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成为一种文化尚有时日
王慧麟:比如说20年代的中国,晚清的中国,那是一个帝国跟民国的不同的地方,大家的中国梦很不一样。而且呢,我还是说是文化的问题。以前去开会,你去开会是听报告嘛,现在西方思想,进入大陆了,最主要还是有一句话是最近很流行的,就是叫脑风暴会,大家来互动,我讲东西,你就照着这一个议题,来一个互动。但是这种互动在来到中国大陆呢,我的朋友啊,我大陆的同事去了,他们带着小本本,我问他,今天是脑风暴会,不用去听,不用去抄,他说不是,是听报告。
梁文道:不是脑震荡?
王慧麟:不是脑震荡,其实是脑震荡。
梁文道:应该是脑力激荡,互动嘛。
王慧麟:其实不是,他们心目中的感受就是说,我出席这些脑风暴会,其实来听报告,回去我还要写小报告这样。所以这种来到中国变成文化的一种改变的话,其实挺困难的。
梁文道:当然这个了也就是从小到大,你的生活环境。比如说我看到一些,我家有一些人,我妹妹她在美国长大嘛,你看她们那个情况就是,小学的时候选班长,中学的时候选学生会主席,到了大学搞这个,搞那个,每一层上去都是讲上去的,就是靠讲,就是不断的讲来讲去,你要讲话获得人家的支持。
但这好像我们中国也有一个教训,这是有问题的。比如说像奥巴马,他现在就是耍嘴皮嘛。他就是只是会讲而已。但大家就觉得很奇怪,在我们这个年代,我们透过大量的电子媒体去认识一个人物,奥巴马我们一般美国的老百姓不要说我们中国人,你比如说问一个美国老百姓,他知道他什么?他对他知道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他在镜头前说的话,而那些话都是很空洞,很动听,很漂亮,但是没有内容。
王慧麟:没有内容。
梁文道:所以,这是不是也是一个危险啊?就是说,我们有时候就说我们中国不错,我们是干实事的,比如说我们的政治领袖,一年一度,做的报告,国务院做报告。
王慧麟:讲政策为民,做什么。
梁文道:我们是讲内容,我们不是讲虚事的,这是比较好吗?
王慧麟:也不是,因为其实西方把那个语言变成现在,是因为人口增长,其他因素,而且是最主要为什么?以前你做选举是挺困难的,你要去哪个地方。比如说在美国那么大,你要坐巴士,坐这个旅游巴去哪个地方讲话,去拿选票。现在他们说这个不够,因为现在人口越来越多,那怎么样办呢?通过媒体,通过这种想象,把大家这样子结合起来,这个选票来拿到这里的话,那就觉得很好,这个是最容易干的。
但是,在中国大陆问题是这样,刚才你讲过,这个核心价值很难找,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改革开放了嘛,很难有共同的价值。然后呢,西方比如说,你们要民主选择,你要学习国际的规则,是这样,你要演说。结果呢,旧的文化和新的文化开始有一种撞击出来。这种撞击出来,变成什么?我们领导人,不是里面跟我们的这个中国人民讲话,都是报告。
但是,去外国里面,他们不是报告,反而是学了西方民主社会的演说,讲价值。
下页内容:两代领导人演讲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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