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干杯”的通俗，就是当年男人之间为了体现之间是互相信任的，碰一下杯让我的酒也溅到你的酒杯里，以防止对方下毒，也告诉对方，我没有下毒。

所以这种男人之间的友谊，以今天的眼光看起来，似乎有点原始、有点可笑。但是这就是当年欧洲人为了避免内战发生，使男性荷尔蒙不再成为暴力的根源的时候的做法。男人之间的友谊在相当程度上，后来就成为欧洲市民社会的一个开端，也成为今天相当程度上维系欧洲市民社会的一个东西。 

健康的社会拥有的三个主要元素

今天很多东西对我们来说，已经完全司空见惯了。我们有教室，我们有图书馆，我们有广场，包括今天我们有报纸、杂志，有大众传播，有网络，有凤凰卫视，有我们的《开卷8分钟》，《时事开讲》……所有的这些，都是一种“公共空间”。

“公共空间”来自何方？洛克提出人生来要有三个权利：第一，声明权，生命权，第二，财产权，第三，自由权。他把人的私有财产是认为人的三大基本权利之一。首先人要退回到自己的私有财产当中。当每一个个体都拥有了自己的私有财产，他必定就会从自己的个人的空间当中走出来，走向一个公共的空间，因为每一个拥有私有财产的人，都想对公共事物发表意见，都想影响社会，于是就有了公共的空间。

非常原始的是，当年欧洲三百年前的公共空间，最早是从富人们家里的花园开始的，然后到了图书馆，然后到了剧院、公共教堂。到了十九世纪又产生了报纸，二十世纪产生了电台，二十世纪下半叶产生了电视，二十一世纪初产生了网络。

当我所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没有发现，三百多年前，欧洲发生了很多事情，在我们今天的中国，正在开始萌芽嘛。

16年前，我们开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进程，最近几年，我们全国各地已经出现了很多富豪，而当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财产的时候，每个人也就越来越多的具有了要发表意见、向社会施加影响的这种需求。于是，那种真正的社会空间，就应该慢慢形成。而这种空间，其实是处于每个个体和国家权利之间的。

所以一个健康的社会，必然拥有三个主要的元素。拥有自由和财富的个人，拥有权利的国家，在这两者中间，必须要有一个缓冲地带，必须要有一个公共空间。这既是每个拥有财产的人发表意见的地方，也由此会培养过去几百年西方出现的公共知识分子。今天中国也在继续、或者正在出现着公共知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