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2009:那些今年去世的知识分子
2010年01月04日 09:23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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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压力大,高强度,你真让你,我们都想说,说别弄了,放松点,都那么说,可是不行,这事全堆在这对吧,你真到那时候,什么事也没有了,可能你还就变成吃得饱睡得香了。

王鲁湘:实际上人生也就探底了,心里头就落定了,那么文革结束,这几位老者是有幸度过了文革,然后进入了一个新的生命的一个时期,和这个国家一样,所以在这点上,应该说,这四位老人是幸运的,那我们看看下一段片子。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十年文革浩劫,将中国传统文化摧残得体无完肤、千疮百孔。在这样一片满目疮痍中,我们在邓小平的指引下,一步跨进了改革开放。西方商业文明的涌入,虽然让人们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善,但我们与五千年的悠久历史和文化,却似乎形成了一层隔膜。于是,在满足了温饱之后,倍感空虚的我们再次把眼光投向了祖先,也再次看到了这些被打倒的老者,这些从民国一路走来的传统文化的携带者。

王鲁湘:这四位老人应该说是幸运的人,他们到了自己的晚年的时候,进入一个相对平和,安静的一个时期,然后到了九十年代以后,很奇怪,又开始国学复兴,这个时候他们就成了香饽饽了。

马未都:这就是我一开始说的,一定要活下来,活到最后。对不对,活到最后你能看出这个结果来,那么这一百年,一百多年,应该说从太平天国开始,这一百多年以来对文化的这种强烈地持批判态度呢,到最后觉得这事可能不是这样,所以文革完了以后,这个八十年代又发展了十多年,然后到九十年代,大家知道这文化确实还是个好东西,对过去嗤之以鼻的,持强烈批判的这种中国的传统文化呢,重新拾起来,重新给予一个应有的尊重,这是应有的尊重,把他们举起来说代表人物就一定要出现,要不然说什么呢?这些先生,像任继愈先生,季羡林先生,王世襄先生包括丁聪先生,这些人都作为整整伴随这一百年的,这个历史,留下的中国的仅有的活的符号。

解说:在上世纪末传统文化复兴的时代声浪中,从民国一路走来的这一代知识分子,虽已年逾古稀,但都在不同的领域受到了人们的尊重,甚至追捧。季老96岁时,写下《病榻杂记》一书。书中,他用通达的文字,辞去了外界加在自己头上的“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这三项桂冠。

字幕:“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                                                      ——《病榻杂记》

张颐武:这些老先生,其实后来季先生大概是跟他们不太一样,季先生后来发展成一个国学,中华文化的象征。

王鲁湘:但是国学泰斗这四个字,其实也让季先生的晚年也很为难是吧。

张颐武:而且特别离谱的就是说说,他其实,季先生专业领域大家都知道是“二西之学”,其实是印度,巴利文,梵文这些东西是他最熟的,结果居然说他是一个国学大师,这个确实让他也觉得自己很滑稽,而且我们大家是说,凡是有学问的人,而且有些媒体是一种宽泛理解,学问很大,年纪很大,他就是国学大师了,中国学问的大师,他不是说我们这个界定的传统文化研究的大师,他是中国学问大师,所以到口就来,这个让季先生确实也感到非常无奈,一个老先生他看着,他也觉得无奈,滑稽可笑,但是这个事他越说,然后人家就说这是伟大的谦虚,反而变得更滑稽,就是你看我们说这个大师其实是一种,不是过于客观的,但是季先生,你看多么伟大,他谦虚,他谦虚到这个程度,说他是大师,你看,他本来就是大师,但是他非说自己不是,最后就变得越来越滑稽。

马未都:这种称号你给他以后,尤其他又无力,九十多岁了,报纸上一打开,每天一大堆的大师,大师地叫着并不舒服,真的是不舒服。你不站在他的角度,你不知道他心里有多不舒服,看到这个词儿。并不一定是一个,就是你认为一个无上光荣的事,对他,他内心能够接受,他不一定接受。

解说:在学界,与季老同样声名显赫的任继愈先生,在卸任国家图书馆馆长的那一天,作了这样的发言:“我想了半天也没觉得我做了什么事情,工作都是大家做的。我给图书馆的玻璃门上贴了个条,省得大家撞到玻璃上,这可能就是我所做的工作。”这就是大师对自己人生的轻描淡写,也正是从上世纪的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现在又离我们远去的一代知识分子们的共有品质。

王鲁湘:那么这一代人其实已经过去了,逝者2009,现在我们来回顾他们,你觉得就是,像马先生说的,他们这一代人身上最可贵的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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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zheng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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