”。能不能具体讲一下什么是“蝴蝶效应”?为什么可以用“蝴蝶效应”来形容当下这个金融海啸、金融风暴?
石齐平:对,那么科学理论有一个要“蝴蝶效应”,我相信很多朋友都听过的,亚马逊那个地方有一只蝴蝶振了振翅膀,然后经过了很久很久以后,终于让这个纽约出现了一个大暴风雨。
姜声扬:对,这个故事听说过。
石齐平:理论上来讲,这两者之间看似根本就不相干,但是科学能够最终证明它中间是相关的,现在为什么把它用在金融蝴蝶效应上面?我们知道一年多以前问题出在哪里?加州的房地产那个时候出的问题的时候谁能够预料这些金融机构会破产呢?所以这个就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比喻,说明这个是一个“蝴蝶理论”的现象来形容当前危机的结局。
姜声扬:那无论是“蝴蝶效应”,还是金融蝴蝶效应,这个似乎是因和果之间,很难把两个联系起来,那这之间的因果关系究竟是如何呢?
石齐平:因跟果之间实在看起来很远,对不对?但中间实际上有它的脉络的,有它的逻辑的,因跟果之间确实是因果关系,只是因为这个脉络跟逻辑,它可能经过的时间太长了,或者经过的管道太复杂了,有直接的、有间接的,又太艰涩,一般人掌握不清楚,而且还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
所有这一些,我告诉你,也许都超过我们人脑,甚至于电脑它可以掌握、它可以计算、它可以估计、它可以研判的程度。所以我们最终只能说,哎呀,这边有这么一些现象,最后能导致什么结果,然后这就是叫“混沌理论”,中间的过程一片混沌。
姜声扬:那能不能以金融蝴蝶效应来说明一下这个“混沌理论”?
石齐平:就是以今天我们看到,第一个大混沌就是“金融衍生经济商品”,这个名词现在大家耳熟能详了。
姜声扬:雷曼兄弟。
石齐平:它这个玩意儿应该说发明于上个世纪的60年代和70年代。
姜声扬:这么久?
石齐平:而且美其名曰叫做“金融创新”,“创新”这个词儿多好啊,然后大行其道于上个世纪的90年代,然后对冲基金什么东西就把它好好利用起来了。然后走上巅峰,衰落于本世纪初,终于2008年的时候爆饱了。这样一个过程,就是说你可以看到金融衍生商品让人搞不清楚这中间的因果关系,搞不清楚到一个什么地步呢?就是去年8月份,美国次按风暴爆炸了以后,当时作为美国联储局主席的伯南克,他也搞不懂了。
姜声扬:他也搞不懂。
石齐平:他找的华尔街那些。
姜声扬:他都搞不懂?
石齐平:搞不懂,他找的华尔街那些一流的理论科系出来,后来转行搞理财工程的那些,找他们来给他上课,然后告诉他说怎么包装的,包装出来以后怎么样去,然后谁买了以后怎么样,说明这就是一个大混沌嘛,说明这就是一个大的模糊地带嘛,好,这是第一个混沌。
第二个混沌就是这个全球化,我想这个全球化我们也很熟悉了,全球化就是全球打成一片了,可是在制造业那个时候的全球化,这个中间的因果关系,一般常识大概都能够摸清楚。
姜声扬:都能够理解。
石齐平:一句最有名的话是什么话呢?那也是像“蝴蝶效应”啊,这边美国打个喷嚏,日本或者台湾或者中国大陆就会遭殃。
姜声扬:着凉或者是生病。
石齐平:不但是着凉,重伤风或者感冒,这就是一个“蝴蝶效应”的概念嘛,对不对?但是那个制造业的时候,大家很容易理的清楚,美国如果不景气了,美国的消费者购买力减弱了。
姜声扬:进口就减少。
石齐平:进口就减少了,我们的出口就减少了,我们的出口减少了以后,然后我们这边的生产就减少了,存货增加了,然后失业率就增加了,投资减少了,OK,整个过程一清二楚。但是你碰上一个金融衍生经济商品在里面,在加上全球化了以后金融的全球化,那就不一样了。
姜声扬:比较复杂。
石齐平:它的时间快了,很快就到了,你比方说你看,今天纽约作出一个决定,从9月以来,每一次在美国白宫和伯南克开紧急会议的时候,都要赶在周末结束以前?意思就是说我赶快弄出一个结论,三个小时以后亚洲就开盘了,亚洲开盘如果不能稳住的话,八个小时以后欧洲就开盘了,然后再过八个小时以后就又回过来了。
姜声扬:回到美国。
石齐平:这个就是金融全球化所产生的一个非常迅速、复杂的问题,人们不太容易完全掌握,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个,还有金融全球化涉及到一个信心的问题。这个玩意儿更不容易掌握,你心里面怎么想,金融全球化,你不做出来,不做一个实验,谁都不知道,这就是一个标准的,我们刚才讲的,在“蝴蝶效应”之下的一个金融“混沌理论”跟混沌现象,蛮有趣的。
所以我们看英国也好,或者美国今天晚上可能也跟进,听说保尔森可能就宣布学英国,那么这样一个政策,眼前造成大家的信心比较安定。但是一个月以后,或者一年以后,或者三年以后、五年以后,究竟是如何,现在还是一个问号,因为这中间的过程太混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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