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持金：其实刚才我讲的桑拿的问题，这是一个很大的表现，当企业没有软实力的时候，他给人一个印象，并不是所有的老总都这样。西方人来了几次谈不下东西，你的决策过程很慢，沟通也不透明，这是形成了一种印象，是不是我们的企业管理者和老总真的很差呢？肯定不是这样的，我可以1000%的说不是。但是，我说的软实力是解决什么呢？软实力是解决感知的问题。感知是什么东西？你说好，但是大家得感觉得好，可能《功夫熊猫》没有那么好，但是所有人都说好，完了。所以，我们的政府现在做一个事情，比如说从3年前，当时陈自立还在台上，就开始推孔子学院，这是软实力的措施，国家叫做投资。从全世界到马来西亚、英国等等，传播中国儒家的文化的优秀思想。这和你刚才讲的渠道是一样的，这个渠道是建立在强大的经济基础上，这好像可口可乐收购汇源果汁，你以为汇源果汁比可口可乐做得好？不是的，是因为他们有着二级、三级城市的销售网络。所以，我们认为渠道为王，财务管理我们叫做现金为王，这都是没有错的。

我刚才讲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软实力的东西一方面是一个很虚的东西，一方面也是很实的东西。我想把这个话题稍稍扩展一下，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奥巴马在当选的当天，他在芝加哥2点演说完了以后说到家，早上6点钟起床了，做了6个月没有做过的事情，是跟他的老婆、孩子一起吃一顿早餐。其实我们今天谈到了国家的软实力、企业的软实力，个人其实也有软实力。你跟西方的企业家打交道，中国人该发火的不发火，中国人该虚头巴脑的不虚头巴脑。比如说我给你介绍一个客户，我绝对不会在这个客户上独立做业务，中国的企业家肯定做不到，是因为我们中国的传统把这个推翻掉了。但是在西方的优秀企业家当中，几乎没有这样的。

今年5月份的时候我们在比尔·盖茨家待了两天，走的时候他送给我两本书，一本叫做《新的地球》，里面讲的是中国的佛教、基督教、道教等等里面讲了历史、人生等等，这本书是2005年出版的，我很吃惊作为微软的CEO·，他可以选择送给我这个。那么，这个书更多地讲的是个人的软实力。比如说作为一个CEO·，是不是要走到哪都要侃侃其谈。作为一个CEO怎么对待自己的家庭，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作为一个CEO，怎么能够容忍手下有不同的决策的方式和不同的模式。我们中国的CEO有多少人在学这个东西，所以这个书中讲了很多简单浅显的道理。所以，我想拉宽一点，这展示了个人层次上的软实力的概念。

毛振华：我不同意他的看法，他对于中国企业家的判断还是很负面的。

我是92年创办公司的，去年退出公司的，我觉得在我退出的时候，我觉得我的理解是可以可出来。刘总讲的道理不是都是大国企，而是最草根的老板，什么坑蒙拐骗等等，其实不是的，中国的企业发生变化之后，我认为都是很像模像样的。很可贵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文化社会里面、在这样的资本社会下，中国有了一批这样的企业家，把产品卖到国外去了，中国的企业还是有被国外认可的。所以，我不承认给中国的企业打很低的分，让人家先看到中国的竞争优势，是通过产品看到的，是还有劳动力成本低的优势。但是，从软实力的角度来看，我同意他另外一个看法，其实软实力的培养和实体的硬实力的培养是有关联度的。

我1993年去美林培训的时候，我回来对于美林非常崇拜，说什么时候中国有美林这样的公司。那家花了十几万请了我们5个去美国培训，充分展示了他们文化的一面，这是靠积淀的，你目前这个基础，你怎么让人家说你有多大的软实力呢？这是很难的。但是，随着中国企业的发展，这个时代正在到来，我们也不能照搬人家的东西。我跟国外谈判的时候，第一个是跟世界银行，谈了6年，最后的一个谈判是谈了3年。最后我跟美国谈判的时候不谈净资产和市盈率，我谈的是营业额，我的营业额谈12倍，你卖够卖不卖就算了。因为我要跟你做合资是我的信用，如果我不愿意和你做合资呢？其实这个道理在哪里？不是不讲信用，而是市场变了。我觉得这个市场的变化，是中国的企业加入市场之后变了很多。中国企业家的群体在30年不到的时间，搞经济不到15、16年的时间有今天，我觉得这个速度是非常快的。

