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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秋雨老师,特奥会上我觉得最让我感动的实际上是那些特奥运动员。他们发自内心的笑容,我觉得特别的真诚。我在想为什么他们这些有智障或者残障的运动员,在镜头上的表现要比我们正常人在镜头上表现得更加的快活、更加的欢乐、也更加容易让人感动呢?
余秋雨:正常,是社会和历史对于一个人的种种设定。经过太多的设计了,他反而变得不自由、不天真了。残障人士摆脱了这种设计,他获得了他的天真、他的自由。
他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这是值得我们同情的。但是由于这种不方便,他又摆脱了正常人所面对的许许多多的压力。所以他出现他的可爱了。
所以你刚才这个问题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好的哲学结构。好多正常人可能是残障的,很多残障人士在有的方面可能更正常。
刚才大家谈了很多关于残障人士的话题,现在让我想到一些正常人的不正常的举动。比如说前一段时间在网上有厦门的几个女学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在一起斗殴,并且互相把这个斗殴的场面拍摄下来。大家都争相的去观看,觉得很好玩。我不知道这个到底反映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正常人就有可能会接受了很多很多的被设计以后,很想突破这个设计。所以当他的野性勃发的时候,充分的体现了他们的不正常,而且这个不正常是恶的不正常。我记得我在做院长的时候,刚做没几天,就发现一些女学生在打另外一个女学生。疯狂地打。理由就是其他人都有男朋友,只有她没有,她会不会去向政治辅导员报告,有点怀疑,那先打她一顿再说。
当个被打的女学生送到医院,医生都哭了。这个时候我作为院长,就说全部开除。我到现在为止,还坚持开除是对的,因为太残酷了。
很多年以后,我在北京,有一个非常典雅的女士带着她丈夫,在一个场合见到我,说:余老师,你是我们院长。我说:你哪一届毕业的?她说:我是被你开除的。我问她:你说我开除你对不对?她说:对,当时太不懂事,突然一下子野性勃发,现在我们都懂事了。所以她也过得很好。
我觉得这是短暂的不正常,我们也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得怎么样严重。短暂的不正常可以恢复到正常。现在似乎不能有我这样的校长去开除她,但是我们组合在一起,就可以组合成这么一个威严的校长,把这样的行为从正常的生活当中驱除掉。否则人类的前途很可怕,因为恐怖和恶成为习惯以后,那是人类自我灭亡的一个先兆,战争都可以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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