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汶川大地震!突如其来的灾难瞬间改变了几十万同胞的命运,全世界的目光、情感在四川触碰、聚焦和凝聚,汶川告急!北川告急!青川告急!……这里充斥着死亡的噩耗,更传递着生的讯号,在生与死之间上演着一幕幕闪耀着人性光辉、震撼灵魂的真实故事。
5月28日(本周三)上午11:00,凤凰卫视知名主持人陈晓楠灾区归来,做客凤凰网,讲述灾区亲历,分享前线抗灾的感人故事。
主持人:大家好,非常欢迎您收看来自凤凰网的视频节目,今天节目当中我先给大家介绍两位嘉宾,先从女士开始,陈晓楠,大家非常熟悉了,在地震之后第一时间为我们大家播报新闻的新闻主播,同时也是《冷暖人生》纪录片的主持人,另外一位是凤凰卫视中文台《冷暖人生》的制片人,当我们镜头打开的时候,还是希望能跟两位握一个手,欢迎两位从灾区归来。
陈晓楠:谢谢。
《冷暖人生》为地震拍了四个大型纪录片 都是原原本本的呈现
主持人:要谢谢你们,在看《冷暖人生》第一期节目的时候,我给陈晓楠和朱卫民都发了短信,其实很简单,就是我们在后方的人只能看这个片子表达关注,同时用这个短信对你们表示谢意。这个片子有他特殊的视角和特殊的价值,那两天我觉得我自己变得脆弱了,陈坚的片子看了两次,哭了两次,跟我有同样感觉的朋友太多了,特别真实的感觉,所以今天两位来作客,我第一个问题是这样的,你们为我们记录为我们见证,网友最想知道的是,《冷暖人生》已经为他们带来哪些节目?将来又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节目和作品?陈晓楠你介绍一下前面,制片人介绍一下后面。
陈晓楠:我们出发的时候没有任何设计,但是因为这场灾难太大了,是在千千万万个体之上,这个灾难使所有人的命运彻底转向,甚至一些人的生命是嘎然而止,除了灾难,我们看到什么?灾难留给这些人什么?这是我们想挖掘的,我们的拍摄过程中,有大量素材需要记录,我们一个星期之内拍了四个大型纪录片,我们称作是《冷暖人生》的特别节目,第一个就是“陈坚的79小时”,这就是大灾难的残酷,和我们人的努力,人的力量的渺小和无奈,还有最后一刻的尊严和无奈,我们都原原本本的呈现。
主持人:我们看到陈坚的妻子正怀孕,他坚持了79小时,最后很无奈,还是死了。
陈晓楠:这个就是原原本本的,我们直接呈现的东西。第二部分是“北川一中大地中的光芒”,这个主要是深度,内心的挖掘,我们去的时候已经不是发生第一时间的现场了,学生老师都已经撤到帐篷里,但是这个过程当中他们有太多的故事和心路历程需要挖掘,我们就是静静的叙述,以探访的方式。可能人在灾难面前太刻骨铭心了,做出的选择太艰难了,我觉得学生老师讲的,他们每一句语言,以至于我们编的过程中,敲字幕的过程中,都一遍一遍的流泪,这个是深度挖掘,对内心的探访。
第三个是我们昨天刚播出的叫“广场一夜”,我也被疏散出来了,第一个镜头就是我夹着电脑跑出来,所有人都鱼贯而出,这个时候我们意识到我们要记录的东西又来了,就是有余震,我们记录下了从新疆打工背着背包回来探访亲人的人,他们抓住我们问,然后我们发现广场上有婴儿,有孕妇,很多人在一个小广场上晃,在搬床,搭账篷,我是身在其中,我也有一些采访,说了一些话,我们完全没有旁白,只有一开始的一个字幕,2008年5月绵阳,这个没有太多的剪辑。
接下来有一些节目,比如说寻亲,我们的三个编导跟着一些乡民寻亲的故事,以及自救的故事。
记录地震灾难是永恒的
主持人:我听说老朱会带着队伍再去。
