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对，都是上夜班的。然后你晚上回到家以后看到你楼下那个保安老大爷你跟他说我是干什么的，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你解释不清楚。他问你是干什么的，你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反正各种各样的理由，你周围的一些人到底都跟谁打交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保密的。
窦文涛：有点像特殊职业者。
刘二飞：所以老大爷拿另类的眼光来看你。
窦文涛：所以就有一个结婚、离婚的比喻是吧？
刘二飞：实际上我讲一个故事，那就是我刚做投行的时候，那时候是1984年，我85年回国到吉林省的，省里头有一个比较高级的干部问我，说小伙子你是干嘛的，我说我是投资银行的，他说好，我投点资，我说不投资。他说给我贷点款，我说不贷款。投资银行又不投资又不贷款，这样吧，我有人民币存您这儿了，给我什么利息，我说我们这不接存款。
他说你说投资银行不投资、不贷款、也不接存款，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说我是金融中介。他说咱们能不能说咱们都能听得懂的问题，你不要在海外喝点洋墨水，说我们听不懂的。好，我说这样吧，我们就是把有钱的和需要钱的放在一块儿，让他们互通有无。他说明白了，你们就是对缝儿的，就是“二道贩子”。
窦文涛：就是“拉皮条”的。
刘二飞：我们有的是“拉皮条”的，你等着我给你打电话，你不要给我打了。这样一说的话，就相当于“拉皮条”或者是当媒婆，咱们稍微的文明一点的话就是媒婆。就是通过忽悠把靓男、俊女忽悠到一块，他们一结婚，任务就完成了。
窦文涛：但是就像你说的，这个在一开始的时候是积极面的，也为经济发展注入了资金，注入了活血。但是后来好像发生异化了，就是人家现在说的它变成一种虚拟经济、虚拟的金融、虚拟的债务，而且这种东西到最后发现始作俑者也不可控制了。
刘二飞：不是我们这些人心里就很不平衡，我们做的业务还是原来这样的，还是投资银行的业务，还是就是把这个需要钱的忽悠给投资者，就是市场上美国大的基金，互助基金、退休基金、保险公司，忽悠给他们。
那么我们这些人的话，就是我们一定要相信你的故事好我才会卖给人，我们才会介绍给他，我们不相信，我们不会介绍的。说实在的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次贷这个部门，现在回过头来一看是垃圾的东西，全部打成包，切成片儿就卖给了其他的投资者说是好的东西。
刘芳：其实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其实在一年多以前，就是次贷在07年爆发出以前，就有很多个特别重要的经济学家，包括索罗斯，就都已经说过了。你看这个房地产现在是个泡沫，这个泡沫一爆破了以后美国的经济肯定会进入衰退，可问题是当你经济在增长的时候，没有人会听这些人在说一些话。你说这个虚拟经济始作俑者是投资银行的人，那其实我觉得投资者本身他对于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也要负一些责任呢？就是比如说你去拿着一笔浅，文涛去投资了，你把这个钱投资了以后，你知道这个东西吗？难道你是闭着眼睛投资的吗？
窦文涛：要不是说最近香港的老大娘就讲，我就发现我这个保守的还是有先见之明的，那个时候银行就有个经理，你知道我们的信息严重不对等，我们完全不懂，他这个银行的经理跟我说，我说我要不买基金吧，总比存钱利息好一些，但是我还留个心眼儿，无论如何就是保本基金。那个时候他就跟我说，你保本你这个利息是很小的，我建议你买这个的那个的，没准这里头就有雷曼兄弟的，幸亏我没有，我想我完成不懂，我很容易听了他的。
刘二飞：对，做事就是要有一个基本的原则，你看成功的投资者，你像巴菲特这些人都是有一条原则，就是我不做我不懂的事，你刚才就是有意无意的就是做到了这个原则，你不懂，我就不做。
窦文涛：你也是这样来劝告的投资者的。
刘二飞：对。
窦文涛：那你比如说现在像中国这两天股市又上去了，政府采取了些什么措施，但是我还要是个股民的话，你有什么建议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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