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去也不叫。
当地老人:武器也蛮差火,那时候喊漏壳枪,没有什么好枪,讲起漏壳棒棒,抵俺现在的鸟统都抵不得,就打一响的。
当地老人:红军用的武器就是重机枪、步枪。人小个,都是学生,很年轻的。
解说:面对步步进逼的桂军,遭受重创的新圩防线危在旦夕。
伍禄香: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又按照当时军委的命令,叫那个红六师的18团,到新圩来接防红五师,结果直到下午的时候,大概4点钟左右,当李天佑接到军委的电令,军委的电令是什么情况呢,当时界首这里发生危机了,要他们去到界首来支援红四师。
李亚滨:这样的话,我父亲他们接到了命令,迅速过江,撤离阵地。
解说:红五师撤出新圩后,在下立湾祠堂里,一百多名走不动的重伤员因为来不及转移,被留了下来。而他们的生命之路也就此走到了尽头。
陆仕臣:被那个国民党还有当地的民团,全部把那个百多号伤员,活生生的丢在那个水井里面。酒海井是像一个酒壶,上面口子小,中间肚子大,下面是很深的水。当时听老人说,这里被丢下去的红军,将近一个星期,还在喊救命,救命。但是谁也不敢来救,因为如果来救的话,被国民党抓去,轻则坐牢,重则杀头。
解说:群山环绕中,当地政府修建的酒海井纪念碑很是醒目,在初冬箫瑟的山色里,当年的新圩被血洗过后,战火却不曾熄灭。此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数万阻击着国军进攻的红军官兵来说,都是生死考验。
解说:和七十几年前相比,今天的大坪渡口据说最大的变化,就是两岸少了很多的可以做掩体的葱茏古树,而湘江的河床也明显袒露了出来。岁月之河把那场血战,可能遗留的痕迹似乎都已淹没。倒是这片为拍摄影视剧而兴建的残砖破瓦,成了后人对那段历史更为直接的凭吊。1934年11月27日凌晨,林彪、聂荣臻率领红二师来到大坪渡口,桂军的南撤,让红二师从这里顺利过江,这也是中央红军最早渡过湘江的部队。
蒋廷松:当时中央红军由于走得慢,如果走得快的话,可以在湘江这个地方不会发生战争,就可以过去了。
解说:太多的细节本来可以改写历史,但史实往往以人们最为感慨的结果呈现,直到11月30日,包括大坪、屏山、凤凰嘴和界首等四个渡口,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红军大部队,而这天的凌晨,脚山铺在刘建绪部队的狂轰滥炸下,已是岌岌可危,这一天刘建绪再次投入了四个师十六个团的兵力,不仅正面加强兵力火力,还以大部队迂回红军阵地的侧翼,特别是用重兵向五团阵地施加压力。刘建绪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一定要突破脚山。
伍禄香:就是他突破脚山以后,直接沿着桂黄公路南下,就可以把所有的湘江渡口封住,也就过不了。
王树增:中共中央、中央军委、苏维埃的整个政府机关被合围了,合围在弹丸之地,后果是什么。
解说:湘军志在必得,而对于红军,脚山铺成了一个关系全局生死存亡的阵地,已经在脚山铺鏖战了两天的红二师,究竟是用怎样的意志和信念,来扛起“生死存亡”这四个字,历史却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永远无解的谜。
陈宇:你看建国以后,就没有人回忆这段历史,这已经造成一个史料,我刚才说可能成了一个永久之谜了,就是怎么打这个仗,就是当时的作战意图怎么回事,另外我们中间出现了很多,可歌可泣的作战的一些人物都不知道。
解说:事实上,无论是灌阳的新圩战场,还是兴安的光华铺战场,大大小小的烈士纪念碑都在提醒后人,这里是一片红色的土地。而在全州,当年激战过的山野村庄,渡口河田,竟无一立碑标识。
陈宇: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情况,我是认为恐怕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它的师长陈光的问题。
