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亮亮:今天继续讲《我心中的历史》,其实这本书从书名很容易使我想起另外一本书,那是十几年前在中国大陆出版的张承志写的《心灵史》。那《心灵史》这本书不一样,《心灵史》他反映的是回民的一个部落,他们在及其艰苦的环境当中,坚守自己的信仰。
所以那个是一个心灵史,那本书本身完全是文字组成的,也许在某些读者心里,它们会引起一种图象,但是我说的这本,就是这本《我心中的历史》完全不一样。
它虽然也是一种心灵史,但是这个心灵史它最大的特点,它是从图画,通过绘画表现出来,而且这些图画本身在画风上你很难把它归落是那一派,特别是作者。昨天我就说了,他有一种就是玩儿的心态,那么这种玩家的心态,把作者自己放在这些图画当中,记忆方面是非常别开生面的,同时也使我,至少我在读这本书、看这些画的时候会有一种慧心的微笑。
这本书呢,其实相当厚重,我是说这本书本身的重量相当厚重,是在香港出版的,时代国际出版公司出版的,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因为这本书在中国内地,可能它的出版,它可能有一些画面,因为他那一种开玩笑的那种画法,可能有些人会不太喜欢。
因为我们知道出画书,除非是那些教人怎么画画的书,它可能很容易出,像这一类的这本书,港币要350元,那么其实这个无论是中国内地,或者是海外的朋友,你们到香港来,如果你是喜欢美术的,如果你是对当代中国历史有兴趣的,那我真的建议你们少吃一顿饭,你就能买一本非常有趣的书,我们来看看书里面的一些画,都是非常有意思的。
这本书它其实不仅收集的是作者自己的画,它搜集了,他放进了一些就是对他有影响的一些画,像我们现在看到这些画册,像这个二次大战当中的,就是坦克的大会战,那么这是我们这一代的中国人,我们也都相当熟悉二次大战的时候。
一方面就是由德国,德国闪电战之父古德里安、隆美尔他们所开创的这种坦克的大会战,跟这个苏军的坦克大会战。比方说给当时处于文化沙漠,处于精神状态很贫瘠的这些,当时我们这一代青少年,他给了我们很多想象的空间。
我相信这个黄启后先生,那他这方面的想象力肯定是特别丰富,他就把他看到的历史书,他看过的这个电影,看到的这个苏联的一些画,把它全部熔化为自己心目中的历史。所以他创造了很多这样的一些画作。像图中的这一幅是三巨头,三巨头这一幅画,你说当时这个三巨头是在德黑兰,这是很有名的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这真的是三巨头。
但是作者是一种戏虐的手法,绘出了,但是它又不是漫画。他在这个里面,虽然这幅里面倒是没有作者自己,作者很识趣的,没有把自己放在三巨头的身边,因为那样的话,好像就开玩笑,开得有点过分。
他可以把自己放在中世纪的城堡里面,可以把自己放在这个抗日战争的战壕里面,但是画三巨头的时候,他就没有把自己放进去。其实这个我相信像黄启后这样的一个经历,在中国大陆,特别在城市里面,应该还是比较普遍的,特别是在大城市里面。
我想无论是在像北京、上海、广州这些地方,但是上海这个地方他有特别的不一样。北京是个首都,而上海它一直是中国的一个工商业中心城市,它也是一个文化的中心,这种文化的积淀,其实比方说我们从黄启后的画里面可以看出来,但是这样的画,它只能在今天的黄启后这一代的画家里面反映出来。
50年代、60年代,那时候在文革之前,那么那时候社会相对的比较单纯,那时候更多的就是一种革命英雄主义,或者一种革命理想主义的东西,或者直接的还残存的一些所谓才子佳人,帝王将相这样的一些画,但是一场大革命之后呢,整个社会就不一样了。
那么尽管经过了这场大革命,这个大革命当中本身还是有很多地下的文化,那么青年一代,他们还是如饥如渴的在吸收着,尽可能的吸收这种西方文化里面的那些通过各种渠道,能够反映出来,你即使是,那些比方那些阿尔巴尼亚电影、罗马尼亚电影,它都能给当时的中国的青年或者少年,给他们开创了一个小小的世界。那么就像黄启后这样他有绘画天赋的人,他当然更会从各种细节来丰富自己的营养。
那么所以我看到,其实中国的就是现在50多岁的这一批的音乐指挥家,其实都有这样的经历,像陈佐湟中国第一个流美的音乐博士,他曾经跟我讲过,当年他在北京学指挥的时候,当时他不在北京城里,他每个星期都要坐火车很拥挤的火车到北京,向指挥偷偷的学西洋的指挥。
就中国,我想这个中国现在的精英,这个艺术界的精英,音乐界的也好,美术界的也好,很多就是这一代的人物,50、60岁这一代的人,他们当时就是在这样一种地下文化的,这样的一种土壤当中开始出了。因为人这种追求美、追求自由、这样的一种本能,他是在任何,即使在最艰苦的环境下,他仍然会保存下来,这就是我看这本《我心中的历史》我最大的一个触动就是在这个地方。
那么昨天我也讲过了,其实我希望就是家长们,就是跟我们同年龄的人,看到这些书的时,其实不妨给你们的孩子看一看,因为你们的孩子看这些书,特别是孩子们如果是对美术有兴趣的,他从这些画里面,一定会得到一些启发,而且也会开阔他们绘画的思路,要是你只看动漫,或者你只看一些名家的一些所谓的比较典范的,像18、19世纪的这个欧美的名画等等。
那当然是要看书的,但是那肯定是不够的,因为每一个社会都有他鲜活的这种视觉的这种印象,这种视觉的这种经验。而这一本书看上去是我心中的历史,他是心中的有关甚至是跟冷战有关,跟战争有关的视觉的经验。但实际上它也是一种人生的一种经验,是人生的一种体会,是一种体悟。
那么就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就是我心中的这个历史,它不仅是一种历史,你甚至可以说是我心中的人生,我心中的这个社会,我心中的艺术,你都可以这样说,那么这就是我为什么说这本书是一本奇书。
这本书也许你不可能一次把它从头看到尾,你可以慢慢的欣赏,然后把自己的一些体验,把自己的一些经验放到里面,跟它结合起来看,那么这本书就,这本书的意味就在这个地方,而且这本书是一本可以收藏的一本书。
因为这个书当你觉得很无聊,或者当你觉得很痛苦,你可以来看看,或者你什么事也没有,你就来翻一翻的话,这个视觉艺术它毕竟是跟我们看这个纯正的文字是不一样的,而他跟你看的流动的,就是看的那个电影,电影它是动的嘛?
看电影、看电视的作品,也是不一样的,那么我期待,我不知道中国还有没有类似的画家,也许还有,就是像黄启后先生这样的,可能有不同的风格,那么希望有更多的这样的作者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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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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