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文化界“教父”梁文道做客凤凰新媒体
2007年03月22日 16:37 】 【打印共有评论0

在边缘能更清晰的观察世界

我常常说我对香港很感恩,我小时候在台湾念书,我受的是国民党当时的教育,我受的中国文学的教育是半部的现代中国文学史,我只听说过鲁迅、老舍、巴金等,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们的东西,因为在国民党统治下的台湾这些作家他们称“留匪”,这些都是禁书,而且对中国历史的解释就更不用说,我回到香港之后,我就如饥似渴拼命到这些书看。你就发现过去所认识的世界观都会被颠覆,在80年代我只能在香港去稍微完整的看到两个版本的现代中国,这两个版本是不大一样的,我觉得当时的大陆是没有办法完全看到台湾的版本,台湾也没有办法看到大陆的版本,而我在香港都能看到,第一是书本与现实的差异,原来我对中国现代史的认识和我过去在书上读到的差别那么大,你就知道原来政治教育书本是会骗人的,然后你又发现你不能够依靠书籍去认识现实,完全依靠书籍。

第二,不同的环境的确会对你造成冲击,但是我能够很快适应过来。香港给我的教训,我必须常常对我的环境保持警觉,因为我过去在台湾的时候太融入那个环境,我的世界观被那样的塑造,但是我只要对我身边的环境,对我身边人的共同想法有一点距离的话,说不定我能够看到有一些有问题的地方,而这些距离感使我更能适应不同的地方,使得我到不同的地方都把自己放在一个比较边缘的地方,从旁观察的角度去看,一个旁观者不只是更好的看到这个社会的问题,而且也更好的看到自己,他会更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因为你在边缘,如果你在边缘的话会更清楚看清自己,在舞台中央的人从来不怀疑自己和这个社会。

与当下学生谈读书

我现在比较少这么去想,我刚刚念大学一年级的时候给自己立过一个规矩,因为当年我念哲学,我也非常喜欢哲学,我对很多人文哲学都很有兴趣,但是我很怕自己一头钻进去之后就只看哲学书了,我当时发了一个愿,就是我从大学一年级开始就强迫自己上课要读的书之外,要逼自己去看一些我本行以外的东西,我每天逼迫自己看一篇经济学、法学方面的论文,或者是一本书的某一个章某一个节,就逼自己。如果我从大学一年级数到现在这么做的话,就表示我过去十几年每天都在看一篇,甚至以上不同学科,比如说有社会科学、自然科学,不同学门知识领域不同的论述,这么累积下来之后,慢慢你就变了越来越杂,变得对什么东西都越来越广,所以到今天我没有感觉到什么书对我不感兴趣。

比如说有一些教人怎么赚钱,心灵鸡汤,虽然不大感兴趣,但是我也去看,我就放在为什么这本书这么畅销,我透过看这本书了解社会上集体的欲望是什么,大家都看这本书,是不是大家都想从这本书得到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到底他们想要什么,我看畅销书的时候我常常从这个角度去看。我现在真的没有什么不感兴趣的书,很多书我都很喜欢。

想读书快的话最好的方法,真正有用的方法,不是说速度速,而是多读书,你读书读得越多,你会读得越快,你感觉这个过程像练习一种体育项目一样,比如说你练马拉松,你跑到一定的阶段再想突破它就到了一个完全的境界,读书也是这样。其实有一个很科学的理由,因为你读书的话,例如,我最近在看讲罗马共和国方面的书,假如我只看过一本讲罗马史书的话,我现在看这些书的速度很慢,因为里面讲很多背景和历史都不知道,假如我对罗马的认识,我之前已经看了10本关于罗马的书,现在我在看第11本的时候,这11本的时候里面讲的一些人我都知道了,所以都看得快了,所以你读书读得越多,你既然就读得快了。

对知识分子的界定

知识阶层拥有很多知识分子的本钱,但他不一定子却的要当一名知识分子,就算一个大学教授也不自然是一个知识分子,想到的可能就是做好研究和教好书,但是这不表示你就是一个有自觉意识的知识分子,说不定小学教师更像一个知识分子。差别就在于你对你所在的制度,你有什么样的反省和你的距离感,这个距离感才会形成批判意识。我们可以分两个层次来看,第一个层次就是所有的知识阶层,当他把自己当工具去服务于政府,他从不质疑这样的关系的话,那已经是一个知识分子精神的腐败,但是正如刚刚讲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想当知识分子,还没有那么糟糕,如果社会完全没有批判的声音,那是一个很可怕的社会。

第二个层次是真正的腐败,指的是权钱的交易,比如说我们都听说过中国很多这样的故事,比如说一个教授,让一个博士生顺利毕业,或者收不收一个博士生的前提和条件,可能这个博士生要给他一个好处,这当然是一个腐败,这腐败不是知识分子和文化人的腐败,这是整个社会里面不同方面看到的腐败,只不过这个腐败是发生在知识群体身上,一个普遍腐败的现象,在知识群体身上发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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