朱卫民:这么大的一场灾难,过去多少年都是一个很大的主题,也是一个永恒的主题,《冷暖人生》下一步也会发挥栏目的特色记录它,因为这是永恒的。
陈晓楠:这个不会是短暂结束的,因为改变了很多人生命的轨迹,所以他们如何活下去,如何跨越这场灾难是我们要记录的,而且有超越这场灾难的人性里共通的东西。
主持人:我们一些从前线回来的同事,他们觉得,可能汶川大地震的救助会在几年结束,但这场地震的故事会一直延续下去,比如说对亲人,恩人的找寻,孩子怎么治疗这个创伤,他们的人生,介入进去的人们,甚至观望的人,很多人人生都在改变。
陈晓楠:对被摄入镜头的人来说,可能是新闻人物,但对他来说这是百分之百的人生,将来他会顺着这个生活下去,我们不想把他作为一个出现在新闻镜头里的人,我们会记录他将来如何活下去。
主持人:我记得看到《冷暖人生》的“陈坚79小时”,一开场你们说了一段话,说直奔地震中心而去,记录惊世地震的张张面孔,可能这些话就概括了一个纪录片想在地震当中表现什么,记录什么。
陈晓楠:因为我们不是抓动态,有太多记者是告诉大家地震的消息,地震消息是当时大家想获知的,但是我希望这个之后我们记录下来的是一个完整的东西,因为灾难骤然发生那一刻,是直击人心的,一个人面临他人生最后时刻的时候,他是放弃还是坚持,过了这个时间,如果没有记录,会特别遗憾,所以我们去的时候,我们不是抓新闻,各种各样的数字,我们是直击各种各样的生命,这是大家之后想看到的东西。
朱卫民:在这么大的灾难里 首先是作为一个人进去的
主持人:这是我们纪录片栏目特殊的使命,深入记录,在某个点上深入进去。我昨天晚上还在想,我需要怎么样的提问,怎么样去通过我的问题告诉大家,你们经历了什么,其实我觉得纪录片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方式,我记得北川一中里面选择了一个角度,我听到了什么,这也给我一个角度,今天我面对两位,也想知道,你们在灾区,在北川,在绵阳,你们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这个拍摄轨迹可能也是你们的生存状态,老朱是哪一天去的?
朱卫民:我14号到的绵阳,当天晚上就到了北川。你刚才说的记录,我觉得作为一个摄制组,在这么大的灾难里,你是作为一个人进去了,不可能很平静的客观的记录,我进去之后我开始是冷静的观察,拍什么?做什么?盯什么?因为我们《冷暖人生》是要拍一个纪录片,是一种个体的生命,这一点是非常明确的,但是当你走进北川,因为道路不通,进去的,出来的,进去的是外面的民工,他们是去寻找亲人,外面的走进去,里面的一些伤员走出来,我还没到北川,这两大人群就一下把我震住了。
主持人:怎么选择了北川呢?
朱卫民:可能是我们前期的策划,因为我们两个组,一个组当时计划到汶川去,那个组就直逼汶川了,他们13号走的,我14号到,到了现场感觉到我们北川这边也是一条线,因为北川那边已经将近一万人的死伤了,非常严重,我这条路就直奔北川,我们后来记录的时候,北川还在整个过程当中,当我们走进去以后,我的感觉是,已经忘记了摄像机,甚至忘记了我的记者身份,编导身份,在那种地方,你不可能保持一种很冷静的心态,都有一种冲动,你必须做什么东西,特别是碰到了,你要帮他抬担架,碰见了,你得跟他说说话,你不可能很冷静。你首先是一个人,到了现场就是现场一员,就是现场的一部分,所以我还谈不上是记录,更多的是参与,身在其中的参与,所以整个过程当中,是对自己冲击非常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