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可:这个时代没有痛苦
朱大可:比如说狄更斯,你说这个是很典型的例子,他当时雅俗共赏到什么程度,全世界到处巡回朗诵,底下坐的全部是中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女子在那里。
梁文道:对。
朱大可:听的热泪盈眶,就跟今天看电视连续剧是一样的。
梁文道:但你说它是好东西吗?当然是好东西。
朱大可:它还是文学经典,确实好,他的《双城记》写的太深刻了。
梁文道:对,我觉得我们谈炒作,不要只把焦点,或者把这个行为者看成就是这个作家本人,我们不能忽略媒体的角色跟作用。
窦文涛:哎。
梁文道:为什么呢?因为媒体,现代媒体,或者说一向以来,大众媒体是一种讲故事的行业,每天这个报纸、电视上都在不停的说故事,所以它需要大量的故事来源,那这个故事来源去哪儿找呢?有时候他找不到的时候他怎么办?他需要自己主动的去弄一些故事来源出来嘛,对不对?
窦文涛:恩。
梁文道:所以炒作现象起码有七成是在媒体做主动方的。
窦文涛:是,好多人后来很委屈,就跟朋友说,说你们说我炒作,我哪儿炒作啊?那他要来采访我,我不就答应了吗?
朱大可:对。
窦文涛:那不都是他们找我,没有我主动要去找人的。
梁文道:对,他需要故事,那么而且更可悲的就在于,这个故事你不能天天重复一个故事,天天重复讲一个人物,因为观众会闷,对不对?
窦文涛:嗯。
梁文道:所以,他们爆炒了一轮之后,为什么我们说有些人没那么红了?是因为媒体觉得这个人,他跟他的故事已经说够了,就不说了嘛。所以你要从这个角度来想。
窦文涛:而且你说媒体,我就想到更下一步那就是所谓人民了,他们需要这个消费。
梁文道:要听故事。
窦文涛:对吗?
梁文道:嗯。
窦文涛:这就说到你原来写的那个什么《流氓的盛宴》。
朱大可:《流氓的盛宴》。
窦文涛:我觉得狂欢这个词儿啊,比较早我就在你的文本里见到,你对这种狂欢,现在这个时代这种狂欢现象怎么看?
朱大可:因为这个时代没有痛苦。
窦文涛:没有痛苦。
朱大可:没有痛苦,它取消深度,就是后现代社会和本质上来讲就是他没有深度,他不需要过去和未来,他只要活在现在,就是一个,你上一期讲的,我只是个现时代的人,它是个平面。
窦文涛:对。
朱大可:然后这个平面上展开游戏,这个游戏的结果是,目的是制造狂欢,所有的人都永远的24小时,甚至在睡梦当中都在狂欢,这是一个最完美的状态。而这个心态实际上是被商人充分的操纵着,就是说他制造各种各样的让你能够实现这种狂欢的这种理想的这种包括迪斯尼乐园,一直到各种影视剧的这些作品,文学作品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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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李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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