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所以你看现在，我觉得最惨的是什么？就是大家都在搞文化，这件事。山东曲阜这个事，刚刚我们说的那些书的事，这些书的宣传，或者文化活动，这都是文化事业，一个做，我不知道像你刚刚说的那些例子，那本书的作者他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或者它值不值钱，但是无论如何，你做出版的人，你也是做文化事业，你如果连做文化事业的人，都干这样的事，那很让人伤心。

为什么？因为我们做文化的人，你比如说我说了一句什么话，我说了一个什么意见？这个东西，它是什么？我们期望是大家是理性的，是能够尊重，能够沟通的，但是你连这个东西你都能够这么做的话，那我们这做文化是做什么的？

许子东：你还以为它真是文化标志城啊。

窦文涛：我跟你说，现在有些文化人，他早已经是皮条客了，甭说，我是。

梁文道：你怎么这么说呢，入党积极分子。我跟你说，我听一些研究生跟我说的，说我们这个教授，他是很有活动能量的，他主要干什么呢？整天出去递名片，吃饭喝酒，但是他特别有本事，能拉开来大的课题经费，然后让我们给他编书，你知道吗？

许子东：你知道专营人的本领，超出一般人的想象，你刚才不是讲，名人题字，有人找一个书法家题字，那书法家很讨厌他，可是没有办法，解决不了，给他题的字，不可随地小便，不可随地小便题的字。

梁文道：真的还是假的？

许子东：真的，结果这个人把这个字裁开了，换一换次序，小处不可随便，挂在家里。上面名人题的。

窦文涛：防微杜渐。

许子东：小处不可随便，哲理啊，你搞的过他嘛。

窦文涛：许老师，你看，你是教授。

许子东：你是小处不可随便。

窦文涛：对，你是教授，我老觉得你两个脸皮挺薄的，但是我总觉得。

许子东：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脸皮也厚了。

窦文涛：没人脸皮厚。

许子东：人家看到我这点学问，老在这里晃晃，我的同行都老骂我了。

窦文涛：我那天听一个这个古文物这个鉴定专家讲，就是说我们这个行列，有些很有身份，很有德望的人，说怎么就不要脸了呢，中国你知道嘛，多少玩古董的，玩的好多都是假古董，可是很多人都拿的出来，都国家专名的鉴定学者，你看他给我写的鉴定，你说他是真眼拙呢，还是。

许子东：但是《红楼梦》读的好，假做真时真亦假。

梁文道：对，我也看过很多老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