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修辞学复兴:认同与施政
梁文道:讲国际规则了。好,我们就来看一看我们的领导人,在外国演讲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讲法。
朱镕基:当我1947年在清华大学学习的时候,清华是被称之为中国的MIT。我所学习的教科书,大部分都是从MIT来的。当然,不是从美国来的原本,是在中国影印的,是不是盗版我都搞不清楚。
温家宝:我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中国最艰苦的地方渡过的。因此,我对我的国家,对我的人民了解的深,爱的深。
胡锦涛:进入耶鲁大学的校园,看到莘莘学子青春洋溢的脸庞,呼吸着书香浓郁的空气,我不由回想起40年前,在北京清华大学渡过的美好时光。
梁文道:久违的朱总理,我想起来这个前阵子吴仪退的时候,她说是一个裸退,大家很赞赏。可是朱总理不早就也是裸退,现在不知道他在哪儿了,对吧。
王慧麟:没有演讲了,其实演讲的重要性是什么?他是让你觉得他的价值,而且让你觉得,我这个人讲的话,已经变成了经典,让别人继续通过你的演讲去,翻起你过去对这个国家的翻献,比如说克林顿,他讲来讲去,到现在,帮他太太选举,都讲了我92年帮你们做什么,他演讲就是让大家回忆十年前的东西。
但是,我们中国大陆很少这个东西,裸退什么都不讲,不讲就是,好像这个人消失了一样。
梁文道:这也是很好的裸退啊,我觉得,你刚刚说那种情况,就。说一个政治人物临走的时候,像去年布莱尔临走的时候,他要发表一个任内最后的演讲,那个演讲等的于是自己为自己的盖棺定论。
说我的政治生涯到此结束,我现在要留给大家一个最后的,最美好的印象,有一点像一个女孩,最近不是喜欢讲自拍嘛,就等于说好趁青春留纤影啊,明年好就三十好几了,今年拍几幅裸照吧,是那种,得对不对?
我觉得我们中国挺高风亮节的,比如说朱总理他不会做什么很壮烈的这个告别演讲。可是,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就我觉得你刚刚看这个情况。你说的对,就我们中国领导人到了外面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根据国际规则,去做一些大家觉得很人性化的一个表述方式。但是在这边我又看出,原来中国的领导人,现在出去说是有风格的还是,比如说特别明显的是温家宝。温家宝坦白讲,过去一开始,我觉得有点不习惯,就看他说话怎么那么慢啊,但后来我感觉到,这不是。这也是一种,给一个外国人看到一种中国脸孔,这个中国脸孔是什么?就是很审慎,然后很诚恳,不是张口随便说的,那么他永远给人一种感觉,好像很苦,皱着眉头。
王慧麟:忧国忧民。
梁文道:忧国忧民,但是,很温文。这其实也是一种国家,我觉得坦白讲是不错的,我挺喜欢。但回到这边我想讲一个东西,我觉得现在中国,你不要说到外国,我觉得迟早有一天,对着我们所有老百姓整个演讲风格也会变。为什么呢?就是虽然我们刚刚讲了半天,就是说我们的国情不同,我们的社会政治体制不同,对演讲的需要不一样。所以演讲也不一样。可是呢,我觉得现在呢,就是因为大众媒体,电视那么多的关系。
王慧麟:特别是Internet这个东西,特别是你每10秒钟讲错的话,就无限扩大,这个影响是最大的。
梁文道:对,没错。对现在很多官员,我觉得开始也讲究自己在镜头前的形象。
王慧麟:对。
梁文道:他怎么说话,他说什么话,他说话不止是要演讲动听,而且一定要像奥巴马那样子,发明几句很漂亮的,很有号召力的,一种口号,Yes We Can,解放思想,要有这个东。那这个东西出来之后呢,因为它现在我觉得大家理解到,就算我不需要用选票来支持自己。但是,我要老百姓从心里对我的认同,你不投票没关系,你没有办法投票没关系,你感觉上认同我,我的施政才容易。
我们很快也就会看到一个中国修辞学的,政治修辞学的复兴了,谢谢您,王慧麟谢谢您。
王慧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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