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许多不满蒋介石政权的文化人纷纷前往香港。他们都企盼着一个新的时代早日来临。很快,他们盼来了一个新中国。
季承:当时的共产党解放全中国,他(季羡林)是非常拥护的。所以他到北大,北京大学来以后,说是那时候要接胡适啊他们要到南方去,当然我父亲当时是不是被接之一,恐怕不是,因为他当时还没有那么高的地位。但是他要走是可以的,要走到南京去肯定那边会欢迎。他呢是根本没有任何一点意思要去的。
同季羡林一样,当时的知识分子都面对着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抉择:离开还是留下。
王鲁湘:离开还是留下。在1949年又是一个选择,当然了,这四位先生在当时来说,应该说这个选择不难,因为当时他们还不是很重要的人物,所以我估计在1949年的时候他们没有太多的选择,他们就是留下,但是这一代人,在当时应该说是一个选择。
马未都:对于当时重要的学者肯定是这样,但是我认为我们从一般的人的思维方式上讲,首先是故土难离对不对,你的根基在这儿,而且1949年的时候,无论说最主要的国土,就是说你不成比例的国土,台湾那个按面积算,你占中国大陆的国土面积是微乎其微的,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讲,我觉得留下呢,是一种选择,只不过说呢,你在当时的政权的更迭当中,更替当中,你做怎样一个判断,我们首先应该有一个,应该达成共识,就是说走掉了不一定说就不是学者,依然有很高的成就,这个不能认为走了就肯定是错了,就没了学问了,我觉得这个不能认为,就不管走与留,对于知识分子来说呢,很重要的一点还是你的后来的学问的扎实,是不是你能够做出学问来。
张颐武:不过其实当时大多数的人选择留的是主流,选择走的很少,那这个除了像胡适之先生这样。
王鲁湘:选择走的人他是有条件的,
张颐武:对,不是一个人能走得起的。
张颐武:这是一个,另一个呢,那个新的社会,它还是有相当的吸引力,就是你像陈寅恪陈先生这样的,他到了广州他还是留下了,当然一方面是一个认同,就是他是对这个所谓整个精神托命的认同,那另一方面对新政权,他也不是没有期待,因为这个中国这个社会因为已积弱很多,很久,它很破败,那么这个新政权那个时候给他确实是耳目一新的一个感觉,就这个感觉还是有很深的冲击力。所以那时候主要的一些知识分子,留在国内的还是比较多,所以你看就是胡适,因为他,胡适是跟国民党有很深的历史渊源,渊源太深,他已经是没有,身不由己。
王鲁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胡适已经被列到战犯名单里了。
张颐武:对,他已经没有选择,你看抗战时候他是当大使在美国,然后后来回来以后他一直参与到国民党政权很深,他没选择。
马未都:这有一个数据嘛,你可以看得很清楚,就是从民国元年到民国38年,到1949年,这38年对于一个人,如果是童年的一生,你比如最典型的就是季羡林先生,
张颐武:1911年生。
马未都:他等于是从那年生,到38岁这一年,那38岁按照过去的说法,你人生过半了,是吧,我们今天还说能活得长点,那时候肯定是过半了,过半的时候,你这时候你看到的中国,完全是一个,我们用最平和的语言说是一个动态,就是不停地在更新,在打仗,在什么,那我想对于一个人来说,那最简单的就是烦了,尤其对做学问的人。
张颐武:他就折腾的太厉害,受不了。
王鲁湘:整个已经民心思定。
马未都:对,就是大家都希望停下来,来好好搞建设,来搞学问,这个时候我想,大部分人留下来也是顺理成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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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g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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