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鲁湘:逝者2009,2009年走的一批人中间,这四个老者大概是属于年纪比较大的了,98岁,95岁,最小的丁聪也93岁,应该说这四个老人,在同一年去世,确实让我们也有很多的感怀,有一种说法,说这几位九十多岁的老人的去世,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马未都:我觉得他们在今天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主要是首先有赖于他第一点,就是他们寿命都比较长,都是活过了90岁的人。
张颐武:活的长是一个重要的一个基础。
马未都:太重要了,就是如果去世早,就可能成就就不会被人广泛知道,第二呢就是,这些人都是民国革命,可能季羡林先生是1911年,正好是民国革命的时候,这些人,等他受教育的这会儿,只是民国革命还不进入,还不到十年的时间对不对,你像季先生这样,那么他所受的教育,实际上还是延续了一个封建社会那个传统的那个教育,所以他们对古代的这个,就是现在说的国学这一部分呢,
王鲁湘:不陌生
马未都:就是太熟悉了。
王鲁湘:有童子功。也就是说他们成长的二十世纪的这个初年,实际上我们现在也有人戏称,说这90后,70后,其实这几位都是“10后”,是吧,都是“10 后”,“10后”当然他们成长有一个特殊的环境,和他们前面的人不一样,和我们后来1950年代以后的人其实也不一样,所以我想我们先看一个片,他们 “10后”当年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背景。
大师们出生的1910年代,在遭受了内忧外患的彻底洗礼之后,中华大地正酝酿着一场重大的变革。在军阀动荡的重重阴霾中,一大批思想先行者知耻后勇,奋发图强,带领着青年学子们,站在中华文明的最前沿,汲取着西方文明的精髓,成为最终决定中国命运的新一代国人的导师。当年这种传统与现代并存的局面,也正是季羡林这一代青年们成长的泥土。
王鲁湘:其实他们成长的这个年代,他们真正求学的时候,新文化运动的那种比较激烈的反传统的那个气氛其实已经过去了,反而倒是有一种国学热,国粹的这样一种重新的耙梳,包括研究,开始逐渐的起来,特别到他们的年轻的时代的时候,这个时候好像中国学人的心态,对待中西文化的这种关系,都趋于比较平和了。
张颐武:因为“五四”过了以后,它有一个很快,它就是说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再认识,也会很快的就开始,这些人进清华、进西南联大,就是开始求学,开始研究的时候,进燕京大学,开始做的时候,就他们整理国故的这套文化,用新的观念,大学体制里边对传统文化进行研究,已经变成相当主流的一个学问,就是现代的这种思维训练,那么通过现代大学解决了,那么他又有传统的功底,所以进去,进入这个传统文化,他也是,等于是驾轻就熟,很容易,这样的话我觉得新观念和传统的功底,有一个很好的融合。
小片:任继愈先生当年就读的西南联合大学在今天看来,可以称得上是个传奇。西南联大汇集了令今天所有人艳羡的名师大家,冯友兰、梁漱溟、闻一多、梁思成、金岳霖等等,已是不胜枚举。学生们畅游其中,汲取养分,如饥似渴。而与任继愈、季羡林这些学院出身的学者不同,“京城大顽主”王世襄则有着独特的学习经历。
马未都:他那时候跟我聊,因为他特有意思,因为他出身是豪门,他是父母两支都是豪门,他母亲那一支也不得了,你比如他母亲的,他大舅,这个金北楼,北方画派首领,因为去世早,五十多岁就去世了,如果不去世也是显赫一方的人物,那么他母亲本身是一个画家,鱼藻画家,他父亲、祖父、曾祖都是朝廷做大官的,他父亲做到民国政府的秘书长,那很大的官,他当时他有细节,他跟我说的时候呢,他说他上学的时候,家里给请四个厨子在燕京大学旁旁边包一大院子住在那里,说想吃中餐吃中餐,想吃西餐吃西餐,吃法式的,俄式的,有这么上学的吗?他说那样还不好好读书,那么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就是我前一段时间在写他的文章的时候写过,他是一个身居社会高层的人,但是呢,他对社会底层人的乐趣充满了好奇,而且他有极强的参与意识,所以你看他学问里面都是过去人们不做的,后来他的《锦灰堆》里,你看养鸽子,养蟋蟀,养狗捉獾,养鹰捉兔子,这都是他生活中的,年轻的时候一部分,这一部分呢,就造就了他对中国民间艺术的敏感性,因为这些人是过去不注重的,过去这一个阶层,那从士大夫这个阶层是看不上的,这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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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g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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