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华情绪渐变为“烦华”
郑 浩:民族情绪的日益激化和对立,实际上也是意识形态上的一个对立。那么如何来解决这样的一个问题呢?我们再来听听邱震海先生是如何来看的。
我们知道这种对立实际上对双方应该是都没有什么好处。
邱震海:对。
郑 浩:那么您是怎么看?
邱震海:现在看来这个中国和西方,尤其是中国和欧洲之间,当然跟美国也有CNN的主播最近发表辱华言论。
郑 浩:对。
邱震海:但是其实现在主要的是包括在这个中国的网民抵制家乐福等等,包括德国的一些媒体等等。现在这个情绪的对立,主要还是在中国和欧洲之间展开。
那么现在是这样的,中国网民刚才我说的要抵制家乐福,包括现在我们如果去看ANTICNN.COM,这里面相当一部分也是针对西方的媒体和民众。这是一个。
那么在西方同样也对中国存在一种巨大的误解。如果说反华,这个反不是反对的反,而是烦的烦。对中国开始感到厌烦这种情绪,最近几年随着中国崛起的势头越来越明显,在欧洲的民间,或者媒体当中,也开始越来越多的出现。那么甚至比如说最近一段时间我读到一个消息说,德国的明星周刊它做了一个民意调查,问德国的消费者说你愿不愿意购买中国产品?因为现在Made in China这个是全世界无处不在地。
郑 浩:对。
邱震海:那么现在相当一部分,虽然还不是比例很高,相当一部分的德国消费者认为,我们要抵制中国货,抵制中国货来向中国施加压力。所以你看当中国的网民在呼吁抵制家乐福的时候,这个欧洲的民众虽然是情绪没有像中国那么强烈,但他们也在开始慢慢的要呼吁,要同意抵制中国货。
那么还有些西方的媒体,把中国目前的这个网民要抵制家乐福等等这种现象,比喻成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人民抵制日货。那我认为这个比喻是完全错误的。因为当时中国抵制日货,那是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一个严重的关头。甚至也有人把它比作是一百年前的义和团。我认为这种比喻也是非常的不恰当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随着中国的民主主义,或者中国网民的情绪的不断高涨,西方的媒体在他们反华的同时,厌烦中国的同时,也越来越多的用他们的有色眼镜来诠释中国的网民的情绪。
拿他们的话来说民主情绪试图把中国的民族主义情绪诠释成为是非理性的,是暴力的,一如当年的义和团等等。所以我认为这种,如果双方的这种误解,我们暂且称之为是误解,继续进行下去的话,不但对于中欧两大古老文明是非常不利,而且即使从国际秩序,从战略的眼光来看,那么正中美国的下怀。
所以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不但对中国,而且对西方来说都面临一个要理性的、客观的、非常冷静的,甚至冷静到几乎残酷的那种梳理各自的情绪。
必须承认无论在中国还是在西方双方在目前这么一种情绪非常激昂的过程当中,这是双方都无法梳理清楚。到我现在表达我愤怒的同时,我到底是我情绪当中的哪一种情绪占主导地位。
那么当然我们中国,比如说我们过去几百年除了西方奴役的历史,所以在我们的民族心目当中,情绪当中有一种历史悲情,这个是长期以来。我认为这种历史悲情是很健康的,而且我们现在要振兴中华,我们要这个祖国的崛起等等,要爱祖国、爱国,这个非常正常的。而且也是我一再说要细心的去呵护的。
但是同时我们也在崛起,而且我们这个崛起的速度是非一的迅速的。如果说01年之前,当我们获得奥运会的申办权的时候,那时候中国崛起这个现象其实还没有深入人心。01年的时候全世界还没有想到中国崛起这么一种词。
所以过去七年是中国起这么一种现象,从朦胧走向清晰,也是对全世界的人民的心理产生重大的调整,也是对中国自然产生重大挑战的七年。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自信心也在增强,而自信心增强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有一点膨胀。
那么现在这种历史的悲情,加上自信的适度的一些膨胀,这种东西有机结合起来,就造成我们似乎有很强硬,有时候会非常脆弱。这是中国方面。
那么在西方同样也是,西方的问题也非常复杂,这我想两个星期前我们在这里也系统的说了一过。
郑 浩:嗯。
邱震海:我认为西方从过去几百年历史当中,它有一种批判主义、理性主义、时政主义、理想主义、自由主义,这个是过去西方思想界非常健康的一种东西。他们强调细节在魔鬼之中。但是恰恰在问题上,他们的细节在魔鬼之中这种时政主义的这种思维方式,居然退居二位了。他们反而被一种情绪化的,简单化的思维认为西藏,我们是可以鼓励它独立的,等等这种非常简单化的情绪化的思维,占上风。