解说:陈光原名陈世椿,湖南宜章人,从农协会员起步的陈光在湘南暴动后,跟随朱德陈毅上了井冈山,在1930年中央苏区第一次反围剿战斗后,突入火线前沿拼死救护遇险的林彪,从此开始了与林彪恩怨交集的配合。从少共国际师长到红一军团代理军团长,再到115师师长,陈光的军事生涯,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军史奇迹。包括飞夺泸定桥,攻坚腊子口陈光对红军北上的巨大贡献,一度被津津乐道。在湘江之战中,陈光的红二师面对数倍于己的湘军,死守脚山铺,伤亡惨重。
陈宇:我感觉这个部队就是短平快,而且打的比较巧,这是这个红二师的特点,因为它后边有很多战例,可以反映出来,也就是说它可以以小的代价,来取得很大的胜利。
解说:然而,自1937年“陆房突围”开始,到中共七大就代表人选上书毛泽东,再到锦州之战时与林彪直接冲突的,所谓“扣押电台”事件,“性格决定命运”成了陈光后半生最贴切的诠释。1950年7月的一天,时任广东军区副司令员兼广州警备区司令员的陈光,在军区被软禁。1954年6月7日,49岁的陈光,在武汉中南军区一栋两层小楼里,含冤去世,而其真正死因至今仍然未得解密。
陈宇:因为陈光这个冤案一直持续到1988年才平反,在这个时间大多数老同志健在的时候,就把陈光历史上一些原因,就把陈光当做一种反面的人物,这样就不可能有人,去回忆陈光在中间如何作战,甚至不可能回忆红二师如何作战。我个人认为,这确实是个失误,是非常不应该的。
解说:在这个历史的盲点之后,战局的发展依然清晰,30号凌晨,林彪翘首了多日的红一师,在李聚奎的率领下,从屏山渡口过江,在最为危险的时候赶到脚山阵地。早在一周前,也就是11月22日,红一师在潇水西岸阻击中央军周浑元的追兵,掩护中央纵队安全渡过潇水后,按林彪电令,李聚奎师长应当率领一师迅速西进湘江,支援二师。但当他通知红五军团前来接防时,时任五军团参谋长的刘伯承明确表示,一师不能走。
李卫雨:然后彭德怀听完他的这个报告以后,考虑了一下就说,说刘伯承同志这个意见是对的,继续把敌人挡在潇水的东岸,这样使敌人追兵和中央纵队和其他部队的距离拉大,让咱们前面的部队,让他们放心地往前走。
解说:直至26日深夜,红一师牢牢锁制了周浑元的追击,而林彪催促归还建制的电报,已是接连而已。极度疲惫的红一师开始了强行军。于30日凌晨到达了百公里之外的脚山阵地。
林晓霖:归建到红一军团来,到脚山铺来参战的时候,就站在那就睡着了。
李卫雨:已经是四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了,一天多没有吃饭,真是极度地疲劳,但是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战士真是,就是凭着他们坚强的意志,顽强地和敌人争夺着阵地,很多阵地都是在全部战士都牺牲光了以后,才被敌人给夺去的。
解说:红一师的归队,并没有使红一军团的整体战况好转,各师团建制在激战中被打乱,战士们只能从团长们身上背的,装地图的带子来分辨谁是指挥员,然后不管是哪个团的指挥员的命令,哪里出现危机就不顾一切地冲向哪里。
陈晓星:没有弹药了,就是白刃战,那个时候红军刺刀都少,就是用枪就成了棍子、枪托。甚至什么找一些树干,甚至拿石头砸,这个,因为太悬殊,兵力太悬殊,敌人是源源不断的。
解说:湘军冲击的兵力超过了红军十倍以上,红军阵地失守的消息频频传出,将领牺牲负伤的噩耗一个紧接一个,已经千疮百孔的脚山铺,东面是湘军的步步近逼,西面是红军军委纵队的生死抢渡,红一军团陷入了被层层突破的危局中。而在另外两个战场上,新圩已经陷落,界首渡口危机四伏。这一天是1934年11月29日。湘江上那条关乎红军命运的通道,正在被剧烈地迅速压缩。各部队的指挥员都在为各自的巨大伤亡焦虑万分,而军委纵队距离湘江渡口,仍有30公里的距离。电报显示,这个短促冲击的距离,军委纵队要完全渡过湘江,至少要在12月1日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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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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