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颐武:没有那种伶俐之气,不是了,已经很宽广了这个胸怀,好像这个早期好像是长江三峡那种波浪翻滚,到了这个后期的画,其实就像长江后来到了下游宽阔的水面,平缓平和,长江的那种气魄,所以我觉得和先生一生就像长江的奔流,确实是传奇式的象征着中国二十世纪的大历史。
何香凝的确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性。在国民党左派人士的心中,她是孙中山三大革命政策的忠诚拥护者,可在国民党右派人士的眼里,她更是个强悍到难缠的女人。1933年,当她25岁的爱子廖承志被国民党右派非法逮捕的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气度让当时的很多人震惊,在上海公安局的大门口,何先生大声嚷到: “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坐牢的,骂蒋介石要算我骂的最多,为什么你们不抓我,却把这些无辜的青年关起来?”在二十世纪的诸多关节点上,何香凝正是用这种硬朗的作风和她特殊的身份,保护了自己的亲人,也完成了民主进程中她独特的使命。
张颐武:中国的母亲是一个能够承载无限的压力来扶持,来支撑一个家庭的一个人,她又是把这种传统的,对女性的要求,其实有了一个很完美的实现,但是她完全又超越了传统的女性,又是一个现代女性的开端,现在今天到了二十一世纪我们再从这个新的历史里面,再重新来观察何先生,你会发现她的意义被彰显得更清楚,无论从女性的角度,还是中国政治的角度,还是一个艺术发展的角度,她都有一个承先启后,而且对她的同代人,有一个润物细无声那样的影响,这些影响其实都滋润大家的心田,而让二十世纪非常紧张,充满斗争,充满这种矛盾,复杂的二十世纪添了一笔女性所具有的这种独特的光彩和精神的魅力。
王鲁湘:所以在何先生传世的那么多的照片中间,我最感动也最欣赏的是她晚年有一幅照片,就是她坐在画案旁边,然后戴着一个过去我们的妈妈、我们的奶奶们过去都戴过的那么一个编织的毛线帽那个,戴在那,然后非常平和安静的坐在那个地方,好像在画一副梅花,然后你就看她那种平和,那种安静,那种安详,但是你如果看到这个人,你熟悉她的历史,哎呀,你就觉得原来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张颐武:这个时候的何先生就是一个,就是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这样的境界已经完全达到,所以总结何先生一生你会发现,对于中华文化来说她是传统的延续者,她又是用她的整个生命,给我们不断的告诉大家,要努力的去开创新的局面,为中国的社会做更多的事,所以过去冯友兰先生经常引这个诗经里边两句来说中国,“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现在看何先生的这个精神境界,其实是担得起这个其命维新,她不断的在创造新局开拓新的世界,同时把中国传统物化的精髓不断地下渠,所以她不仅仅是她的子孙们的好的母亲,她也是中国人民的一个精神上的一个母亲一样的人物。
王鲁湘:她最后实际上是在二十世纪留给我们最后的一个形象,她是我们中国人民的一个母亲的形象。
张颐武:这个其实是中华文化最集中的一个表现,中国女性最高的一个精神境界的一个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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