以至于在西方媒体的报道当中,他们居然可以认为尼泊尔的军警,就把他认为是中国的军警。而且说这是我们的错误,我认为,以前我也讲过,我们认为这是不可以的一种错误,一种无心之国来推托的。所以这个是一种批判主义、理想主义、时政主义,为什么会在这么一种情况下退居二位。为什么一定用简单化的思维来占据上风。我想这是可能连到目前为止,连西方一流的知识分子,他如果扪心自问,做一种非常残酷的一种自己的理性梳理的话,他们自己也难以回答清楚的问题。
好了,再加上面对中国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迅速崛起,过去被拿坡仑称之为一只沉睡的雄师。终于有一天现在崛起了,而且这个崛起在过去七年,就在中国筹备奥运会的这个七年时间里,从朦胧走向清晰。这个速度无论在能源、在市场、在劳力、在人力资源,都对世界各国人们形成一种巨大的冲击。
这也是另外一层,另外一层他要梳理的情节。还有一个非常简单,就是从89年以后意识形态的色彩,凡是中国的都是共产党国家,共产党国家一定是专制的,是民主的。所有的这么多的情绪放在一起,所谓的北京奥运,所谓的西藏风波,只是一个Kase,只是一个出气口,只是一个个案而已。当这个个案出现的时候,它的这种五陈杂味的这种所谓的情节都搅和在一起。于是当今天西方无论是媒体,还是它的知识界反映出烦华,就是厌烦中国情绪的时候,或者说它是无心之过来说,来强调它新闻不专业的时候,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种情绪占主导。
所以我认为现在在中国和西方,其实双方我们在民间,我们先不谈政治,政治刚才我们讲了,有明的,有暗的。是吧?这是政治斗争的一条战线。现在我们聚焦在我们民间的情绪的对立方面,我认为这个我们要坐下来,好好的细心的来梳理一下。双方都有,黑格尔说存在就是合理的。你一定当你作出某一样事情的时候,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非常合理的借口来证明你的行为的合理性。
但这种行为的合理性的背后,你要理性的去梳理一下你的情绪,有没有一种值得反思的一些空间。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其实当然现在从短期上来说,双方很难达到最近一段时间正在风头浪尖上,但这个情绪都在浪尖上。问一下这个风头浪尖走有一天会退的,退完之后,也许使中欧双方的这个分歧有深层浮上表层之后,如果我们引导得好的话,也许不是件坏事。相反是把过去掩盖那些东西使它表面化、清晰化。
好了,那么清晰化之后怎么办呢?其实我认为要通过对话,要切切实实的梳理好各自的情绪,然后把它摊在桌上,摊在阳光底下,让大家看未来我们如何在目前,我们巨大的分歧底下,我们寻求一种我们互相的接近。或者互相的容忍,或者互相的一种互相的认知这么一种东西。
对西方的知识分子来说,刚才我已经讲过了,他们要去思考,就是为什么过去我们都很欣赏的,批判主义、自由主义、理想主义、时政主义的传统,居然在一个西藏问题,意识形态的面前居然会让位于,非常自然的会让位于简单化情绪的思维,我刚才讲这个可能是对西方一流的知识分子都难以回答的问题。
那么除了这个之外,背后还是不是有一些西方过去几百年残留下来的一些文化秩序上的一种傲慢,我想一定是有的。那么对中国来说同样也是,我们的历史的悲情,跟我目前崛起之下的自信,以及自信基础上的一个膨胀,有机的结合在一起之后,会成为一种什么样的,另外一种化学组合。也是我们要拷问我们自己良心的一些东西。
另外我们的某些的氛围也确实还没有达到完全的自由和开放。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自信,我们的膨胀在组合上我们几百年的历史的悲情,所以当我们发出愤怒的时候,我认为这种内核是非常合理的。但在内核的同时,如果我们能够去梳理一下,也许就会沉下心来,而当我们沉下心来的时候,也许就是我们理性的开始。
郑 浩:西方媒体,还有部分的这个政客,实际上一直就是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待中国。
邱震海:对。
郑 浩:那么如果我们姑且的把这次事件,是认为是北京奥运会和西藏的本身的事件,有歧异事件的话。那么其实到奥运会开幕也不足四个月了。
邱震海:对。
郑 浩:那么在这段时间可能局势向哪一个方面发展?如何来解决也许的民族情绪的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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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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