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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骥才:古城已完蛋 别再祸害古村


来源:凤凰卫视

吴小莉: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被称为思考者,有的人被称为理想主义者,我从不怀疑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但行动者的称谓,仍只属于一小众勇士,他们也许会犯错,更多会失败,但行动的力量始终无法取代。 冯骥才:

吴小莉: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被称为思考者,有的人被称为理想主义者,我从不怀疑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但行动者的称谓,仍只属于一小众勇士,他们也许会犯错,更多会失败,但行动的力量始终无法取代。

冯骥才:从画家到热衷于对古城抢救跟名利无关

吴小莉:我看了一篇文章在形容您,说您真的走了偏道,是从大概1994年左右吧,从一个作家、画家开始热衷于对古城的抢救,对于社会的历史和文化的抢救,这是您人生的一个偏道。

冯骥才:我觉得偏道这个词弄得特别好,这个偏道实际上是我自己自觉自愿的,心甘情愿的。因为这个偏道是什么呢?跟名利毫无关系,因为没有人做这件事情,也没有人支持做这件事情,也没有人理解做这件事情。在90年代初的时候,中国第二次改革开放的浪潮,一个很大的现象就是中国的大部分城市都开始大规模的城市改造,就是旧城改造。这个旧城改造,是对原有的历史建筑一个很大的破坏,没有经过对原有城市的一个掂量,完全是从经济出发,从改造城市出发,改造城市的功能出发。就把很多的城市的历史的遗存,那种大的历史街区的板块全部推平,开始建新的建筑,在那个时候对我的冲击很大。

那个时候,正好我在全国办了一圈画展,去了很多地方,比如说在上海边上有一个地方叫周庄,那是一千多年,老的一个村庄,我去的时候,在河边上雾里边看到了一个小楼,那是当年诗人,南社的诗人领袖柳亚子,当时做诗的一个楼叫迷楼。

吴小莉:您当时楼住说要,结果您说卖画来买,结果他提价了,人家就说你千万别再去买了,不然他会再提价,在买和卖之间,它就会被保留下来。我们也很想知道,最终这个楼现在怎么样了?

冯骥才:现在保下来了,当时我托当地一个领导,一个地方的管理者办这个事,他跟我讲冯先生,你不用再买画,也不用再准备钱了,那个房主已经知道它重要了。但是我看到了一点,就是说不知不觉我们大地上的那些面貌在发生很大的变化。我们的历史文化的遗存在大量的消失,这时候对我是一个很大的触动。后来1994年的时候,在我的家乡天津,这个城市开始对一个六百年的老城,要整个把它铲平,那个时候我觉得,因为那个老城我是太了解了,我的很多小时候像身《神鞭》、《三寸金莲》小说都是写那个老城,所以我当时就组织了各方面的学者,到那里对这个老城进行调查,进行最后的存录。

这个时候,形成了一个很强的一个文化的情节,就是要挽救我们的历史,要抢救我们的历史的遗存。文化遗产是公共的遗产,它应该讲,这个文化遗产抢救下来,上边是没有冯骥才的,其实跟个人的名利没有关系的。但是它是一个公共的文化,它是一个民族的文化的一个历史的遗产,所以呢,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它承担下来,总得有人去做。

吴小莉:我当时记得天津的改造过程当中,有一条商业街吧。

冯骥才:估衣街。

吴小莉:估衣街,当时您大声疾呼希望把它留下来,好象也看到一个苗头了,有一个月都不动了,然后您出国了。据说那时候就传来一个消息说,开发商说冯老师不在,赶紧把它给拆了吧。

冯骥才:是,当时我们做了很大的努力,当时我也组织了人,对这个老城也是做一个抢救性记录,然后跟政府交谈,不断地交谈,希望把这套老街里的主要的、非常重要的、非常漂亮的一些历史的建筑,把它保留下来。当时政府答应要保留六座,结果在我走的时候,拆了五座半,只保留了半座,这个没有办法,这个是市委书记要拆,你怎么办?而且跟市委书记讲了,也不管用,那你怎么办?不管怎么着,你还是,你再有影响力,你还是一介书生,但是你就要尽你的心,尽量跟他讲,那么最后不管怎么着,还是手下留情了,留下了建筑主要的门脸那一部分,保留下来,现在天津还能找到这个建筑,很漂亮,最后还是,这个是保留下来了。等我从法国回来的时候,在这条街的时候,全是废墟,只留这么一个门楼子这么一个地方,所以我站在街上。

吴小莉:据说您流泪了。

冯骥才:我流泪了,当时真是情不自禁的流泪了,我觉得那条街是这个城市的一个命脉,是这个城市最早的一条街。任何城市的最早形成的那条街,就像一个生命的动脉开始形成一样,给今天这个城市一个最大的历史的恩惠。这个城市最早的一个创造,所以我觉得那个时候,真是觉得痛惜。

[责任编辑:张梅 ]

责任编辑: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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