王冉：刚才说中国的企业家需要时间，我觉得这个是正确的，这跟20年前的中国企业家和今天的群体相比，其实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刘长乐：我觉得大家讨论这个问题，虽然不同的观点，但是方向是一致的。我个人还有另外一个观点，我们现在谈我们的软实力，不是说软实力落后多少了，而是跟我们硬实力发展的比较它晚了。当然，这也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就是我们经济发展的速度、我们硬实力的发展速度飞快。比如说GDP每年是10%，当然现在是保8。但是，我们的软实力的发展速度是比硬实力滞后的。我们有一本书叫做《从优秀到卓越》，这里面讲到了优秀向卓越的迈进，里面非常重要的问题是，我们优秀的企业或者是美国最卓越的企业里面，它把金钱、利润看得当然也比较重，但不是最重的，最重的是价值观、是道德观、是他们非常重要的社会责任感。这确实是这样的，不是我们电影大王里讲的概念，他们是做文化产品的，我们也是做文化产品的，文化产品不是以赚钱为目的，但是不赚钱又没法活，所以香港亚视不就完了？不该开亚视的玩笑，我也是股东之一。所以，我们从优秀向卓越的发展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现在的发展速度很慢，或者是我们现在从一般向优秀的方向发展，或者是向更好的方向发展，我们需要时间。并不是说我们的评估错了。

王冉：从过去不好到好的过程，其实是跟着水涨船高，那么发展到今天从优秀到卓越的过程，其实是需要你刚才说的价值观、基本的道德观，其实就是基本的底线的问题。其实中国很多的企业发展到今天，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迈上下一个台阶，取决于他是不是真的有一条底线。

刘长乐：大型的国企，上个礼拜天我们跟他们研究事的时候，我和于龙先生吃饭，他说他有事，他是昨天晚上在人民大会堂由李荣融先生给中国中央企业的老板讲交响乐课。其实这个软实力里面除了价值观、道德观，非常重要的就是文化。所以，我觉得我们的大型国企的管理，咱们的国资委能够在星期天的时间安排这样的活动，让大家去熏陶，去陶冶，去提炼，我觉得这个很了不起。所以，我为什么愿意给未来打10分呢？就是这样的。2004年的时候我们国家对于文化崛起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是我们对于韩国的文化崛起不服气。后来我们跟卢武铉先生见面的时候，他说汉风已经快吹倒韩流了。

王冉：韩剧在美国还有一些收视群，所以我们国家的路还很长。我们从国家的软实力谈到了中央企业的老总去软实力的交响乐，这涵盖的范围已经非常广泛，好在我们国家现在意识开展重视这个问题，我们的学者和企业家们开始重视这个问题，我们的企业也真正把软实力作为他们长期的发展战略之一，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起点。接下来还有一点点的时间，我们留给台下的观众与各位嘉宾做一个互动。

提问：我想问一下刘长乐主席。我们都喜欢凤凰卫视，刚才您也谈到了软实力，作为凤凰卫视的董事局主席，如何帮助中国企业提升软实力、中国国民提升软实力方面，凤凰卫视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和做法？

刘长乐：我们做得不好，但是我们是不遗余力的。我讲具体几个栏目，比如说我们有一个《风范大公民》就是讲怎么提升我们的公民软实力，我们有一个《文化大观园》就是提高我们的软实力，还有《世纪大讲堂》这是好几年都没有的。但是，我们国家已经开始重视这个软实力的话题了，但是这不是由于我们的提醒才让大家注意到这个话题了，但是大家现在都注意到软实力这个话题了，我们是很欣慰的。

提问：我想提一个问题给王中军总经理。我们中国现在很多的电影都是在世界上流行的不是武打片，就是以前的。那么，反映中国30年改革开放以后中国人真正的风貌在世界上被接受的电影非常少，我想问一下，我觉得这个是代表了我们中国的软实力，因为现有的电影离我们中国人的生活、思想是非常有距离的，我想问一下王总，在这方面有什么样的打算？

王中军：前些年所谓的大制作电影都是功夫片、武打片，我觉得这是市场决定的，因为老美看不懂咱们的戏，欧洲人暂时看不懂。有几个成功的以后，企业都是走这条路，都是先走容易成功的。你跟他一说有成龙和李连杰，基本上商业上有一定的操作性。基本上一个不知名的年轻演员拍一个30年改革开放的，我记得还是时间的问题。

我们今年年底的贺岁片叫做《非诚勿扰》，虽然是一个没有诚意别来干扰我。但是，我觉得基本上讲的是08年的中国电影市场。我觉得这个电影的反响非常好，以后也不会都是武打片，我们去年拍的战争片不是那种打法了，是变了一个打法，其实一看也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