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2009:那些今年去世的知识分子
2010年01月04日 09:23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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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颐武:所以你看像冯友兰先生这样,他跟国民党的政府也不是没有深的渊源,当然你看他也义无反顾留下来,你看他那个时候,后来就看守学校,在清华,你看材料里边,他是看守这个学校,他就在那留下来,他这样的,其实跟共产党的渊源并不是很深,但是他都留下来,你就说明这个人心,那个时候确实是,那个确实是历史潮流所向。抗战以后不是大家都说这个民主建国,建国是什么?就是这国现在太破了,得建,所以这个要求是集体诉求,其实是。

马未都:你看五十年代人们建设的心愿特别足,国家一号召,不管什么事,那是一呼百应,而且大家就是不计成本地,不计报酬地,拼命干活,你今天想干什么事你这个成本报酬这都是第一个问题,那时候没这问题,只要说我们要去搞建设的,不管搞什么。

张颐武:而且那些知识分子从海外那个留学的都呼啦呼啦地往国回,他就看到原来国家这么着,现在你看它不管怎么说,它可以搞建设了,我们都回来干吧。

马未都:所以知识分子所做的,热情上的这一部分事是看不见的,你比如他写书谁看得见,但我们能看见的全是热火朝天,比如修一水库,我有时经常在电视上看,过去修水库,这么多人,今天先不说别的,你拍电影给人钱都弄不来那么多人,过去那人不要报酬还特别累,为什么愿意这样呢?就是整个民族的心态,实际上是每一个人的心态,就是要建设这个国家。

王鲁湘:对,但是当然了,这是一个很遗憾的事情,就是这种情况没有延续几年,到了1957的时候突然就出现另外一种情况,1957年可能对于这些知识分子,包括我们这四位先生,可能都是一个晴天霹雳。

解说:1956年,在毛泽东“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春风吹拂下,文化界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好时光。可无奈好景总是不长,“鸣放”很快变成了“反右”,“大跃进”又接踵而至。中国从此进入了那段政治运动高涨的历史时期。

鲁豫:1957年那时候,您意识到自己会被打成右派吗?

丁聪:不,开始来问我们讲吴祖光,让我交代吴祖光。你跟他最好的朋友。因为吴祖光先发表了言论是右派言论,我还专门讲吴祖光好,最后就整我,你怎么给吴祖光表功。那个也还很有意思,我总觉得我们是错了。

鲁豫:您真觉得自己是错了?

丁聪:真觉得。

鲁豫:错在那儿啊?

丁聪:因为那么多人讲你错了,毛泽东讲你错了还有错的。别的没什么。就是人格的侮辱比较,最难忍受。

鲁豫:你们在那(北大荒)很悲观吗。

丁聪:没有希望的,就是没有希望的。

解说:1966年5月16日,文化大革命的血雨腥风席卷而来,延续几千年的中华传统在一瞬间被砸得粉碎。生于1910年代的知识分子们,也几乎都因为种种原因,遭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冲击。

团结起来。

丁聪:那么外调的很多,我为了不说别人不好,就揍我。我自己还没挨到好多揍,但是为了别人把我揍得鼻青脸肿。这里挂窗帘的那个铁条子抽出来,跪在地下打。

季羡林学生:有一次他把兜里装上安眠药,准备悄悄地到他的房后,圆明园的芦苇里边静静地死去,但是刚要出门的时候呢,被红卫兵堵住了,拉出去斗争,一顿痛打,打得鼻青眼肿,回来以后他痛定思痛说,人间的苦好像也就是不过如此,我不死了,从此以后呢,他不再有自杀的念头,反而悟过来了,既然人生这么短促,为什么不利用这短促的时间,干点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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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zheng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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