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颐武:天足女人,这个事情其实真是一个天作之合可以说,因为那个时候在传统的中国的社会里面,小脚是正统,大脚反而是一种离经叛道的。
王鲁湘:特别是对有身份的人家。
张颐武:一个中等以上的人家的话,那这个大脚简直就是一个非常,也是个耻辱。这边是个耻辱,这是一个互相矛盾的事,所以正好这种社会的反差,造成了一个所谓“天足缘”他们两个。
王鲁湘:对,对,对,天足缘。所以这样廖家就满世界寻找一个天足媳妇,那么这边正好也愁这个大脚嫁不出去,何大脚怎么办。
张颐武:所以这个我觉得十九世纪末中西文化冲突冲撞的过程中间,这种文化错位其实是让这两个人结合的一个文化价值观的基础。
一位香港的富商之女,匹配旅美华侨之子,可谓门当户对。廖仲恺1877年出生在美国的旧金山,童年时就被父亲送进当地的私塾学习中文。16岁那年,父亲病逝,廖仲恺陪母亲一起回到了祖国。然而何香凝没有想到,这位丈夫竟然还没有自己个高。
张颐武:她当时就觉得这个廖仲恺,他不是那种我们传统讲一表人才,魁梧高大,堂堂正正,他觉得这个反而是矮小的,
王鲁湘: 所以两个人又没有经过恋爱,互相之间不了解,这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后就是进了洞房,结婚以后,其实经济上还是比较困难的,就是住在亲戚家里。
张颐武:亲戚家里边,叔叔又不给他经济上的支持,所以他们那个楼呢后来就叫双清楼,这个是传为一段佳话,这两个人琴瑟和鸣非常美好的一段经验。值得这个品位,这两个人的结合,就是属于这个先结婚后恋爱,而且一恋爱的话呢,马上就是很热恋,就是互相之间非常钦佩对方的人品,所以你看这个双清楼其实是在他们在蜜月时期的时候,两个人每天晚上在这个楼上诗词唱和,然后是何香凝的一个诗,愿年年此夜人月双清。
张颐武:人月双清,两清其实是人和月,就是我们两个人其实是人是双清的,月也是清。就是这个既是一种精神上的承诺,这个清字其实是这两个人生命价值观的一个最集中的体现
四五年后,小夫妻离开了双清楼,他们以后数十年间的居处虽然换过不少,也华陋不一,但这个室名却始终未改。何香凝也因此给自己取号为“双清楼主”,并将作品归集命名为《双清诗画集》,廖仲恺也把自己的诗,题为《双清词草》。双清楼的名字渐渐地成了廖家的精神遗产,于是,包括廖承志先生在内的她的后人们,也被称为了“双清楼后人”。
十九世纪下半叶,随着清政府屡屡签订的卖国条约,割地赔款接踵而至,民族灾难日益深重。此时,大批的青年人看到,腐朽的政府已无力回天,科举制度更是走上了穷途末路,他们无法满足于国内的教育。特别是相对开放的广东,出现了大规模的留洋、留学运动。在这种思潮的感召下,新婚后的廖仲恺就像是一个窗口,将社会上的时政要闻和先进思想源源不断地讲给何香凝听。这些交流大大地加深了她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认识。随即,廖何夫妇做下决定,去日本留学。
由于申请不到官费,他们留学日本的愿望被一拖再拖。廖仲恺父亲的遗产也几乎被在官场活动的兄长挥霍一空。走投无路的何香凝毅然决定,将平日里爱不释手的首饰、嫁妆变卖,换为了留学的费用。1903年初,廖仲恺何香凝相继踏进了日本学府的大门。
张颐武:就那时候大家都已经看到科举制度已经没有出路了,而且他们的家庭都是有国际背景的,有海外的经验,这个其实是中国年轻人寻找新的出路,新的道路、新的生活唯一的选择的,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是,因为到日本留学比较便宜,所以东渡日本大概是最主要的,你看鲁迅先生大家走的都是这样一个路子,
王鲁湘:当时候中国的一般的小康人家,如果想让子弟有一个新的出路,有出息就去日本,因为去欧美好像一般家里头底子厚一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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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g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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